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些……”刘佩青深吸一口气,委屈地说,“这些的确是我的首饰,但是……”
    “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事,居然还闹。”刘一伦抢话道。
    “但是这些已经不在青儿这里了,这些她都送给佩瑶了。”刘大夫人扯了一下小儿子。
    却狠狠地瞪了刘佩青一眼,自己早就叫她别那么好心,她就是不听。
    “我找她去。”刘佩青红着眼睛转身就要出门,却被刘大夫人拦住了,然后扭头看向刘老夫人,“娘,是不是把三丫头叫过来问一问?怎么佩青给她的首饰,居然都在管事的那里。”
    既然这事儿被闹成了这样,当然还是当众解决的好,刘佩青这跑过去闹得太厉害,也是小孩子闹着玩儿,还有损她的名声。
    刘老夫人揉了揉额头,不管是哪个,都是她的孙女,都是刘家的人。
    现场唯一不是刘家的,只有寒露和她的那个徒弟了。
    寒露感觉了到来自刘老夫人的审视,也知道在场的人中就自己和帘儿两个外人。
    如果刘家够心狠手辣,那就是把自己和帘儿打一顿赶出去,然后称是自己在外面败坏刘府大小姐的污名。
    刘家在清流镇根深蒂固,自己这个新鲜出炉的“仙子”,在清流镇众人的眼里和刘家还是没办法比的。
    寒露眉头微微皱起,要不要催个眠?
    却在这时,刘一伦理直气壮地说:“祖母,当然要把三姐叫过来问问,这些首饰大姐如果给了三姐,那就没大姐什么事了,是三姐的事,总不能黑不提白不提的,叫好人得了冤枉,坏人反而逍遥自在。”
    这家伙还真是神助功!
    刘老夫人看向刘一鸣,见他没说话,于是叹道:“把三丫头叫过来。”
    下人们应声去了,刘老夫人却突然问寒露:“寒娘子是早知道这事儿?”
    寒露知道刘老夫人有此一问,自己早知道却没说出来,这其中的原因自是令人生疑。
    “回刘老夫人,当初刘二公子抓到那管家的时候,我也是在场的。”寒露刚说出这句,刘一伦便道,“若不是寒仙子……哦,寒娘子,我都不知道这厮居然做这龌龊事,到现在还不知道给传成什么样子呢,传进京城都有可能。”
    说着刘一伦还得意地瞟了刘佩青一眼。
    刘佩青竟也信了,想到若是外祖家知道了……身子不禁晃了晃。
    “一伦,有事说事!”刘一鸣皱眉瞪了刘一伦一眼。
    “你接着说。”刘老夫人的眼睛却一直在寒露的身上。
    “第二次入府的时候,我见大小姐言行很是坦荡,当时便觉得事有蹊跷,这件事若是发生在我们乡下小户人家女子身上都会恼恨一些时日,更何况是知书达礼的大小姐,只是当时走得匆忙,没来得及跟大夫人和大小姐说出心中疑惑。”寒露一字一句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刘佩青原本有些恼,但一想起当日,是自己扯着母亲说话,明着暗里将这寒娘子赶走的。
    “既如此,你怎么后来不说?”一直躺在那里休息的刘佩珏突然开口。
    寒露看了刘佩珏一眼,明白她是想在刘佩瑶过来之前将自己赶走,或者事情终结在自己这里,做梦吧!
    “刘二小姐,我一个小门小户的寡妇,刘府哪里是随时想来说什么,就能说什么的?这次来若不是为了保命,我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儿说。”寒露说话虽然有礼,但却丝毫不见示弱。
    只是说到寡妇的时候,刘一鸣忍不住不顾礼节地看了她一眼。
    “你说得倒是有理,可也正如你所说,怎么着也不该当着众人的面儿说,那园子里那么多下人,现在大姐姐……唉!”刘佩珏同情地看了刘佩青一眼。
    刘佩青深觉有理,恼怒地瞪了寒露一眼。
    寒露很想回一句:靠,你二位脑子被翔糊了?
    刘佩珏不一定,但刘佩青肯定是被翔糊了。
    “刘二小姐,当时我是不是说到大夫人面前去说?”寒露看着刘二小姐,不再客气,“你虽然比我年纪小,但身份比我高,也比我多读些书,该知道就算是为了维护姐妹,也不应如此是非不分,我一个寡妇倒是无所谓,你可是还未出阁的小姐,这事儿伤的只能是你。”
    “你……”刘佩珏气得脸通红,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正因为在院里看见的人很多,所以也不是她可以随意颠倒是非,坏了自己名声。
    刘老夫人深深地看了寒露一眼,打消了之前想让寒露顶缸的念头。
    “佩珏,好好歇着!”刘老夫人压下刘佩珏,又对刘大夫人道,“大儿媳,你的身子虽然要紧,但今日恐怕……要不先让寒娘子回去吧?”
    “娘,您说的是。”刘大夫赶紧回道,然后一脸歉意地对寒露道,“寒娘子,今天让你白跑一趟了。”
    “大夫人客气了,能为您分忧解劳,是我的荣幸。”寒露说完,便和帘儿一起,被小丫环送出来了。
    只是走出清心堂,远远地瞧见一群人,其中一位姑娘打扮得花团锦簇的,应该就是刘府的三小姐刘佩瑶了。
    看到刘佩瑶脸上笑意满满,寒露便知道,这位三小姐恐怕也只是有一些女子的小算计,因此她并不知道清心堂发生了什么。
    刘府的三位小姐,看来都不是二小姐的对手,还好大公子刘一鸣回来了,否则寒露是不会走的,不把这事儿落定,她不放心。
    而清心堂,遥遥地望着寒露的背影,刘老夫人淡淡地说:“这个寡妇不简单。”
    刘佩珏刚被寒露抢白了一通,顿时眼泪汪汪地说:“祖母,要我说这事儿,就该都推到这个寒娘子身上,反正她也不是个好人。”
    刘大夫人不满地看了刘佩珏一眼,且不说这事儿对不对,但一个姑娘家说出这样的话来,就不够良善。
    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老夫人还在,她也不好多说。
    刘府人口不多,但人心却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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