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
    潇梦深受自己父母的影响,她总觉得结婚了就不该离婚,就算是为了孩子,也得继续过下去。但赫伯特却讨厌死了潇梦的这种想法。赫伯特背着包去了学校,只上了半天,就借故不舒服,请假回了家。
    潇梦大概是去了镇上,家里没人。
    赫伯特回到家,丢下包,就直奔健身室。
    他拉开地板,小心翼翼地落到铁梯上,然后顺着铁梯往下爬。赫伯特双脚踩在地面,他打开手电筒,发现这个地下室并不小,竟然还有两间房子。他推开左边那扇门,瞧见了许多的玻璃试管,有几根试管里面,装着红色血液,还有一个大些的玻璃容器里,竟然装着一团软乎乎的东西。
    赫伯特意识到那是什么后,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在书上看到过这种东西的图片,那是人的脑髓!
    连滚带爬地退出这间屋子,赫伯特本想离开,但他实在是好奇,最后,还是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心。赫伯特推开了右边的那扇门,他看到了令他窒息、头皮发麻的一幕。
    地上,躺着一个死去的人,那人应该死了几天了,是个衣衫肮脏的流浪汉,他的脑袋是空的!
    赫伯特靠着门,吓得脸颊发白。
    他又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个人被拷住手脚,被囚禁在墙壁上,那是一个女孩,她晕了过去,嘴里被塞了一个铁球,这让她发不出声音来。而屋内唯一的一张床上,拷着一个年轻的男孩,这个男孩的头颅也被撬开了,赫伯特站在门板,可以看到男孩脑袋里面的东西。
    而他那本该去上班的父亲,此刻竟然站在这间房子中央。他手里拿着手术刀,闻声,回头看了过来。
    那一眼,诡谲而冰冷。
    赫伯特被吓得定在原地,不敢动弹。
    罗伯特突然朝他一勾唇,轻轻地问了句,“赫伯特,你真是不乖,怎么能来这里呢”
    赫伯特吓得屁滚尿流。
    他转身就跑,这次是顺着一条无边的通道逃跑的,通道很黑,赫伯特跑了很久很久,终于跑到了通道的尽头。他推开门,见到了阳光,听到了海浪声。
    关上门,赫伯特靠着门,身子慢慢地滑了下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那个人间地狱的。
    他用手盖住自己的脸,忍不住哭了出来。
    小孩子呜咽的哭声被海浪声吞没,谁都听不见。
    赫伯特这天一直在外面待到天快要黑的时候才回家,见母亲在家,他这才敢进屋。吃饭的时候,罗伯特并不在家。赫伯特问潇梦,“爹地呢?”
    潇梦说,“他今晚临时有个病人需要做手术,他上班去了。”
    “…哦。”
    赫伯特更是松了一口气。
    吃过晚饭,等潇梦上楼去了,赫伯特坐在沙发上沉思了许久,最后,他终于拿起了家用电话,鼓足勇气,打算报警。赫伯特刚还没将110三个键按完,大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罗伯特站在那里,身后是一片黑暗,他面上笑着,目光在灯光下却很泛着冷意。
    赫伯特吓得扔掉了手里的电话。“爹、爹地,你不是要加班么?”
    罗伯特步履优雅地走了过来,他捡起地上的电话,擦了擦,将他递给了赫伯特,并问他,“你为什么不打电话了?是不是我打扰了你?”
    赫伯特浑身都凉滋滋的,说不出话来。
    罗伯特走过来,将电话塞到赫伯特的手里。他说,“我不去上班,你怎么会有机会打电话呢?”他弯下腰,执起赫伯特的右手食指,将他的手指放在拨号键上面,他说,“来,爹地教你拨打报警电话,好不好?”
    赫伯特在罗伯特的怀里颤抖个不停,他被罗伯特吓得都要小便失禁了。
    罗伯特果真闻到了一股尿骚味。
    他眉头一蹙,放下了电话。
    “胆子这么小可不行。”罗伯特蹙眉看着赫伯特,他说,“你都有胆子进入爹地的玩具房了,为什么还这么胆小?”
    赫伯特这才知道,原来爹地在地下室里安装了监控。
    那么,他的一言一行,根本就瞒不过罗伯特!
    赫伯特彻底绝望了。
    他觉得,爹地可能会杀了自己。
    但罗伯特竟然放过了他。
    赫伯特并不会傻乎乎的以为罗伯特这是善心大发,他肯定是别有居心。第二天早上,潇梦发现赫伯特连勺子都有些拿不稳,就问他怎么了,赫伯特下意识看向罗伯特。
    罗伯特笑眯眯地注视着他,一副等待着他解释的模样。
    赫伯特只能撒谎,说,“没事。”
    吃完饭,等潇梦去收拾厨房,罗伯特凑到赫伯特的耳旁,又对他说,“赫伯特,你又撒谎了。”
    赫伯特浑身又是一抖。
    赫伯特这天去上学,一整天都疑神疑鬼的。下午放学后,他磨蹭到天快黑了才回家。一顿晚饭,他吃的是食不知味。晚上,赫伯特回房睡下,但他哪里睡得着。
    他只要一想到,自家的房子下面,关着三个人,其中还死了两个,而隔壁房间的男人就是杀人犯,他就怕得要死。
    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不等赫伯特说话,罗伯特就用钥匙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月光下,罗伯特一身白衣,英俊得像是个优雅的王子。
    但赫伯特却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个恶魔。
    “你不会以为,将房门锁起来,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吧?”
    赫伯特不说话。
    罗伯特也不生气。
    他说,“起来,我带你去玩。”
    这个‘玩’,听得赫伯特打了个冷颤。
    他不得不跟着罗伯特去到地下室,当着他的面,罗伯特戴上手套,在床上那人的脑袋上动手术。赫伯特被迫站在一旁,他怕得要死,却不敢逃。他的一双腿都得像蹦迪一样,却只能瞪大眼睛看着爹地的动作。
    他甚至都不敢扭头去看别处。
    只要他敢扭头,做出一点点逃避的样子,就会比罗伯特惩罚。深夜三点多的时候,罗伯特结束了自己的工作,他对一旁吓坏了的赫伯特说,“宝贝,帮我个忙,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