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入冬了,可是这天早上,洛宅的院子里偏偏响起了鸟叫,一下一下的,叽叽喳喳,扰人清梦。
    众人洗漱,收拾自己,早餐过后,天祈去政府上班,蕊蕊去洛氏,而天凌跟林寻鹤,则是直接去了萨姆的俱乐部。
    一会儿中午就要跟费莫离一起共进午餐了,他们自然要来看看,手里最大的诱饵,如今过得怎样了。
    当外面的手下忽然将门板打开的时候,床上的人明显紧张了一下,整个身子紧绷着,坐了起来。
    林寻鹤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拧着眉:“好大一股味道!难闻!”
    “呵呵,”天凌轻笑了一声,道:“费二少已经半个月没洗过澡了,身上快长虱子了吧,有点味道是很正常的。我们还算人道的,他要是想用洗手间,只要蹭过来撞门,外面的人听见了,都会进来把他丢去马桶那里!”
    林寻鹤闻言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着:“咦,他怎么就一个人?我可是听说,他还有个保镖呢!”
    “哈哈哈!”天凌又笑了:“那个保镖啊,已经先下去等着他了,等他也下去之后,继续保护他!”
    费承康的手脚被绳索紧紧束缚住,嘴巴上贴着交代,一双眼睛上还蒙着黑布。
    他的五官,只有鼻子跟耳朵是还能够正常使用的。
    听见林寻鹤的陌生嗓音,他很有警惕性地耐心观望着,可是听天凌说,他的保镖已经被弄死了,他不免怒火中烧!
    “唔!唔!”
    费承康整个人开始挣扎了,天凌挥了挥手,冠玉上前用力撕掉了他嘴上的胶带!
    萨姆为了隔音效果,专门准备了强力胶带伺候他!
    这一下胶带被用力撕下,说不疼,那是假的。
    而如今,他每天一日三餐,会有遇见天凌来看他的时候,都会遭遇到被撕胶带的情况。这个举动不见针不见血,却生生疼得费承康龇牙咧嘴的!
    天凌厌恶地一瞥,费承康的嘴巴已经红肿地不像话了,轻笑一声,他道:“奶奶已经回了玫瑰岛了,这件事情,本来十天前就该让你知道的。只不过,我一直不想说而已!”
    “奶奶回去了?”费承康像是看见希望一般,忽而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太好了,我就知道奶奶不可能跟你们合作的!”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
    天凌冷冷瞪着他:“奶奶说了,以后费家的事情,她也不管了!”
    费承康闻言,不说话了。
    天凌口吻中越来越阴蛰的张力,已经让他听得有些毛骨悚然了。
    他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缩了缩,道:“你想干什么?”
    “呵呵,”林寻鹤笑了:“自然是,杀人灭口。不过,在弄死你之前,我一定会好好折磨你一番,让你明白,掳走我女儿的代价!”
    林寻鹤说完,费承康整个人一慌,不敢置信道:“你,你是凌云国际的董事长,林寻鹤?”
    “你才知道,会不会太晚了?”
    林寻鹤一边说着,一边脱掉了自己身上披着的大衣。
    他歪着脑袋,尽管腿脚不便,可是身上忽然迸发的痞气,让天凌在某一瞬想起了胥宁!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因为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林寻鹤的阴暗面。
    林寻鹤从口袋里取出一把随身的小军刀,来到床边之后,大手一抓直接紧紧拧着费承康的头发往一边的墙壁上用力一撞!
    下一秒,费承康的脑袋像是裂开了一样疼!
    他本能地抬手去护着自己的头部,可是手脚被绑住了,他能抬起胳膊的幅度有限,根本挡不住!
    林寻鹤直接抓过了费承康的一只手,精致的军刀就在下一刻即将精准地刺入他的手腕,挑断他的手筋!
    他恨!
    他的女儿就这样被他们掳走,还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他们居然还对他们下药,还不知道女儿肚子里的宝宝要怎么办!
    “大伯!”天凌赶紧冲上去,在军刀轻轻割上费承康皮肤的那一瞬,成功制止了。
    费承康吓坏了,惊魂淡定之后,他赶紧扑向天凌的方向,嘴里带着哭腔哽咽着:“天凌!天凌!我们是兄弟!救我!天凌救我!我们是兄弟!”
    天凌一脚把他踹开,道:“你能说出心心的下落吗?如果你能,或者,你还能抱住一条命。如果你不能,那么,你今天难逃一死!死前,还会受到非人的折磨!”
    费承康闻言,终于吓得发抖了。
    如果说天凌可能会忌讳什么,但是林寻鹤必然不会,裴心是林寻鹤的女儿啊,哪里有女儿出了事情,父亲还能淡定的?
    他急的哭了出来,道:“我不知道裴心在哪里,这件事情是我爸爸做的,跟我没有关系啊!我真的不知道!天凌,我求你,保住我的命!我求你了!我日后必然会好好报答你!”
    然,此刻的费承康并不知道的是,当天凌叫冠玉把他接来,关在这里的时候起,天凌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费承康,留不得!
    为了洛氏家族的安稳,为了一劳永逸!
    但,此刻,他不能把这话说出来,他只是惋惜道:“费承康,你好好想想,你爸爸有可能把心心藏在哪里呢?现在这个屋子里的人,除了你,还有谁更了解费莫离的脾气?所以,就算你没参与抓走心心的事情也没关系,只要你能想出几个地方来,我跟我大伯一个个去找找看,要是运气好找着了,那就放你一条生路!要是运气不好,没找着,呵呵,费承康,你还记得你哥哥是怎么被我废的吗?”
    费承康的大脑里忽然掠过了他大哥费承安死前的样子——裤裆里都是血!
    他惊恐地下意识护着自己的裤裆,不断摇头:“天凌,不要,费家就我一个男丁了!我大哥的命脉已经被你废了,你要我做太监,你要我费家断子绝孙吗?!奶奶不会放过你!我爸爸也不会放过你!”
    “谁有证据证明你在我这里?!”天凌冷了冷腔调:“我数到三,你给我说地方,说不出来,我让你尝尝你大哥曾经尝过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