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洞白家叔侄走了,白树江扶着他受了伤的侄子,两个人心里都别了一肚子气,这件事绝对不能善了,他们白家人绝对不会白白的被欺负,一定要讨回来!
    薛晨目送着两人离开的,等这两个人走远了后收回了视线,舒缓了一口气,该来的还是来的,接下来就是如何应对。
    他还记得当初在和小周山比斗那天,当提出将白云山脉分给他时,其他人流露出来的眼神,疑惑还有暗藏的看好戏的表情,似乎认为他做了一个很蠢的决定,毕竟,白云山脉被玉龙洞抢占了,想要拿回来的话势必要和甘南省最大的修行传承玉龙洞对上,这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而且,加入最强的马氏一族主动站出来拿回了白云山脉,就能自己独享吗?未必,灰仙门肯定不会答应,也一定会掺和进来,想要分一杯羹,既然如此,马氏一族就算有能力多回来也不肯给别人做嫁衣。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云州省的几个传承,就算是最强的马氏一族也没有将这块本属于云州省的地盘从外人手里抢回来,而是选择了沉默。
    这时,他自己站了出来,要拿回白云山脉,看起来的确是很傻的行为,当了出头鸟,可他心里也有着自己的算计。
    整个云州省很大,可是现代发展这么快,大部分地方都已经被不断扩张的城市占据了,灵气变得稀薄,人烟稀少的地带就那么几个,都已经被瓜分的差不多了,他想要从中瓜分下来一些很难,不是不能,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不够看!
    灵气是修行的根基,没有灵气一切都是空谈,想要能够更快的提升修行境界,他选择了这么做,虽然会和玉龙洞传承激起矛盾,可有得必有失!
    玉龙洞虽然强,但他并不惧怕,从和祁云山的一些交流中,他了解到,修行者有一个特点,就是很注重脸面和名声,轻易不会让传承蒙羞受人鄙视,而且是越大的传承越是如此!
    这一点他已经从祁云山的身上很清楚的看到了,虽然明知道不敌,但在对方拿出了先祖定下的契约后还是应战了,就是为了维护祖上的尊严,还有容不得祁王府传承被人看轻,大部分修行者对于自身的传承的名声看的非常重。
    “玉龙洞在十年前抢占了白云山脉,没人愿意当出头鸟和他们交恶,否则未必就保不下白云山脉,难不成对方还能为了这里杀人放火不成?抢占下白云山脉本来就是一件不讲究的事情,如果他敢做的更过火,注定会贻笑大方。”
    当然,就算玉龙洞白家不要那张脸,也一定要保下白云山脉,彻底的翻脸,他也有自信能够应付。
    站在原地深思熟虑了一会后,他又看了一眼白家叔侄二人离开的方向,然后也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四叔,这个事没玩,我想扒了他的皮!”越野车上,响起一声愤怒不甘的低吼。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白川脸上已经简单的包扎过了,鼻子的位置贴着纱布,依然有红色的血色沁出来,看起来就像是小丑的红鼻头一样,看起来着实有些滑稽,而整张脸也因为强烈的气氛有些扭曲。
    他白川出生在白家,而且还是宗房的一支,生活上自然无比的优渥,平日里接触的同辈人除了兄弟姐妹意外,就是其他传承的年轻人,除此外就是高官富豪的公子,就是甘南省省长的孙子见到了他也得叫一声川哥。
    他何曾被人打过啊,而且还是被一个外人,打碎了鼻骨,现在还一阵阵刺痛,难受的他浑身发抖,而内心更是不好受,因为对方也是一个修行者,堂堂正正将他击败的,让他感觉整张脸都被扔到了泥土里踩来踩去。
    开着车的白树江看着一脸愤恨的侄儿,关心道:“大川,等到了最近的县城,就近去医院仔细的治疗一下,免得……”
    “不用,我没事!直接回家里,好让家里尽快的做出决定,不论是那个小子,还是那个小子背后的传承,都得付出代价!”
