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许久未见,薛晨与高德伟相谈的很热闹,而一向很健谈的景云行则略显沉默了一些,就连高德伟都注意到了。
    “云行,你怎么不说话啊,看你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心事啊。”高德伟侧过头去,手里端着茶杯关心的问了一句。
    薛晨自然也早就看出了景云行心事重重,只是他没有主动去问而已。
    “嗯……”景云行有些些欲言又止,惹得高德伟快人快语的说了一句,“有事就说,遮遮掩掩的算是哪门子事。”
    在高德伟一而再的催问下,景云行总算是松了口,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起了最近遇到的一件麻烦事。
    “老翁山的玉矿基本上已经开采完毕了,也让我有了一大笔闲置的资金,在去年的时候,我给一家刚刚崭露头角的网络科技公司进行了投资,占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如今,这家公司发展的很不错,估值已经达到上百亿了,而且势头很不错,预计三年内应该会上市,整体价值会更高。”
    高德伟称赞了一声:“这是好事啊,我就说云行你有金融投资方面的头脑,我就不行了,也就最多能搞一搞农场,”
    景云行接着说,在前不久,突然有人给他传来了话,内容很简单,想要购买他手里的百分之二十股份中的百分之十。
    “出价是一元钱。”
    “一元钱?”高德伟脸一沉,“这不就是想要强抢吗?”
    估值上百亿的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只出价一元钱,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抢夺。
    “我自然是不肯的,可是过了没有几天,我发现我的身体有些不对劲。”景云行将右臂的袖子松了松,露出了胳膊来,“在这里,多出了一条黑线。”
    薛晨和高德伟都看了过去,见到那里的确有一条黑色的线,看起来就像是一条血管凸起来了一样,可有不是。
    “这是在肉里面?”高德伟伸手擦了一下,皱起了眉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景云行神情凝重:“这是一种毒!在这条黑线出现了没有多久后,我就又接到了消息,是想要买我手里股份的人传过来的,告诉我这是一种剧毒,每天会生长一寸,是要十五天就会蔓延到我的心脏位置,那时,我就会死掉。”
    “会……会死?”高德伟神色微微变了变。
    “为此,我去了很多医院检查,可是没有医生能够说出这条黑线是怎么一回事,也无法治疗,后来,那人又发来消息,笑话我愚蠢,说这是修行者中了都会死的毒,普通的医生根本无法治疗,让我乖乖的把百分之十的股份交易出去,他还说他已经很客气了,没有要全部的股份。”
    高德伟没有再说什么,把目光转移向了薛晨,因为他很清楚,这件事情不是他有能力插手处理的。
    “还有这种事。”薛晨心里有些意外,看起来对方似乎也是一个修行者,可既然是修行者怎么会做这么掉价的事情,竟然去从普通人手里抢夺财富,不谈是否会惹到炎黄部门的追究,就是传出去也会丢脸。
    修行者,多数都自认为是凌驾于普通人之上的,甚至认为二者之间已经有了本质的区别,就像是普通人类看一只猴子一样。
    况且,金钱对于修行者的用途真的是有限的很,说是视如粪土可能过分了,但绝对不会有多么强烈的需求,除非是那些自认为修行前途一片黯淡没有了希望的才会聚敛金钱以享受生活。
    “难道是放弃了修行的修行者做的?”
