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儿,太后本月二十八无视大寿,你且暂回,给皇奶奶祝完寿再行寻药。凤城一战虽遭遇鼠疫,却由于焕儿足智多谋剿灭全部叛军,值得称赞。凤城的复兴将由当地官员负责,即日起速速回归!”
    凌煦听完,面色凝重。
    下一刻,温柔的目光已经投向了身侧的祈归。
    祈归看着他,其实她不想别的,就像能帮着他,要到凌家雪绸的祖传工艺。
    她的眼神,他都懂。
    揽过她的肩,凌煦覆她耳边道:“其实,我们不可太贪心了,之前你被拐走的时候,我想着,只要你能回来,我愿意放弃一切。后来你回来了,我想着,只要能寻回雪灵蛇,我愿意放弃一切。现在你与雪灵蛇都在我身边,我想着,只要能携你回家便好。祈归,什么雪绸工艺,那都是虚的,不管我们将来能不能真的掌握,凌家的子孙在任何时代,都没有给凌家的先祖丢过脸!所以,你、我,我们安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听了凌煦的话,祈归沉吟了片刻,点点头:“那,就回去吧。”
    凌煦笑笑,在她额头轻吻。
    傍晚时分,竹林传来了消息:慕容痴凡体力不支最终被月影卫万箭穿心,死于竹林!
    听到这个消息,祈归面无表情,日月星辰则是迅速收拾好了东西,如来时一般,几辆马车摇摇晃晃上了官道。
    一路游山玩水,看着来时的风景,带着去时的心情。
    祈归与凌煦经历了这一次的江南之行,感情突飞猛进,几乎日日海誓山盟,夜夜柔情蜜语。只是凌煦始终死死守着那条线,待回家之日,得到家人祝福之后,才能真的碰她。
    太后生辰前三日,一行人终于又回到了他们日思夜想的揽樱阁。
    在那棵百年樱花树下,凌煦与祈归一起唱着《晴天》,一起对弈下棋,一起把酒言欢,一起赏花看月。
    一边的日月星辰看着这一幕,也是分外开心。
    “我看,爷跟祈归妹子的好事不远了,咱们是不是该提一下,免得爷忘了?”
    “你以为爷不知道吗,只不过,爷这么喜欢祈归,怎么可能委屈她做妾?与其做妾,还不如做个他身边的贴身丫头,走哪儿带哪儿。”
    “奴婢出身,也只能做妾了,侧王妃肯定不行的。”
    “别管了,做什么都好,只要爷跟祈归这样日日夜夜相守,唉,我看着都挺美,我忽然想把我家那几房妾给休了,这男人啊,有一个贴心的女人就够了。”
    夜里,祈归与凌煦各自沐浴后,她从小间里穿着寝衣走出来,笑呵呵地爬上了凌煦的床。
    凌煦揽过她的肩,又是一番激烈的拥吻。
    两人娇喘连连,却都懂得适可而止,相安无事到天亮!
    *
    祈归睁开双眼的时候,凌煦已经换了衣裳进宫面圣了。
    随他去的有玄星,因为玄星可以隐身提点他。
    而祈归,凌煦每每想起初次带她入宫,她所遭受到的伤害跟委屈,便再也不想让她踏入宫闱一步了!
    早起用了早膳,祈归闲来无事,便开始缠着玄日让他教自己读书写字。
    她说,她自己世界的文字她都认得,偏偏不认得这里的,今后生存会有很多不便的地方。
    玄日见她好学,便跟玄辰一起,搬了文房四宝什么的,在那棵百年樱花树下,取了一本较浅的诗词文集,从一首简单的诗开始叫祈归读书认字。
    不得不说,祈归是真的很聪明的,一个上午学习下来,一整首诗里的每个字,她都认得,都会写会念,而且玄日要是在纸上随便单独挑出来一个,她都脱口而出且准确无误。
    这样,徒弟聪明,师父教的也开心。
    午膳的时候,管家来报,说是圣上留了王爷在宫里用膳,就不会来了。
    于是,玄辰直接给祈归上了午膳,祈归大大咧咧笑着,跟几个哥哥们坐一桌,开开心心地吃着。
    晌午时候,祈归正在梦想,睡得沉。
    忽而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啃咬自己的嘴巴,她睁开眼一看,凌煦的俊脸近在咫尺,无比放大。
    别过脑袋,她脸红一笑:“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才。”凌煦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吻:“中午吃的好吗?”
    “嗯。”祈归点点头:“哥哥们自然不会委屈了我的。我还学会认字了呢。”
    凌煦看着她,目光一点点加深,忽而道:“蕊蕊~过两日便是太后寿辰,我早早去,晚宴后回来,你在揽樱阁好好等我,好吗?”
    “为什么?”她不想跟他分开太久,在陌生的世界,风云变幻不过瞬息之间,任何短暂的分离,都可能有着无穷无尽的变数:“我不是你的贴身丫头吗,我跟着你还有王妃一起去不得了?”
    凌煦瞥着她这张脸,叹了口气:“太后寿宴,你就算贴身伺候,也不能戴着面纱了。如果不戴,你这张脸必然会引起注意的,我不想听着人家不停跟我说要你。我要是护着你,说你是我的人,那么便是带着妾去参加太后的寿宴,这是大不敬!你若是在脸上抹了东西,扮丑了,参加太后寿宴,也是大不敬!蕊蕊,我不怕别的,就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我未必有能力真的保住你。你别忘了,对于这个世界,我虽是王爷,却也是对他感到陌生的。”
    祈归咬咬唇,终于垂下了脑袋。
    她承认,他说的那些,都是有道理的。
    纠结了好一会儿,她道:“那……你那天要记得想我,不许跟王妃太亲近!不许沾花惹草!”
    祈归说着说着,快哭了。
    怎么办啊,这臭小子长得这么妖,这么招人,太后寿宴那天,肯定有不少名门对他投怀送抱的,她还不能在他身边看着他,他们之间还没有过那种关系,他又不小了,每次憋得很辛苦,她能感觉出来。
    祈归这会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你要是被别的女人碰过了,我就不要你了!”
    闻言,凌煦一愣,却又哭笑不得:“真是个小醋坛子!除了你,这个世界还能有谁有这个本事,把我给迷晕了?你找一个出来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