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乔欧轻笑了一声,并没说话。
    小天星记得爸爸有时间,就会陪着外公忆当年。外公虽然退休了,但是穿了一辈子的军装,心里对部队是非常有感情的。
    所以她耳濡目染,知道一个队长手里面可以有四百个兵呢!
    相当于六个排、或者两个连!
    小天星如钻的美目掠过一丝紧张:“三哥,要是带的女兵的话,你是队长,三四百个女孩子里,肯定会有几个长得特别好看的。”
    “嗯。”他淡淡应了一句,等于默认了他就是要带女兵的。
    小天星侧过身,一手握着胸前的那枚子弹,一手拿着手机,双眼明明是盯着前面看,却似乎什么也没看见,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又道:“三哥,新兵的年纪跟你差不多吧?”
    乔欧坦言:“十七八岁吧。”
    小天星咬了咬唇,21-18=3.
    “三哥,她们就比你小三四岁。你们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话题吧?”
    “……”
    乔欧不说话了,就连小天星也变得沉默起来。
    两人抓着手机,就这样静静相守着,就在小天星怀疑乔欧是不是醉了累了睡了的时候,他忽而动情地唤了一句:“宝贝~”
    “……三哥,我困了,想睡了。”
    她说话的语速很快,很有力气,显然只是在逃避。
    话筒里传来一声轻叹,淡淡的,却直击小天星的心里,令她不自觉地竖起了耳朵。
    “宝贝,三哥以前是个少年,现在是个男人了。宝贝,你知道吗,这个世界很大,人很多,有一种男人,不管走到哪里,不管见过多少人,除了心里面深藏着的宝贝之外,都只是观眼不观心。或许我每天上班还会遇见一两个女同事,明天又会遇见几百个女兵学员,但是不论是一个,还是几百个,只要她们不是你,于我眼中她们每个人都是一样,只是个模糊的影,没有区别。而我心里真正清晰的脸,只有你!”
    乔欧很认真地对她表白,想要打消她的胡思乱想。
    然,他却不知,当他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小天星已经哭了。因为不管她在哪里吃饭、拍戏、录歌,不管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于她的眼中,他们都不是三哥,不论见了一个还是见了一百个,过眼之后也是个模糊的影,而心里真正清晰的,只有三哥的脸!
    原来,他们都是一样的。
    只是她还小,想不到这么连贯的句子,可以把心里的想法表达出来。
    乔欧就这样陪着她,直到他确定她是真的睡着了,而不是跟他一起沉默地守着,他这才挂掉了手机。
    这个夏天,于乔欧与洛天星来说,都是格外忙碌的。
    因为新生队员的军训期是三个月,所以乔欧之前说过的,不管未来的路多坎坷,每个月都会见一次小天星的承诺,就此搁浅了。
    可是不论多忙,有了上次的教训,他后来每天三条短信,几乎雷打不动!
    他知道,纵然她没有回应,但是她一定在那个叫做星欧阁的地方,眼巴巴地等着!
    11月,小天星生日月,转眼到了。
    她念的是乔欧之前军校的附属小学,这样凌予每天上下班,刚好可以接送她,再加上她的工作性质,遇到拍电影什么的,就要请很长时间的假期,在凌予自己的军区里上学,跟学校请假打招呼也方便。
    小天星没有乔欧陪在身边的时候,有些自闭。
    放学回来也不喜欢跟弟弟妹妹一起玩,她总是背着书包上楼,然后趴在桌子上不停地看书做题。凌予知道她学习刻苦,就让天凌尽量给她减少工作,只要保证人气不掉就好了。
    十一月的月初,小天星坐在凌予的车上,忽而对凌予道:“爸爸,我不想再念四年级了,可以让我去六年级吗,这样明年夏天,我可以小升初了。”
    凌予侧眸看了她一眼:“为什么急着念初中呢?”
    家里的孩子个个勤奋好学,这是好事情,但是女孩子,凌予就会多一份疼爱,希望她跟娇娇都可以慢慢来,好好享受人生中的每一个该有的轨迹,领略该有的风景。
    小天星垂着脑袋,其实,她想要快点长大。
    咬了咬唇,她道:“爸爸,我要去六年级!”
    凌予将车停在学校门口,深深看了女儿一眼,道:“你确定?”
    她用力地点点头,小小的身体,大大的倔强。
    凌予沉吟了一会儿,先送她去四年级的教室,然后去了老师办公室里。今天,凌予一个上午都没有去办公室上班,因为他守着他的宝贝女儿,在一间单独的教室里,做了一份六年级上周刚刚做过的月考卷子。
    教导主任说,洛天星的情况太特殊,她到课率都不够,上课从来不会举手回答问题,作业交的不错,期末考成绩也不错,但是能不能上六年级,要她自己考。
    凌予笑着点点头,他也明白,对方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现在的学校都是禁止学生跳级的。
    语数英三份卷子,小天星做到上午十一点。
    三个六年级的老师给她认真地阅卷,却赫然发现,她的英语跟数学居然都是满分,语文拿了91分,扣掉的那9分,知识点在六年级的两篇文言文的背诵默写跟翻译上。
    老师们开了个会,最后直接将她的档案放在了六年级,并且嘱咐她,下午的时候要记得去新教室上课。
    凌予领着小丫头笑嘻嘻地离开,也没给家里的妈妈打个电话通知一下。
    中午,父女俩一起在部队的小饭馆里要了个包间吃饭。
    小天星兴奋吃着,边吃边说,嘴里喋喋不休着,那个劲头,就跟她三四岁时候的神气劲一样!
    凌予看着女儿这么骄傲激动的小脸,心里一片满足。
    终于,午餐接近尾声的时候,凌予笑着问她:“这个月有你的生日,你想要什么礼物?或者有什么心愿?”
    闻言,小天星当即落寞了起来,她知道爸爸是好朋友,所以不愿意骗爸爸,就说:“我希望我可以快点长大,快点大学毕业,这样我就可以**了,我满世界地开演唱会,爷爷就会同意三哥回家了。我想三哥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