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千雅安静地躺在林则修的怀里,林则修看着她清秀的脸,摸着她硌人的肩胛骨,心里竟然凭空生出了心疼的意味。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突然的感觉从哪里来的,或许是第一眼看到阮千雅照片的时候她那个天真无邪的笑,或许是她倔强着抬起脸看着自己那不服输的眼睛,甚至是……
    刚才她那句仿佛向死而生的:我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
    一直以来,林则修跟着他的父辈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肩膀上担了无数的恶名。
    很多人听了他的名字都闻风丧胆,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要么是为了他的钱,要么是为了他的权,还有是因为害怕他。
    只有这个女人,跟自己并无交集,还被自己害得那么惨,但是在刚刚那一瞬间,自己居然有幸成了她生命中的一束光。
    林则修轻而又轻地把阮千雅放到了床上,然后将她的双手交叉放在了胸前。
    不知道是谁给阮千雅绑的绳子,手法极其粗糙,粗粝的绳子在她的手臂上磨出了血痕,脚踝上也没能幸免。
    林则修从旁边拽了把椅子,就坐在阮千雅的旁边,静静描摹着她的五官。
    他手下的人还有阮谷,各个在房间外面围成了圈,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家老大这是什么操作。
    有个人被阮谷推了一把,大着胆子站了出来,打破了阮千雅和林则修之间的平静。
    “修哥,现在那边的人一定在紧急调查,咱这地方虽然说很安全,但是百密还有一疏呢,万一真的暴露了,把她留在这里只是夜长梦多。”
    林则修面色不善的转过头:“你到底要说什么?”
    那人瑟缩了一下身子,继续壮着胆开口道:“咱们抓她来的目的,这是要赎金,还有那个录像的母带。赎金倒是不重要,但是万一那个景亦泓狗急跳墙,为了比咱们现身,把母带交出去怎么办?”
    阮谷的五官扭曲了一下,谁说赎金不重要,亡命至此,就是为了那点钱。
    林则修一向杀伐果断的脸上闪过一丝纠结的神色,如果他真的想要这些东西的话,阮千雅一定就是必要的交换条件。
    可是他现在居然鬼使神差的,不想把阮千雅交出去了。
    他抬起手冷声道:“你们都先下去,等回头我做决定。”
    那人犹豫了片刻,但是对上林则修阴冷的眼睛,吓得一个屁也不敢再放,连忙退了出去,还顺带关上了门。
    阮千雅这一觉睡的极长,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没有直接睁开眼睛,而是在被子里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发现束缚已经解开了,她压下嘴角的笑意,看来她初步的目标达成了。
    “不要装了,醒了就起来吧。”林则修带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然后淡淡的饭香就飘进了阮千雅的鼻子里。
    她从昨天上午一直睡到了今天上午,几乎是睡了一天一夜,按理说早已经饿得不像样子了,但是她在闻见饭香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想吃,而是反胃。
    阮千雅猛的睁开眼睛,一把推过林则修冲进洗手间里呕吐起来,因为实在没有吃什么东西,她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胃部带着浓重的灼烧感。
    而且她呕吐的动作牵动了脖子上的伤口,那里密密麻麻地疼起来,阮千雅甚至能感觉到黏合的伤口又被撕裂的感觉。
    林则修表情变了变,但还是挂着笑:“实在是抱歉,可能是我订的外卖不太好,居然恶心到阮小姐了。”
    阮千雅面如金纸,她扶着洗手间的门框冷声道:“你不用感到抱歉,恶心到我的不是饭,是你。
    “啧啧啧,”林则修随手把饭丢进了垃圾桶里,“阮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你昨天看到我,那眼神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醒了就翻脸不认账了?”
    阮千雅看都不看他,直接越过他坐在床上,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放开我。我只想知道,你们想通过什么办法找景亦泓要赎金。”
    “不急。”林则修挑起眉,“等你伤好些吧,不然景亦泓知道了我把你弄伤了,不得杀了我吗?”
    阮千雅几乎忍不住要笑起来,她轻嗤一声:“你是打算折磨死他,还是折磨死我?”
    林则修毫不在意的扬了扬眉毛:“我是想试试,你跟我呆的时间长了会不会患上斯德哥尔摩症。”
    斯德哥尔摩症指的是人质爱上劫匪的一种心理症状。
    “抱歉,不会。”阮千雅耸了耸肩膀,这个动作又牵到了她的伤口。
    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但是他却有点享受这种时不时的疼痛,因为可以让他保持清醒。
    “老实说,我并不缺钱,赎金是阮谷想要的,要绑架你也是他提出来的,我本身只想做一个幕后者。”
    林则修又坐回了他昨天晚上坐的那个椅子上,离阮千雅很近,“但是,我发现你实在很有意思,很对我的胃口,就索性参与进来了。”
    “我知道你想要那个视频,想从根源上删掉对你们不利的东西。”阮千雅心平气和地试着跟他谈条件。
    “其实这点你们绑架我没有什么用,但是我可以答应你,如果我顺利出去的话,我不会让景亦泓把那个东西交给警方。”
    “正常这个时候我应该说,我不相信你,因为我们谁都不相信,”林则修的脸上闪过一丝玩味的笑,“可是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我不舍得放你走。”
    阮千雅心里一惊,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什么。
    昨天她是故意碰上阮谷的刀子的,目的就是逼林则修先生。
    但是她的本意是等林则修出来,想办法和林则修谈条件,她以为之所以林则修答应和阮谷一起密谋这件事,一来是因为赎金,二来就是想要那个母带。
    她心里隐隐有感觉林则修是有点特殊的想法的,否则昨天的事肯定不能顺利进行。
    但是她没想到,林则修会这么痛快的承认,这样的话,反而显得她有种与虎谋皮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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