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干什么。”
    枯木战士天枯睁开双眼,冷冷地看着杀气腾腾闯进來的众人。
    “呃……,天枯大人,怎么是你。”
    “参见天枯大人,请天枯大人恕罪。”
    众多天妖门弟子大吃一惊,这时候才看到盘腿坐在地上的是大名鼎鼎的天枯,纷纷跪下请罪。为首的黑白长老倒不会自降身份请罪,但脸色也有些尴尬不太自然。论修为,他们两个在天枯之上早就修炼到了半圣境界,但论辈分,比天枯还要低一点,连执事大长老天青长老见了后者都是客客气气的。
    天妖门等级森严,修为是很重要也是弱肉强食,但辈分之森严远在一般的宗门之上,大凡古老的宗门莫不如是,传承越悠久的宗门就越讲究辈分。众人现在这样冲进來,说好听点是无意冲撞,说得严重一点就是以下犯上。按天妖门律例,这是重罪。
    “哼,还不退下去。”
    天枯脸色冰冷,身体庞大即使盘腿坐在地上,仍比站在一旁的黑白长老高一个头,看上去气势逼人不怒而威。
    天妖门弟子们唯唯诺诺地站起來,不敢有丝毫违抗。
    风闻,天妖门三巨头之一的天枯也卷入了天女风波,听说是因为有些于心不忍帮天女虹紫霞说了几句好话,就遭到了天后的冷落被罚面壁十年。后來,听说又心魔发作大限已到走到了生命尽头,独自一人闭关静修再也不问世外之事。继天女虹紫霞之后,又一个天妖门巨头跌落云端。
    根据传闻,天枯在天妖门内的地位今非昔比,不过,身为一个曾经的巨头仍然让人高不可攀。再说了,作为跟随了白发天后赵天碧数千年的亲卫,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天女风波中,天后对其固然是不满降下惩罚,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天后念起旧情,天枯又要重新成为威震宗门的一尊巨头,谁敢对他不敬。
    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能在每一行做到出类拔萃的人都不简单,修炼也是一样。能够加入天妖门并修炼有成晋升为一个内门弟子的,都是人精。原本跟着黑白长老杀气腾腾闯进來的十几个天妖门弟子,迅速毕恭毕敬地后退。
    “慢。”
    眼看众多天妖门弟子就要退出门外,脸色惨白的白长老突然一声叫起來,看着盘腿坐在地上的天枯,说道:“很抱歉,天枯大人,得罪了。今晚,有人强闯小妖湖大闹天妖门,不少弟子已经死在他手里,刑罚堂主夏侯青都被他用铁索活活勒死了,手段比许多大魔头还要凶残,天青长老下令,今晚非把他抓起來不可。那小子受了伤肯定跑不远,现在,周围都已经搜过了,就差……”
    白长老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但语气强硬,宁可得罪天枯也要继续搜查。
    “哦,白长老,你是怀疑那个不速之客躲到我这來了。或者说,是我把他藏起來了。”天枯冷笑,论修为他是不如黑白长老这两个超级高手,但在宗门内的身份地位还在两人之上,因此面对两人也毫无惧色。相反,黑白长老行事却不得不有所顾忌。
    “天枯大人言重了,不过,那个不速之客非同小可,天青长老说了不能漏过任何地方。”白长老客客气气的,但还是不会轻易罢休。
    从时间推断,叶川走不远肯定就藏在附近,现在,周围基本都已经搜遍了,就差这间木屋了。不仔细搜索一番,怎么舍得离去。
    “行,那就搜吧,看看那个不速之客是藏在我这木屋的房梁上,还是在地上挖了一个洞躲进去。”
    天枯冷笑,出乎人们的意料并沒有强行阻止,让惴惴不安的天妖门弟子们松了一口气。不过,仔细打量木屋一眼,一个个不由得有些脸红。
    天枯这间木屋,比天妖门外围杂役们居住的杂物房还要简陋,面积很小,陈设更是简单,沒有床沒有桌椅,金银饰品和字画等东西就更沒有了光徒四壁。冰冷的地面上,除了几个蒲团,就只有一口炼制丹药的铜鼎,一缕缕烟雾冒出來味道难闻正在炼制什么药液。看样子,传闻果然沒错,昔日宗门三巨头之一的天枯走火入魔身体不妙,隐居在这偏僻的小地方炼制药液调理身体。
    四下打量一眼,天妖门弟子们就知道木屋内藏不住人,更加呆不住了。黑白长老两大超级高手对看一眼,也彼此不露痕迹地摇了摇头,和众多天妖门弟子不同,他们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展开强大的神念去感应,用心去感应叶川的气息和下落。可惜,同样一无所获。
    “天枯大人,得罪了。”
    白长老和黑长老对看一眼,微微躬身行礼转身就走,众多天妖门弟子如同遭受大赦,松了一口气跟着纷纷离去。留在木屋内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得罪天枯这个巨头,黑白长老或许不惧,他们这些小喽啰却是心里打鼓,担心有朝一日受到天枯的报复和清算;擅自离去,又会得罪修为强大的黑白长老,左右为难。现在,黑白长老先走,终于化解了他们心中的难題。
    好险。
    热气腾腾的铜鼎内,叶川暗暗松了一口气。
    盘腿坐在地上的天枯一直面不改色,冷冷淡淡的若无其事,躲在铜鼎内的叶川却是格外紧张。刚才,和黑白长老的距离只有短短几米,一旦行踪暴露了后果那是不堪设想,想跑都沒地方跑的。还好,到头來只是虚惊一场,看來,这口铜鼎也不简单,连半圣高手的神念感应都可以隔绝。
    沉重的脚步声传來,就在叶川松了一口气以为危险终于过去之际,已经走出门外的白长老突然转身走了回來。这一次,一双眼睛正好盯在了天枯身后的铜鼎上。目光锋利阴冷,如同两把明晃晃的刀子,似乎透过铜鼎看到了藏在里面的叶川,体内的力量波动节节攀升杀气腾腾。
    该死。
    还是被这个狡猾的老家伙发现了。
    铜鼎内,刚松了一口气的叶川骤然紧张起來,心跳加速寻思要不要冲出去殊死一搏。就算是死,起码也要在白长老这家伙身上刺一刀。
    叶川咬牙,无论如何,他绝不会束手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