    白川瞥了一眼身旁的四叔,心里也很不爽,感觉自己这个四叔真是太没用了,否则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会输?他对于自己这个在经商上有些天分,但没有修行天赋的四叔不是很看的起,更何况,也不是亲四叔,而是旁支。
    玉龙洞的修行传承可以追溯到千年以前,除了传承下来了修行之法外,还遗留下来了现代近乎已经消失的一些习俗,比如宗房和旁支的区别。
    宗房,也就嫡长子那一代,比如哥四个,老大就是宗房,其余三个弟弟的后代就是旁支,一般来说,一个家族永远都是宗房最有话语权,玉龙洞白家就是这样。
    整个白家分为宗房、二房和三房,他白川就是宗房的,而旁边的四叔是旁支三房的,虽然没有人说,但潜规则宗房的地位是要高于二房和三房的。
    白树江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虽然修行方面不擅长,可是察言观色的本事一流,很敏锐的捕捉到了自己这个侄儿有些气恼的眼神,皱了下眉头,自然也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心里也很不爽,这件事能怪他吗?
    再一想到平日里宗房对于二房和三房的一些傲慢,还有自己这个侄儿对自己的埋怨,他心里有些发寒,也就不在提去医院的事了。
    无形间,本来关系尚可的叔侄两人多了不小的隔阂。
    回到了华南县县区后,薛晨决定见一个人,那就是麻六,如果不是麻六的话,玉龙洞白家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知道他,虽然早和晚对他没什么区别,可是麻六的通风报信,总是让他心里有些不爽的。
    对于麻六的各种信息他知道的有限,比如居住在哪里,人现在在何处,但这难不住他,不是在家就是在警察局,果然,他站在警局外用透视看到了麻六,显然是来自首的,不过待遇却不像是自首,正在一个房间里呼呼大睡呢,绝对不是一个自首的犯人能够有的待遇。
    看着睡的正香的麻六,薛晨决定先给他一点教训,等到他离开了警局后在当面好好的谈一谈!反正消化灵气需要一段时间,
    麻六给白树仁白二爷打了电话后心就放宽了,于是躺下就睡,心想睡醒了,看看情况后就离开警局回家。
    突然,睡梦中的麻六感觉到脸上有点痒,伸手挠了几下,可过了一会儿,又开始痒了,好像是有一只苍蝇在脸上落着,偏偏几次轰走后依旧痒个不停。
    “吗的,让不认人……”
    麻六被弄的有些清醒了,忍不住骂咧咧了一句,可是刚一张嘴,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掉进了嘴巴里,顿时,一股恶臭冲上了脑门,让他胃部抽搐起来。
    “嗷!”
    麻六翻身面朝着地面,干呕了两声,等看到从嘴巴里吐出来的唾沫变成了黄色,整张脸都变得铁青。
    “这是……”
    看着那熟悉的颜色,配上嘴里的恶臭,他怎么猜不到刚才掉进嘴里的事什么东西,是……屎!
    “谁?”
    麻六怒了,竟然有人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往自己的嘴巴里扔屎,简直太他吗的恶心了,气的他浑身直哆嗦,想要杀人了!
    刚张口喊了一嗓子,那股气味更加的冲了,更让麻六难以接受的是,在刚感觉到不对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也就是说……他吃屎了!
    呕~急忙抓起摆在房间角落里的垃圾筐,麻六忍不住吐了,呕吐物配上那股恶臭的味道,别提多酸爽了,几乎让麻六快要疯了,眼睛都气的通红,想要杀人!
    这时,有民警听到房间里的声音,推门进来,不悦的说到:“麻六,干什么呢,小点声,没事的话就赶紧走吧,这里是警局,不是你的家,怎么吐了?身体难受的话就赶紧去医院,还有,你吃臭豆腐了,怎么这么臭啊……”
    听了民警的话,麻六脸都黑了,又干呕了几声后扶着墙站了起来,恨恨的说到:“我要去洗手间漱漱嘴……”
    “嘿,麻六,你裤裆怎么回事?怎么湿了……”等麻六站起来,民警指着麻六的下面,忍不住笑了。
    “湿了?”麻六低头一看,顿时眼睛都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自己的裤子的裤裆位置已经湿了一大片,看起来就像是……尿裤子了。
    民警很恰到时机的笑了:“哈哈,麻六,你多大的人了,竟然还尿裤子?啊,哈哈。”
    又有其他的民警听到了,也凑过来看热闹,见到麻六那湿漉漉的裤裆,全都大笑起来。
    “我没有……没有尿……!”麻六气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红,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气喘如牛,不得已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裤裆,闷头往外走,到了院子里后,坐上了自己的车。
    站在警局对面人行道上的薛晨看到麻六开车出来了,嘴角翘了一下,索性无事,就和这个麻六玩一玩,好让他真正的认识到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