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寻鹤没有去看慕希宸,只是,他说这番话想要提点慕希宸的作用,已经达到了,而苏晴那个傻丫头,却始终没能听出他话的言外之意。
    叹了口气,林寻鹤指了指柜子上的营养品,道:“路上买的,你好好补身体吧。晴晴,你姑姑跟你姐姐纵然前些日子不管你了,但是你也要明白,那是你自己本身没有做好,让他们失望了。但是,亲人总归是你的亲人,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要是她们来照顾你了,你得谨记,在你最需要的时候,谁在你身边,那才是你最应该依靠的人。”
    慕希宸挑了挑眉:“我会好好照顾,请您放心。”
    林寻鹤闻言,没有说话,将慕希宸倒的那杯茶喝完,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慕希宸面色一愣,上次林寻鹤说了要把凌云国际的股份分给他的,怎么这件事情后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再提了呢?
    他眸色渐深道:“您没有车吧,我送您吧!”
    “不用,我女婿在楼下等我。”林寻鹤往外走着,抬手示意他不必跟着了。
    等到林寻鹤整个人走出了病房,慕希宸才想起来,刚才帮着把营养品送进来的人,是乐池,而乐池是洛天祈的心腹!
    他整个人慌了一下!
    林寻鹤口中说的女婿,莫非就是洛天祈?那要是如此的话,林寻鹤跟洛家岂不是交情匪浅了?洛家人都是站在黛比那边的,就连慕烟姑姑几次三番找他,都是说教他,批评他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是不是表示,林寻鹤一开始就也是站在洛家那边,站在黛比那边的?
    他大步上前,端过林寻鹤喝过的杯子,用力狠狠砸在地上!
    他被耍了!
    林寻鹤跟乐池一起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林寻鹤忍不住顿步,回眸望了眼电梯。
    他想,他今天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尤其慕希宸不是傻子,从乐池联想到洛天祈,在从洛天祈联想到他最后口中那句女婿,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怕慕希宸已经能够判断了。
    林寻鹤对慕希宸接触不多,却也能判断出,苏晴马上就要被甩了。
    叹了口气,他明白,这对苏晴而言是最好的了。只有让她看清这个男人,深度绝望,才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林寻鹤回到了车里,掏出手机给苏晴的姑姑打电话,恳请他们不要再生苏晴的气了。林寻鹤说,人在成长的道路上没有不犯错的,栽的跟头越大,得到的教训跟收获也就越大。只要苏晴愿意重新做人的话,他会帮她换个环境,送她出国去念书,也是不错的选择。
    苏家人听闻林寻鹤说的苏晴如今的遭遇,心里有气,却也更心疼。
    毕竟,苏晴一直是他们家里最小的孩子,一直被惯坏了长大的,说起来,今天的事情,她们也有责任。
    通完电话,林寻鹤闭了闭眼。
    洛天祈试探道:“爸爸,咱们回家?”
    “嗯,回家!”他没有睁开双眼,却是点了点头:“回家睡一觉去,太累了。”
    病房里。
    苏晴一脸惊恐地看着慕希宸砸掉了杯子,哽咽着:“宸~!你别这样,你吓到我了!”
    慕希宸扭头看了她一眼,横眉怒目:“你还好意思说我吓到你了?老子这些日子照顾你,陪着你,结果呢?被你们捏在手心里耍着玩的吗?!”
    “呜~宸,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没有啊,宸,孩子没了是我不好,以后我们还会有的!”苏晴哭哭啼啼的,她真的很爱很爱慕希宸,觉得自己离了他就活不下去:“宸,刚好你不是不喜欢女孩子吗,下次我们可以再要宝宝,也许就是个儿子了!”
    “你够了!”慕希宸冲到床边去,抬手用力卡住了苏晴的脖子,恶狠狠地冲她道:“一开始你就用儿子来诱惑我!你知道我想要儿子,所以才给我下套的,是不是?我本来就想着跟你是契约关系,你不过就是个代孕的!是你,是你们那什么凌云国际的股份来诱惑我,逼着我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混蛋!”
    慕希宸意识到被耍了,恼羞成怒!
    他一手捏着苏晴的脖子,另一只手狠狠一巴掌扇了上去!
    “jian人!”
    苏晴被慕希宸打的两眼冒星星,反应过来的时候,慕希宸已经带着病房里的保姆扬长而去了!
    病房里,就只剩下遍体鳞伤的苏晴,没人照顾,没人陪着,连打饭打开水都没有人帮忙。
    她做梦也想不到,原本自己触手可及的幸福,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就像是一场好可怕好可怕的噩梦!
    她蒙着被子嚎啕大哭了起来,随后,护士来给她量体温,还以为她是失去了孩子还在痛苦,于是语重心长道:“孩子没了还能再有,你现在在坐月子,把身子搞垮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苏晴哭的一塌糊涂,不语。
    护士又说:“对了,你的住院押金不够,昨天进来的时候,是一个叫黛比的女人给你垫付了五千元的押金,但是你住的是高级病房,昨天还做了个引产的大手术,现在费用什么还欠着一半呢!你先生呢?早上我好像看见他了,让他去把住院押金补一下吧,毕竟这都已经欠费了。”
    护士说完,拿过电子体温计,道:“你的体温是正常的。”
    护士走后,苏晴一个人躺在床上,泣不成声!
    两小时后,护士又过来了:“住院押金怎么还没交啊,你都欠费了,要快点哦!你今天下午本来还有消炎药什么的,因为欠费,都给你停药了,再不交,明天这个病房肯定不能住了。”
    护士走后,苏晴无力地躺在床上,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她似乎流光了一生的眼泪。
    她无奈地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拨出了姐姐苏丽的电话,一直拨了第三遍,苏丽才肯接:“干嘛?!”
    苏晴听着姐姐的声音,只觉得再凶都是温暖的:“呜呜~姐,我、我需要钱,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