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凌予呢?”靳如歌急了,等了半天不见人出来,忍不住问:“凌予不是一直跟你们在一起吗?”
    慕烟看着女儿都要哭了,很是心疼,几度开口,却也只能欲言又止。
    一瞬间,胥宁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循着父子多年的默契,他从胥尔升深沉的眼神里,读到一丝歉意与自责。
    那抹歉意与自责,明显是对靳如歌的!
    “如歌,我们先回去吧,回去再说。”
    斟酌再三,胥尔升还是开口了。
    这句话清楚地让靳如歌明白了,船上没有凌予!凌予没有回来!
    她的小脸当即就破碎了,两眼一黑,晕了。
    靳如歌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里,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象,而凌予真的从船舱里走了出来,他对她微笑着,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亲吻她的眉眼,深情款款地说,他想她了。
    眉宇间的褶皱一下子消失,温暖的怀抱让她觉得分外安心。
    缓缓睁开眼,迎上的,却是慕烟焦急万分的神色。
    “如歌?我的乖女儿,你终于醒了?”
    慕烟心疼地看着靳如歌,就见她忽然打了鸡血般回身坐好,在车厢里四下打量着:“凌予呢,我刚才还看见他了,他人呢?我看见他了!”
    胥宁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扭过头看着她:“如歌,你别这样,你这样妈妈会难受的。”
    靳如歌定了定神,这才发现,自己坐在自己的车里,开车的是方言,而他们前面的那辆车,是靳沫卿的,想来胥尔升跟靳沫卿在一起。
    靳如歌诧异地看着慕烟:“妈妈,凌予呢?他为什么不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慕烟一脸为难地看着靳如歌:“如歌,这个,具体我也不清楚,一会儿到了地方,让胥宁的父亲说给你听,好不好?”
    靳如歌淡淡的小眉浓浓地皱起,一双秋水般的眼眸蓄满了担忧。
    很快,靳沫卿的车子直接开进了军区,最后在大院南角一桩新盖的公寓楼前停了下来。
    靳沫卿下车,方言他们跟着下车。
    方言上前提着慕烟的行李,靳如歌放眼望去,他们夫妻二人从纽约风尘仆仆而来,却只有一个行李箱,想起凌予当初风尘仆仆而去,也就是一个背包。
    鼻子一酸,万般滋味涌在心头。
    这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折腾了好久,外面风也大,靳沫卿领着他们走进楼里,在楼道口输密码的时候,还轻声教会了胥尔升。
    上了楼,打开东边的一套公寓门,一开灯,里面的装修非常豪华,胥尔升等人走了进去,发现还是复式的,客厅边上有楼梯可以上楼。
    方言将行李放下,转身道:“少夫人,我在楼下等你。”
    说完,不作停留就下去了。
    靳沫卿关上房门,拿了一份钥匙交给胥尔升,几人暂且在沙发上坐下,靳沫卿缓缓道:“这套钥匙你先留着,我这里还有一套,明天拿去配,配好了直接给胥宁。”
    胥尔升点点头:“有劳靳军长了。”
    胥宁看出靳如歌的郁闷,走到厨房去看了看,发现厨具什么全是新的,然后开始烧水。
    他打开冰箱看了看,发现里面居然被塞满了食物,连水果都是非常新鲜的。
    他拿出一串葡萄清洗干净,放在盘子里端出去,说:“烧了水,一会人泡点茶。这房子像是专门准备的。”
    靳沫卿点点头:“是我上级昨天给的我房子的钥匙,我一直在纳闷是给谁安排的,今天才知道,是给你们安排的。”
    说完,靳沫卿看着胥尔升:“乔先生,我首长说,让您安心先在军区里住上一年半载的,稍后再恢复你的军衔,给你安排具体的工作。”
    胥尔升点点头,他也知道,目前他们安排他跟慕烟住进这里,就是摆明立场要保他们的。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余下的扫尾工作,中方自然要帮他解决。
    “我都明白,这里很好,代我转告首长,我随时听从组织安排。”
    靳沫卿点点头。
    本来,知道胥尔升是住惯大城堡的,还担心这样的公寓他看不上,看来他也不是很讲究物质生活的人。
    尤其他在纽约是开古董店的,这次回来,只带了一件行李,看起来还只是女人的行李而已,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一样没要。
    这一点,倒是让靳沫卿对他很是钦佩。
    话落,靳沫卿看着靳如歌咬着唇要死不活的样子,干脆帮她问出口:“乔先生,凌予他?”
    胥尔升眨眨眼,看了眼靳如歌,没说。
    靳沫卿当即心里明白了什么,然后起身往楼上去,一边走一边说:“首长有件事情交代我告诉你,乔先生麻烦跟我过来一下。”
    胥尔升没拒绝,刚刚起身,靳沫卿就看着胥宁:“照顾好她们。”
    言外之意,不许放靳如歌上去偷听。
    胥宁自然是通透的,点点头,当下就瞥了眼厨房,跟靳如歌说,想来爸妈都累了,不如去看看有什么东西,做了大家但早餐吃。
    靳如歌眼里浮现出泪光,有些赌气,不咸不淡道:“你自己去吧,你的厨艺不是与日俱增么!”
    胥宁扶额,靳沫卿让他看着靳如歌,要是他去做早餐,靳如歌跑去偷听,岳父大人怪罪下来,他可担当不起。
    胥宁看了眼慕烟,慕烟又说:“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她的。”
    紧接着,靳如歌甩出一句:“我不会上去偷听的!”
    胥宁讪然地吐了吐舌头,他有些尴尬地往厨房里钻。
    楼上。
    在为胥尔升专门准备的书房里。
    两个男人同时坐在沙发后上,靳沫卿对于凌予的生死下落非常担忧,眼巴巴地看着胥尔升,只希望他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胥尔升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当即问了一句:“我们来的时候,所有电子产品都没带,就怕出问题,所以,纽约的情况怎么样了?”
    靳沫卿蹙眉:“都炸了,电视直播的,我看见了。咱们还是说说凌予吧,凌予的事情没个结果,我怎么跟我女儿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