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黎响整个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原本以为温长胜是熟人,现在又跑出来一个蓝唇膏,也是打过交道的老熟人!
    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可是用力去想却想不到,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说话声,有人在敲门。
    黎响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小草带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眼镜男站在门口,对黎响说:“黎总,这位是严大夫,我让他过来帮忙处理一下勇哥的伤口!”
    黎响点点头,请眼镜男进来,那人背着一个大药箱,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床的郝勇,放下药箱,面无表情的说:“要缝合,先打麻药,你们出去吧!”
    小草马退了出去,黎响也准备出去,扭头看着眼镜男撸起了袖子,露出了小臂的一截纹身,眼睛寒光一闪,两步跨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抓住他拿着针管的胳膊说:“等会,你是哪个医院的医生?”
    “怎么?见到我有纹身觉得我不是医生?觉得我是来shā're:n的?你小子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实话告诉你,老子……还真不是医生!”眼镜男一眼看穿了黎响的想法,冷笑着说着。
    只是他的话却让黎响气的鼻孔冒烟,瞪着眼镜男大骂:“那你特么来这里干什么?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我朋友下手?”
    眼镜男放下了针管,一抖手把黎响的手震开,面对着他解开了胸前的纽扣,指着自己胸前的一尊神像刺青说:“凭这个!”
    看着黎响一副茫然的模样,眼镜男一脸不屑的说:“小子外地的吧?不是出来混的?不认识我八臂哪吒?老子成名的时候,你小子还穿开裆裤呢!整个北宁混社会的,谁被砍了不是找我?谁特么说不是医院坐堂的医生不会看病的?老子出道三十年,在我手底下原本吊着一口气在鬼门关打转又被我救活一蹦三跳的人不计其数,你什么资格在这质疑老子?”
    小草也从门口走回来,对黎响说:“黎总,严叔是我爸的老朋友,没问题的,有他在勇哥不会有危险的。”
    挠了挠头,黎响有些尴尬的对眼镜男点头说:“对不起,小子有眼不识泰山!那你忙,我出去等着!”
    似乎也没想到黎响能知错认,马道歉,眼睛男也愣了一下,神情缓和了一些,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别人,重新拿起了针管。
    黎响走了出去,带了房门,看着小草说:“你这位严叔很出名吗?”
    “当然了,他以前可是北宁骨科医院的一级专家,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辞职不干了,卖起了猪肉。其实他自己开个诊所,也会生意兴隆,可是不干,谁家要是有个什么小伤小痛的,叫他来准能很快治好!以前我爸说他是北宁道的赛华佗,跟很多老大都认识,谁都会给他面子,街邻们也喜欢他,唯一不好的是收费很贵,一般人请不起!”
    小草吐了吐舌头,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请他是不用花钱的,他真正的朋友我爸一个,现在我爸不在家,他也经常来照顾我们,关系很近的。”
    没想到小草的身边还有这么一尊大神,这小丫头的气运其实并不差。黎响怪的看着小草说:“能认识这样的人,并且成为好朋友,小草,你爸到底是干什么的?”
    小草摇了摇头,神色有些茫然的说:“我不知道!我其实从十三岁那年没有见过他们了,起先还有电话打回来,后面音讯全无了,我对他们在家时的样子也有些模糊了,想不起来!”
    “那不要想了,这样也挺好的,不用太过挂念!”小语走过来,拉起了小草的手,女孩子总是较容易说话,咱加小语对待外人清冷,可是对自己一眼看顺眼的人其实很容易接近,两个女孩现在已经变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黎响也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现在他的脑子里已经被昨晚的事情搞成了一团浆糊,理不清一点头绪。
    坐在了简陋的沙发,黎响对小草说:“家里还有病重的奶奶,你照顾不了郝勇,我等会把他带走吧!你申请扶助金大概需要三天,我已经打电话给基金委员会那边,让他们尽快审核,缩短时间,钱一到位,你送奶奶去医院做手术!”
    “嗯!我知道的!”小草用力的点头答应,然后对黎响说:“我现在还在休学,等七月份直接参加高考,所以我有时间来照顾他们两个的。你们在北宁又不是长住,又不能把勇哥送到医院,怎么照顾他?再说了,勇哥是我哥哥,我真的已经认了亲的,会把他当成亲人来照顾,不用麻烦你们!”
    黎响看着小草,从她脸找不到任何敷衍或者是作秀的痕迹,这才安心的点点头,对小草说:“好,如果有什么事,打我电话!”说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小草认真的说:“小草,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管自己的环境发生什么样的转变,保持你现在所拥有的这一颗诚挚的心,什么都重要!”