    他伸手将景云行的手臂握住,仔细的看向那醒目诡异的黑线。
    “他说,如果黑线到了我心脏位置,我的心脏都会腐烂。”景云行脸色有些发白,因为距离十五天只剩下三天时间,黑线已经到了他的肩膀位置。
    他虽然出生富贵,也见过各种场面,可毕竟还只是一个普通人,突然遭遇到这种事情,心情可想而知,恐惧是在所难免的。
    目光穿透表皮,薛晨看到了那条黑线的真正面目,分明是一条细长的虫子,也许是感受到了他的锐利目光,那条细长的黑色虫子微微扭动起来。
    “啊!”景云行发出一声痛楚的叫声,直接从椅子上滑落了下去,跌坐在了地毯上,因为痛苦全身剧烈的颤抖,苍白的脸上渗出了冷汗来。
    “好痛。”
    在高德伟的搀扶下,景云行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大口的喘着气。
    看到这个情形,薛晨没有再去试探那只黑色的虫子,眼底闪过一抹戾气,心里自然而然的生出一股怒火。
    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做的,而如此做法可谓是非常的歹毒无德,作为景云行的老友,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管。
    “薛老弟,这件事,该如何是好?”高德伟迟疑着问道。
    “放心,我不会让景哥出事的。”他看向景云行,“只是,我对于医术方面不是很擅长,需要找其他人出手帮助才行。”
    景云行眼神里有些激动,说了声多谢。
    “当务之急,只先解决这条奇怪的虫子,其他的事情不急。”先让景云行脱离危险才是重中之重,至于这件事的幕后黑手,也肯定是要追究的。
    一听到这条黑线是一条虫子,高德伟吓了一跳,咽了口口水。
    “薛老弟,我怎么突然感觉这个世界这么不安全呢,我在加拿大遇到了那么什么耶合神神会的伤害,现在云行也遇到这么一档子事,更可怕的是偏偏没有自保的能力,报警,也不管用啊。”高德伟叹了口气,一脸苦恼。
    薛晨点了下头:“你说的对,这种事情的确不是普通警察能够处理的,但也不全然没有解决的办法,如果景哥去报警的话,这件事终究会有人管的,只是可能等到了那时,景哥已经……”
    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那个人敢这么胡来,是不是算准了就算这件事引起炎黄部门的注意,那也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冲,而到了那时人已经死了,只怕整件事也就会不了了之。
    也就是说,如果景云行不认识他,而又不肯合作交出百分之十的股份,那几乎是必死的局面。
    想到那个人如此不把人命当做一回事,薛晨拧了下眉头,眼底掠过寒意,无论对方是什么人,这笔账总是要算一算的。
    一个人受了伤,自然要去医院,而炎黄部门的修行者想到的会是华佗组,专门替修行者解决各种病痛,可问题是,华佗组的医师可不是免费服务的,是需要付出功勋的,而薛晨现在身上一点功勋也没有。
    他只好现安慰好景云行然后独自一人回到城区的玉瑾花那里,玉瑾花可是得到了两个花姐人格多年来学会的医、毒和蛊术,想来肯定有能力解决景云行身体内的那条虫子。
    “你,怎么又回来了?”玉瑾花正在客厅里品着香气四溢的花茶,一席贴身的黑色绸缎长裙闪烁着点点的光彩,让她看起来多了一抹妖异的美感。
    薛晨很理直气壮的咳嗽了一声:“我是债主,为什么不能回来?你不把账给结清了,我怎么会走。”
    “哦,是吗?”玉瑾花眼神戏谑,“她俩已经被你送走了?毕竟不是真正的人,而是两具灵尸,如果整日在京城里晃荡,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人注意到。”
    薛晨想到景云行的情况,神情严肃了起来:“我一个朋友,一个普通人,被人算计了,中了一种奇怪的毒,我想你应该能够帮到我。”
    “凭什么?”玉瑾花唇角微微的翘着,眸光冷淡,“他是你的朋友,可不是我的,给我一个帮你的理由。”
    “因为我是债主,你欠我的,这个理由怎么样?”薛晨回到。
    “你先和我说说什么情况。”玉瑾花一只手托着圆润的下颚,很随意的说到。
    薛晨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回想了一下后将景云行的具体情况说了一遍:“那种虫子很奇怪,感应也很灵敏,当我看它的时候,立刻就出现了剧烈的反应,我担心对他造成伤害,就没有再有其他动作。”
    “哦?”玉瑾花露出思考的样子,片刻后,眼眸闪动了一下,“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那看起来,你的朋友情况很不妙啊。”
    “什么意思?”薛晨的心沉了一下。
    “我想,你说的应该是一种蛊毒,名为三更黄泉,正如俗话说的那样,阎王让你三更死,你就活不到五更,而三更黄泉就是一种廉价而毒性迅猛的蛊毒,时间一到就会带着中了蛊毒的人赶赴黄泉。”
    听到这种蛊毒的名字,薛晨就感觉到一股阴毒之感。
    “说起来,这种蛊毒虽然毒性大的很,可却也有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很难让修行者中招,毕竟修行者的感官是很敏锐的,饭食和茶水里多出来一些奇怪的东西即便会一颗小小的虫卵也会发现,而且就算大意了,也可以在虫卵进入体内刚刚孵化时进行剿灭,也是不难的,也就是说,这种蛊毒也就能用来算计一下普通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