静国公?和淑和郡主吃过早饭,就和二房、三房的一起等着。
    淑和郡主和二夫人、三夫人没说两句话,江星列就带着沈绵一起过来了?,来的挺及时。
    沈绵进门,发现淑和郡主神色还不错,心下便松了口气,她?挽着江星列的手,跟江星列一起对淑和郡主和静国公跪下行礼。
    静国公倒是挺高兴,笑着对两人道,“?起来吧,都是自家人。“
    ?两人站起来,侍女端着茶过来,沈绵捧起一杯茶,递到淑和郡主面前,“母亲请用茶。”
    淑和郡主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放在旁边,沈绵又端着一杯,捧到?静国公面前,静国公拿过茶杯,笑得十分慈和。
    沈绵心想,静国公看着要比淑和郡主好相处多了。
    夫妻两人把一早准备的红封递给沈绵,这一关算是过了。
    ?淑和郡主拉过沈绵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指着二房、三房的人,说,“这是你的叔叔婶婶,和咱们家的孩子,你的弟弟妹妹们,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是星列的媳妇,是国公府的嫡妻,日后要孝敬长辈,照顾家里的弟妹,和他们好好相处。”
    沈绵起身,朝二房、三房行礼,叫碧云把给小辈准备的红封一一递过去。
    二夫人和三夫人也各自给她一个红封,沈绵谢过,方才重新坐下。
    她打量着二房和三房的人,吃饭那会儿江星列给她说过,静国公和二爷江平津是同胞兄弟,三爷江平溪是庶出,但静国公和亲生的兄弟关系不怎么样,和三爷关系倒是不错。
    主要这位二爷整天不务正业,还喜欢赌,和二夫人生下一儿一女,屋里头纳着好几房妾室,庶子庶女就有五个。
    静国公和淑和郡主都不喜欢他,二夫人前两年还跟他争吵,但眼下也不管了,只一心教导两个孩子。
    三爷早年中了进士,现在是工部郎中,官位不高但是体面清贵,三夫人虽是小门小户的出身,性子挺厉害,两人生有两女一子。
    至于这些小辈的性情如何,江星列也不太清楚,准备回头找个嬷嬷跟她说说。
    二夫人家的女儿今年十三岁,名叫江芝兰,她打开红封看了一眼,在夫人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二夫人立刻眉开眼笑,和和气气地说道,“我一向听说侄儿媳妇是个性情温和的,爱读书作画,你这妹妹野得很,日后你当嫂子的,可要多教教她。”
    沈绵笑着说了声“是”,三夫人笑道,“二嫂,我瞧着侄儿媳妇年纪也不大,平日一起玩就好。”
    江星列道,“三婶说的是,她年纪也小,哪里教导得了旁人,不要耽误妹妹才好。”
    二夫人只得跟着点头,尴尬道,“是,一起玩就好。”
    沈绵倒是没说什么,江星列说过二夫人不好打交道,沈绵觉得她运气忒不好,摊上二爷也是命苦。
    三夫人身边的人江芝檀和江芝蕙姐妹一个十二,一个九岁,江芝蕙拉着母亲的衣袖,犹豫半晌忽然说道,“长嫂,我想吃昨日的喜糖。”
    沈绵正要答应,江芝檀忙拉着妹妹,对沈绵道,“长嫂不要听她说,她就是嘴馋,吃多了牙都要坏了。”
    三夫人笑道,“可不是吗,这孩子一向贪吃。”
    三房七岁的小儿子也噘着嘴,道,“姐姐把我的都吃了,长嫂不要听她的。”
    屋里的气氛本来有些僵硬,但被几个小孩子一说,倒是热闹起来,沈绵也笑着说,“那蕙妹妹等牙不疼了,再来长嫂这儿吃糖吧。”
    江芝蕙有些不好意思,过去靠在父亲怀里,不说话了。三爷搂着女儿,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什么,江芝蕙这才笑起来。
    沈绵看的有趣,她又悄悄看着二爷,发现对方已经无聊到坐在椅子上打盹了,大概是今天起的太早的缘故。
    淑和郡主看看时辰,道,“时候不早了,赶紧进宫去吧。”
    静国公也道,“是啊,赶紧去吧。”
    江星列起身,过去把沈绵扶起来,两人一起行完礼,便出去了。
    沈绵拍着胸口,今天早上过的还算顺利,希望一会进宫也能这样就好。
    坐在马车上,沈绵道,“我看三叔倒是性情温和,好像也不太说话。”
    江星列点头,“三叔是庶出的,大约是自己小时候受了委屈,他很疼三个孩子,并没有庶子。”
    沈绵点头,“这样啊。”
    “至于二叔,你也有所耳闻,他上一次闹事分家不成,肯定还有下一次的,我希望赶紧分家算了,省得总是要我去收拾二房的烂账,”江星列微微蹙眉,显然十分不满,道,“你看看二婶,她嫁给二叔,虽然可惜,但此事已然无法更改,她不想着自立,以前想靠母亲,现在还想把芝兰交给你,这事情谁管的过来。”
    “分家又不是嘴上说说,”沈绵道,“我们家就我爹一个,倒是省事了。”
    江星列道,“盛京就数你们家最省事,不过咱们家还好,起码父亲没有庶子庶女,姐姐早已经出嫁,廷芳也大了,至于二房三房的小孩子,你喜欢就多来往,不喜欢就不用理会他们。”
    “我知道了,对了,你们家这一辈的名字是怎么起的。”沈绵问道。
    “这一辈的男子,应该取信字辈的,二房的嫡子,就是今日坐在二叔身边不说话的那个,名叫信仁,三叔的幼子,名叫信礼,女孩子是芝字辈的,”江星列解释道,“我母亲不喜欢这两个字,觉得难听,再加上当时和祖母怄气,就求到宫里去了,我们三姐弟的名字就没按着辈分来,祖母因此一直不待见我们几个,就喜欢二叔,要不是祖母走得早,二叔失了倚仗,恐怕静国公府都要让他败光了。”
    沈绵点头,“原来如此。”
    星列、廷芳这两个名字,确实比信仁、信礼要好听些,沈绵在心里把江星列的名字念了好几遍。
    她说完,掀开马车帘子往外面看,他们家在朱雀大街的西边,静国公府在朱雀大街的东边,东边住的大多是和皇家沾亲带故的人家,还有一些积年的世家,离宫里也更近些。
    “这边好像安静些。”沈绵道。
    “对,东边这些人家,一个个都是不缺钱的,家里什么都有,做生意的便少了,是不是不习惯。”江星列询问。
    “有一点,我在西边的时候,路边商铺多,还有摊贩,我就坐在马车里,让二哥哥去买吃的。”沈绵笑道。
    “你早上没吃好吗,那个格子里有点心。”江星列道。
    沈绵摇头,“我现在不饿。”
    “那是出嫁的头一日便想娘家了吗?”江星列把沈绵搂在怀里问。
    “有一点,”沈绵靠在江星列怀里打呵欠,“有一点想。”
    她忽然笑了一声,“你记不记得我头一回坐你家的马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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