    小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似乎想问什么,最终却只是张张嘴,并没有说话。
    背的伤口总共缝了一百多针,只是连那个八臂哪吒都没有料到的是,郝勇竟然没有让打麻药,这样硬生生的挺过来了!
    理由很简单,他现在脑子里还昏昏沉沉的,不想再让麻药折腾脑子了,他要想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后连严高都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真的够硬气,居然一声不吭的挺到了缝合结束,最后自己撑不住了,干脆昏睡过去。
    现在想得到昨晚的一些情况也没有可能了,郝勇知道的都已经说出来的,想不起来的还要过段时间才能想起来,黎响再留在这里也没有了意义,也带着小语一起离开了。
    坐在车,小语似乎兴致很低,泫然欲泣的样子让黎响看的心疼,知道她是为爸爸担心,黎响把她的小手抓过来,握在了掌心,像是发誓一般的说着:“小语,别怕,五哥没事的!有虎仔陪着他,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件事很复杂,咱们慢慢查,终究会有水落石出的。”
    “嗯!”小语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说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睛看着车窗外。
    黎响松开她,发动了车子,准备回酒店,车到半路,一直没说话的小语突然问了一句:“哥,你说如果……只是如果,那两个人真的是爸爸开枪打死的,爸爸是不是不管是故意还是无意,都要shā're:n偿命?”
    “我不允许你胡思乱想!”黎响神情严肃的看着小语说:“这件案子肯定有隐情,任何的猜测都是没有意义的,我们必须先要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管你爸爸做了什么,都不需要去做最坏的打算,别忘了一哥二哥他们也在调查!”
    小语终于露出了脆弱的一面,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带着哭腔说着:“哥,我好怕啊!我怕爸爸真的是杀了人,怕大伯把他亲手抓起来,我怕家里再也看不到他,我和妈妈都会急疯的!”
    “嘎!”黎响把车子停到了酒店停车场,没有急着下车,一侧身子,把小语紧紧搂在怀里,安慰着她说:“别怕别怕,还有哥呢!不管发生什么,哥始终在你身旁!”
    小语轻轻推开黎响,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咬着嘴唇问:“哥,你真的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吗?”
    这种梨花带泪的样子最是让黎响心疼,一把将她拥在怀里,捧着她的小脸,吻去她脸的泪痕,郑重说着:“小语,哥哥发誓,这一辈子都会对你不离不弃!像菡菡说的,我们三个是一体的,离开谁都活不成,明白吗?”
    “哥!”小语紧紧抱住了黎响,第一次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哭出声来,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女孩子应有的柔弱,让黎响倍感心痛!
    抱着已经平息下来,却还在微微抽泣的小语下了车,往楼走,住在三楼也没乘坐电梯 ,刚到二楼拐角,手机响了,黎响马掏出来接听,电话是郝勇打过来的,对黎响说:“黎总,我想起来了,昨晚我一共才喝了两瓶啤酒,那酒里面肯定有药!”
    “药?什么药?me:n'ha:nya0?”黎响听了愣住了,感觉什么药都没有让人失忆的效果吧?算是传说的me:n'ha:nya0,听说也只是让人昏睡不醒而已!
    “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酒里肯定被人下东西了!”估计郝勇那边疼的不轻,说话都咬牙切齿的,在嘶嘶吸气,导致对黎响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股子狠劲:“我酒量再差,也不至于一两瓶醉了,昨晚喝了两瓶啤酒,感觉脑袋一下子酒懵了!对了,那五爷和龙三爷他们,也是喝了点酒才打起来的,之前虽然大家都很强硬,却没有动手的意思。余兆龙这个认,是三条龙里面最不喜欢动手的,他自己也是市政协委员,做什么都顾忌影响,不可能挑衅那五爷他们动手的!”
    听了他的话,黎响沉默了,如果真的是炸药给这样的话,那酒里估计是真的有问题了!
    可什么药能让一个人失忆?不记得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什么药能让一个人失常?居然敢用手q-ia:ng来shā're:n?黎响左思右想的想不通,一直等到那边挂了电话,他还下意识的把手机放在耳边。
    “哥,到房间了。”小语在一旁提醒他,黎响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掏出房卡开了门。
    把自己往沙发一扔,黎响脑子里一直思索着整件事,如果酒里下药是真,那毫无疑问,整件事根本是一件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