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如歌凤眼微眯,扭过头,就当自己看不见。
    凌予也蹙了蹙眉,却顾及着人多,没再说什么。
    胥宁夫妻俩,还有祁夜夫妻俩都不说话,他们都觉得小天星很可爱,很聪明,但是越聪明的小孩子,越是要从正面去教导。偏偏凌予夫妻俩想好好教育的时候,遇上上一代人的溺爱,这样就有了矛盾,久而久之,孩子就会钻空子,性格上也会有缺陷。
    而靳沫卿根本不自觉,还主动拿过一瓶紫色的看了看,笑着道:“这个好像不错!小天星,要不要尝尝?”
    乔欧垂眸看着怀里的小美人:“要不要尝尝那个紫色的?”
    这时候,大家人手一瓶饮料,都有份,而茶几上多出来的,就是给大家随意选的。
    女佣一看饮料不够,上前将空掉的玻璃杯收走,另一名女佣当即端着一托盘过来了,还有白色、黑色、水蓝色、橙色等等更多新鲜颜色的。
    梁雨馨一看凌予夫妻面色不对了,赶紧抬手,示意女佣先不要呈上来。
    女佣见状,端着饮料在不远处站了会儿,转身又回厨房去了。
    林寻鹤见状,若有所思,下意识地瞥了天祈。
    这段时日,他却是很忙,没工夫管教天祈,但是不代表他就什么都不知道。
    经常晚餐后,天祈带着裴心出去,两人大包小包地回来,裴心还多了一块新手表,价值不菲,还有多了很多漂亮的新发箍,就连天祈自己也买了新衣服什么的。
    靳沫卿这么宠孩子,大家都看得见,尤其他心里最喜欢天祈,更不是秘密了。
    林寻鹤端着果汁,漫不经心地喝着,联系前因后果,他不是傻子,其中的道道,一想便知了。
    他看了眼大家,笑笑:“走,孩子们跟女人们在这里歇着,男人们去我书房,聊两句。”
    闻言,天祈天凌当即放下饮料准备起身,林寻鹤扭头就道:“没你俩什么事情!”
    凌心跟蕊蕊噗嗤一笑,拉着各自的男人又坐了回去。
    *
    楼上,林寻鹤书房里。
    颇具质感的意大利小牛皮手工沙发上,大家微微笑着,跟开会一样。
    书房里的色调偏暖,华丽的橘色光芒一点点落下,披在每个人的身上,说不出的温馨浪漫。
    空气里漂浮着浓郁的白咖啡的味道,在马来西亚喝白咖啡,是件最惬意的事情了,因为白咖啡是这里的特产。
    香醇的口感大大满足了众位挑剔男神的味蕾。
    胥尔升微微笑着:“寻鹤,什么事情啊?”
    林寻鹤高大的身影轻轻倚靠在书桌前,站立着,面对着眼前坐着的几人。
    从刚才一进门,他就在思考要怎么说。
    将手里的咖啡杯放下,他坦言:“天祈在这里生活了半年了,我的本意是想要锻炼他,让他更加有斗志、有动力,成为一个愿意为了自己的妻女而自强不息的男人。但是这半年来,我对他有些失望。”
    闻言,大家面色一变。
    面色最为复杂的就是凌予跟靳沫卿了。
    凌予挑了挑眉,有些担忧:“怎么了?”
    林寻鹤眨眨眼,坦言:“他刚开始来的时候,表现确实不错,他们主管开会的时候还表扬过他,他头两个月都拿到了额外的全勤奖金,奖金数额不多,却可以看出他在刻苦努力。但是从第三个月开始,他虽然没有迟到早退过,但是双休息再也不愿意去加班了,他的全勤奖金从第三个月开始,就没有了。不仅如此,他的主管说,以前很多事情挤压在一起,他一个上午就能完成了,但是现在一件小事放在他手里,要磨蹭上好半天。他去公司上班的目的已经变了,以前,他想着要养家糊口,所以会很努力。而现在,他却想着要混日子,想着早点把这一两年熬出来。”
    说完,林寻鹤微微观察了一下凌予他们的表情。
    凌予蹙了蹙眉,眸光里也有些淡淡的失望,胥宁跟祁夜没有发表意见,却也有了自己的想法,胥尔升最先看着靳沫卿,眸光深远幽静,却是一言不发。
    这一刻,似乎男神们都猜到了什么了。
    靳沫卿被他们盯得发毛,这一刻,他才知道,俗话说做贼心虚,一点不假。
    他佯装踮起咖啡尝了起来,努力无视掉他们的目光。
    林寻鹤见他们的想法跟自己似乎有些一致,于是又加了一句:“你们,谁给他钱了?”
    此言一出,没人说话。
    林寻鹤叹了口气:“我最近比较忙,没有督导他什么,但是不代表他的行为我都不知道。就他现在的工资,是不可能买的起名牌手表送给心心做情人节礼物的,也不可能自己换了个新手机,买了新衣服,还给老婆女儿买饰品。我问过雨馨,雨馨说她从来都只是直接给心心买裙子、买化妆品,没有给过钱。所以……咳咳,这不是一点点零花钱的问题,而是给了他很多很多的零花钱,让他忘记了最初想要来这里奋斗的初衷!”
    房间里,静谧了良久。
    胥宁忍不住开口了,他看着靳沫卿:“爸爸,是不是你给的?我们大家愿意让天祈过来,就是想要看见他成长起来。爸爸,你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应该。”
    祁夜叹了口气,看着靳沫卿:“大哥,不会是你?”
    胥尔升无语了:“我没两年就要退休了。我宝贵的时间让天祈过来是接受锻炼,不是让他贪图享乐游山玩水的!他这样待下去,等回去给我接班的时候,估计还不如他两年前的状态呢!不但没有进步,反而退步了!”
    凌予点点头,看着靳沫卿:“姐夫,我们爱孩子,要有正确的方法,不能一味地心疼一味地纵容。这钱是不是你给的?”
    靳沫卿闻言,脸色一下子就拉下来了,很不好看。
    他站起身来看着他们,不高兴道:“是不是天凌跟你们说什么了?我那天给天祈塞钱,只被天凌跟蕊蕊看见了!既然他们都跟你们说了,你们也知道了,我也不想抵赖,你们何必还问我是不是我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