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燕儿从梦中醒来,入眼便是清晨的阳光。
    柳如霜向渔夫问道:“我们还在渔船借宿了一晚,实在不好意思,银钱怎么算?”
    这句话让渔夫摆手连连:“老夫说了,只搭面善之人,况且,我并非摆渡人,坐我的船都不用付银子,你们二位在此多多保重。”
    说罢,他将柳如霜和燕儿送下船后,便摇船远去了。
    “这个渔夫还真是奇怪。”燕儿小声嘟囔着。
    这个地方比她们昨日所去之处要有人气多了。而且远处好像人群更多,很热闹的样子。
    带着燕儿,柳如霜向前走着,一路上的人由少到多,各色的面孔多样起来。
    “小姐,我们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过饭,不如去前面吃些东西吧。”燕儿肚子叫了起来,但她主要担心的还是怕柳如霜饿着。
    的确,她们应该吃些东西了,若要继续赶路的花,没有能量补充是不行的。
    这么想来,柳如霜就向更繁华的内城走去,守城门的将士们见柳如霜和念儿是女人,并不具备什么攻击力和威胁,看她们并不整洁的装扮,一看就是赶路寻亲的或者是哪家落魄小姐带着丫鬟逃难的,也不好为难,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们进城了。
    “没想到进城这么容易,小姐,我们快去前面的铺子看看吧,那里有好多吃的!”来来往往的。人群让燕儿眼前一亮,最近赶路的地方那是越走越荒凉,如今却天差地别。
    远处食物的香味渐渐传来,激起了柳如霜的食欲。
    她们来到一个摊位上吃了点馄饨,之后打算付银子。
    “糟了小姐!我们不知道我们的银子和这里是否通用。”吃饱之后,燕儿有些焦虑地问道。
    柳如霜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钱,见老板来了问道:“我这银子可以用吗?”
    “可以的,小姐。”老板和善地回答,丝毫没有看不起异国人的样子。
    远处有女子的尖叫声,柳如霜蹙起眉,问向老板:“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唉,这些都是常有的事。”
    老板回过头,和忙碌端碗的妻子对望了一眼,向柳如霜叹了口气道:“我们这里随在城内,但是仍然离边境很近,繁华是假象,一些歹徒欺压良家妇女的景象依然常见。”
    这就引来了燕儿的不解,她出声问:“我与小姐刚刚进城的时候,明明看见有守城的侍卫呀,他们都不管的吗?”
    “给他们交了银子,也就不会太管了。”老板娘夜跟着叹气。
    柳如霜喝着茶水,心里道这是哪国,居然治安如此紊乱。
    “两位小姐。”
    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燕儿吓得浑身一激灵,想到老板刚刚说的话,连忙起身护起柳如霜。
    “不要害怕,你们二人可否要住宿,跟着我去吧!”声音的主人走来,是一个精壮的大汉,眉目中显露出几分友好与老实。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燕儿心中警惕更甚,她问大汉:“你是何人?为何主动替我们找地方住?”
    大汉挠了挠头,憨憨一笑道:“这里经常有逃荒的女子出没,我前段时间一个来投奔我的表妹就是因为我没来得及接济她,就被……那群劫匪抢走了”说到这,八尺大汉的声音有些伤感。
    柳如霜从容起身,她一般认人不会错,燕儿看了眼色,便收起了刚刚的架势,十分客气而感激道:“这位大哥,那麻烦你了。”
    路上,这位大汉给她们讲起了自己帮助外乡人的经过,他的老母亲开了一家旅店,经常住的都是一些较为穷苦的外乡逃难者,原本他在别处给人打杂,但自从表妹出事之后,他便回到了母亲身边,帮忙一起照顾旅店,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帮助这些外乡女子,不再受歹徒欺负了。
    柳如霜和燕儿在大汉的帮助下住进了简朴的旅馆内,潮湿而寒冷的环境让燕儿为柳如霜心疼:“小姐,您毕竟的当今太子妃……燕儿打地铺吧,您睡在上面!”
    “这床大,不碍事。”柳如霜笑道,她的燕儿还真是可爱又忠心。
    一晚上就这样过去了,柳如霜第二天起来,燕儿就离开了旅店。
    “大娘。”柳如霜叫住了正在煮茶的大汉的母亲,也就是这里旅店主人,老大娘慈善回头,用苍老地回问道:“小姐,您是在问那位叫燕儿的姑娘吧,她说出去找活做了,晚点再回来,让您不用替她担心。”
    怎么也不给她打一声招呼?柳如霜蹙眉,燕儿一个人,人生地不熟,若是遇见歹人怎么办?此刻身居异国他乡,燕儿的实力与这里人相比,是否自保也说不准……
    “小姐,燕儿姑娘让您好好吃饭和休息,说这几天奔波太累了。”老大娘给柳如霜递了一碗茶。
    “谢谢大娘。”柳如霜接过茶应道,眼神却眺望向窗外。
    此刻,出门而去都燕儿找到了一家招女工的绣坊,由于她很久未接触女红,老板娘便安排她去洗布。
    寒冷的冬天,连洗个手都十分艰难,况且洗布是个艰苦的活,并没有热水给她提供。
    “燕儿,你是外地人吧?”另外一个负责给布料染色的女孩好奇问道。
    “是的。”燕儿友好一笑,但并未透露出自家小姐柳如霜。
    染布女孩茜梓看着燕儿辛苦地洗布,冻的双手通红,有些于心不忍:“要么,燕儿姐姐去做轻松的活吧,这个太辛苦了……”
    话落,燕儿便叹气道:“大冷天的,轻松的活能有几个银子,就是因为这个活没有人做,拿的工钱才比较多。”
    如今,她和小姐两个人的生计都落在她的身上,燕儿是绝不可能让自家小姐来做这些粗活赚银子的,那么她就要加倍努力了,争取在赚够住宿银子之后,还能够为小姐的生活添一点补贴。
    这一份工显然不够,她做完活,还得另谋他路。想到这,燕儿看着自己冻的通红的双手,暗暗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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