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沈歌吓了一跳,缩到寒露身边,然后瞪圆了眼睛看着张天师。
    寒露仔细看了沈歌一眼,见她虽然吓到了,但更多的是好奇。
    果然,沈歌指着张天师拍下的木屑小声道:“娘,爷爷好大力哦。”
    张天师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吼着沈歌道:“你叫谁爷爷呢?”
    沈歌又眨巴着眼睛往寒露怀里躲了躲,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怕,小丫头居然还寒露问:“娘,那叫什么?老爷爷吗?”
    寒露扯了扯嘴角,瞟了张天师一眼,一向故作云淡风轻的他,这会儿竟一丁点儿都不收着自己的不满。
    寒露不禁想乐,大把年纪了还不愿意变老?
    “我有那么老吗?”张天师没好气地瞪着沈歌。
    “你头发都白了。”沈歌指了指张天师的头发,又赶紧缩回了小手指,藏在怀里。
    张天师更是气得脸都红了,正要发飚,寒露却凉凉地说:“歌儿,别叫爷爷,以后就叫糟老头。”
    沈歌非常听话地点头:“哦,知道了!”然后冲着张天师喊了一声,“糟老头!”
    张天师这次真的爆怒了,起身指着寒露道:“把汤药拿过来,给她灌下去。”
    这回沈歌是真的吓着了,寒露紧紧握着她的手,起身直直地看着张天师:“不用灌,我自己喝!”
    等到张天师的属下把汤药拿过来的时候,寒露将汤药端在手里,对那人说:“出去,我有话跟你师父说。”
    这几日寒露已经知道,这里所有的人都叫张天师叫师父,即使是外面粗使打杂的。
    那人看了张天师一眼,有些迟疑,寒露不耐烦地说:“你师父在这里,难道非得你看着才成,他竟不如你?”
    这帽子就有些大了!那人想到张天师捉摸不定的性格,见他没说话,赶紧转身离开了。
    寒露根本就没喝,反而把药倒在一旁的花盆里,然后对张天师道:“我已经喝完药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张天师点头:“是,你已经喝完药了,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
    寒露又问:“帮你做什么?”
    张天师毫不迟疑地回:“帮我对……对付……,辅佐……陈……”
    说到这里,张天师的额头竟渗出汗来。
    寒露赶紧道:“你不用回答这个问题了。”
    看着张天师渐渐平静下来,寒露也松了一口气。
    这问题应该在张天师的心里特别的隐秘,又是对付又是辅导的,听得寒露心惊胆跳,这种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况且,如果硬要张天师回答这个问题,搞不好会让他从催眠中醒过来,再次催眠就麻烦了。
    “这个药有什么作用?”寒露想了想,还是问了一下那药的情况。
    “如果没有解药,你每半年会有一次寒气入骨的时候,往后……会越来越频繁,直至……冷死……”张天师断断续续的,看来他是不想说。
    寒露虽然没喝,也气得咬牙,个死老头子心那么狠,你还不如直接弄死我呢。
    但这话她不敢说,怕被催眠的张天师听了命令,真的弄死自己。
    寒露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居然没人,小心脏不禁呯呯直跳,没错,机会就是现在。
    “张天师,药我已经喝了,你的事情就是我自己的事情,现在你送我们回家去吧。”寒露笑眯眯地说。
    “好,我送你们回家去。”张天师说着转身就走。
    寒露一笑,跟在张天师的身后,起身走到门边的时候,却从外面冲进一个女人来。
    那女人指着寒露的鼻子道:“你对我家相公施什么妖术?你根本就没有喝那碗药。”
    寒露不禁一愣,我去,张天师这也太不谨慎了吧,她以为这地方是张天师家里的禁地呢,。
    那女人看着三十来岁的样子,长得还可以,但却难掩人老珠黄,听她的口吻,应该是张天师的正室夫人。
    只是凭张天师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太监,这正室夫人和那些个妾只怕也只是个摆设。
    “张夫人,我已经喝完药了,你退下。”寒露再一次重复道。
    张夫人愣住了,继而点了点头:“没错,你喝了!”然后木木地退出门外走了。
    寒露终于松了口气,不能再耽误了,她快步朝前走去,但还没出门,却被突然闯进来的几个婆子扑倒在地。
    “给我死死地摁住她。”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响起。
    寒露挣扎了一下,却一点用都没有,三个婆子压在她身上呢。
    “娘!”沈歌尖利的哭声响起,寒露忍不住朝她看了过去,但下颌却被那几个婆子趁机捏住。
    一股苦涩的汤汁顺着喉咙流到了胃里,刺激得她的胃一阵阵地痉挛,不由得又喷了出来。
    但那婆子倒是精怪,居然用衣服堵住了寒露的嘴。
    接着寒露听到那女子兴高采烈地说:“老爷,我把药给她灌下去了。”
    寒露懊恼得不行,常年打鹰却叫雁啄了眼。
    妈蛋,那碗药不是被倒了吗?所以张天师这里是熬了多少药。
    或许是因为药已经灌下去了,摁着寒露的那些人顿时松了手,她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娘!”沈歌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寒露的大腿。
    “张天师,把这女人赶走,然后把解药给我。”寒露盯着张天师道。
    张天师一巴掌拍向那个女人:“滚开。”那女人顿时歪倒在地上。
    但寒露这会儿却发现张天师的表情居然是困惑的:“解药……”
    我去,不会没有解药吧?你拿个半成品来糊弄我?
    “解药快给我!”寒露都解了,她可不想一年四季都穿棉袄啊。
    “我没有解药。”张天师摇头道。
    “那谁有?”寒露都要哭了。
    “不知道!”张天师继续摇头。
    妈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怎么会不知道啊?
    年轻女人原本以为自己这一举可以讨好张天师,没想到他重伤了自己,顿时不解地看着张天师,之后又一脸惊恐地看着寒露:“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寒露看向年轻女人:“我是你相公的人。”
    那年轻女人却疯狂地叫道:“把她抓起来!”
    寒露心头一凛,这女人居然没有被自己催眠。
    外面脚步声骤起,她可催眠不了这么多的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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