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丝瞧着天子认错的态度,又瞄了眼天凌架在天子肩上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挥了下手里得网球拍,道:“小五少,你不是会功夫吗,就算早上看见有人睡你旁边你也不该尖叫才对啊,你是不是”被调戏了?
    后面的话,海丝没有说出口,可是一回想起她冲进来的那一刻,天子拉着被子一副差点被人强bao的姿态,这由不得让她古灵精怪的小脑袋冒出更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而天子听了她的话,微微蹙眉,只觉得头皮发麻。
    因为架在他肩上的手臂,悄无声息地往下沉了沉,压得天子的肩膀都有些疼。
    天凌凤眼一眯,瞧着海丝只是裹了个羽绒服就冲了过来,手里还拿了武器的姿态,不由咧嘴一笑:“看来,你跟我五弟的感情不错。”
    还知道保护天子了,这个海丝,也不是没有良心的小丫头。
    海丝自然是最怕天凌的了,她讪然地笑了笑,看了看手里得球拍,直接往地上一丢,摸摸后脑勺:“天凌哥,几天不见,你越长越帅了,呵呵,嘿嘿嘿”
    靳如歌无奈地笑了笑,道:“好了,天凌,你要是累的话,就多睡一会儿。咱们也都散了吧,没事就好。”
    很快,众人散去。
    房间里只剩下天凌跟天子了。
    天子侧过脑袋,跟个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哀怨地瞧着天凌:“二哥!”
    “嗯。”
    天凌只是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随即长臂一勾,熟稔地将天子的身子拉了下去,侧过身,兄弟俩面对面,天凌拉起被子盖住二人的身体,全然把天子当成了珠珠,搂着他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摁了摁:“乖,别乱想,睡吧!”
    天子:“”
    楼下。
    靳如歌可算忙开了,拉着方言说个不停:“天凌爱喝锡兰奶茶,咱家怕是没有,你快点去买!再去祈星大酒店买几笼蟹黄汤包回来,凌予跟天凌都爱吃这个!西兰花,木耳,还有鲜菌汤,这都是天凌最爱吃的,中午的午餐一定要有!他好像没有带行李过来,穿的还是仔仔的睡衣,北北也来了呢,记得给他俩买新的睡衣,还有换洗的衣服!洗漱用品咱家还有吧,给北北也拿一套过去对了,天凌爱干净的,给他准备新的拖鞋,晚餐的时候,记得上一份有黑胡椒味道的小炒,天凌爱吃这种的”
    “好的。”方言微微笑着,口袋里的录音笔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打开了。
    做了这么多年的大管家,没点秘密武器,面对主人的一顿唠叨,还真是应付不过来。
    这边吩咐完了,靳如歌心里踏实多了,穿着家居服又回了楼上,直接进洗手间里洗漱换衣。
    凌予习惯早起了,一会儿用了早餐他还要去部队。
    端坐在书桌前浏览着军事新闻,鼻尖忽而萦绕起一阵清甜的芬芳,凌予下意识地挑了挑眉,抬眸一瞧,就看着妻子换了一身橘红色连衣裙笑的妩媚地走了出来。
    “换香水了?”凌予莞尔一笑:“这个味道挺特别。”
    靳如歌双手优雅地撑在书桌前,慵懒着身子,瞧上去就好像一只浪漫的小猫咪,还对着凌予抛了个媚眼:“珍蕊!蕊蕊带回来给我的,说是全球限量版,是她在古代时候那棵百年樱花树的味道。”
    凌予笑了,他没说破,却是对娇妻的想法心知肚明!
    一来,天凌来了,娇妻心里最疼天凌,她高兴;二来,凌煦没去成,被天凌劫了回来,她喷上这个味道的香水,就是在提醒凌煦,什么才是真的“珍蕊”。
    “香,好闻!”凌予诚恳地赞扬,换来靳如歌满意地勾唇:“我去下面了,我去看看早餐准备的怎样了。”
    凌予瞧着华丽丽而去的背影,心头涤荡着幸福的弧度。
    前天开始,她就吩咐方言一定要买新鲜的嫩牛肉回来,叫厨子剁的细细的,给凌儿做牛肉馄饨,靳如歌记得凌儿爱吃这个,还让方言将牛肉馄饨列入了家庭菜单,今后不论早中晚,只要凌儿想吃,十分钟之内必须做好了端上来。
    诸如此类,太多太多。
    凌予觉得,妻子就是一个全能型的女子,她聪颖、能干、泼辣、细腻,她可以如男儿一般顶天立地,也可以如女人一般温柔撒娇。
    当然,她再优秀也是一个人。
    所以凌予明白,大公无私的那不是人,而是神。是人,就一定会有自己的私心。
    她也会出于母性的本能,她心疼女儿们,想要女儿们的丈夫都能一心一意对待她们,想要女儿们幸福美满。
    凌予关掉电脑,起身。
    径自来到母亲的房间门口,昨晚萨姆的妻子陈琴就已经过来开始照料凌儿的起居了,陈琴原本就跟着凌儿多年,再次见到老夫人,也是热泪盈眶。
    凌予敲了敲门,温润地问着:“母亲,是我,小予。母亲起来了吗?”
    不一会儿,陈琴将里面的门打开,搀扶着凌儿缓缓出来:“老夫人早就醒了呢,一直跟我聊着。”
    凌予微微一笑,从陈琴手里接过了凌儿的胳膊,道:“如歌已经在下面安排早餐了,儿子扶您下去。”
    “好。”凌儿点点头,虽说这些日子在马来西亚,凌寻鹤对她也是关怀备至,可是终究抵不上自己的儿子对自己一颦一笑来的牵动她心。
    凌儿心里想着,当初他们在新泽西的小花园里对她说的,会有一个母慈子孝、温馨欢乐的晚年,这个愿望,应该会从今天开始实现了吧。
    楼下。
    晏北已经起身过来了,瞧见凌儿从楼上款款下来,那模样比起十多年前苍老了很多,晏北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大步迎上前去从另一边扶着凌儿:“老夫人!好久不见,您身子还好吗?”
    凌儿瞧着晏北,眼眶也红了。
    缓缓伸出手去,抚摸着晏北的脸颊,沙哑道:“你你是西西,还是北北?”
    晏北直接将凌儿抱了个满怀,哽咽了起来:“老夫人,我是北北。老夫人,我跟我哥都想您呢,可想可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