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和田玉?”王东有点捉摸不定的问道,他自然是见过和田玉,可是这一颗圆珠样的和田玉却和他以往见过的不太一样,更加嫩白,玉质也更加的细腻,宛如一块纯粹的山羊体内摘下的油脂。
    “喂,王东,你好歹也是吃古玩这口饭的,别说连和田玉都认不出来,拿来我看看。”宁萱萱伸手从王东的手里将盒子接了过去,用两根嫩白如青葱的手指将盒内的玉珠拈了起来,略作迟疑的说道,“这明显就是和田玉嘛,看起来好像不错的样子,玉质比我的一块羊脂玉的弥勒佛吊坠还好一些哎。”
    闫儒行正在全神贯注的欣赏青铜酒爵,一旁的沈万钧瞧见了玉珠,神情微微的一动,意外的说道:“薛晨,这块玉珠的玉质不是一般的羊脂玉吧。”
    “嗯,是羊脂玉中最好的种类,特级羊脂玉。”薛晨回道。
    话音刚落,又有人从一楼上来了,人未到,声音先到。
    “薛老弟从京城回来了,要我猜,薛老弟是从来不会走空的,肯定又带回来了一些好玩意,对不对,赶紧给我开开眼。”
    一边说着,身材魁梧的齐虎出现在了门口,哈哈大笑着迈步走进来。
    不过齐虎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的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但薛晨能从一些细节看出这名女子应该有三十七八了,只是保养的好,再加上画了妆,所以显的年轻了一些,一张标准的瓜子脸,涂着红嘴唇很有风韵。
    而另一个男的就年轻许多了,应该还不到三十岁,正用一双眼睛打量在座的所有人。
    “哦,闫先生、沈先生还有宁小姐也都在啊。”齐虎笑呵呵的的打招呼道,然后看向薛晨说道,“薛晨,我给你介绍一下。”
    薛晨点头离开木箱走上前两步。
    “这位是我的……哈哈,叫张俏,你叫俏姐就行,其他人应该都听过见过了,你这段时间在外地。”齐虎略有些含糊的说道。
    薛晨一点就通了,这位是齐虎的女朋友!齐虎已经四十多岁了,似乎有过一点短暂的婚姻,但是没有孩子,这一位应该就是新女朋友了。
    “俏姐,你好。”薛晨伸出手,打招呼道。
    张俏看着薛晨淡笑着点了下头,用目光审视了一下薛晨。
    齐虎又介绍了一下另一个男子,是张俏的弟弟,张俊。
    二人都不是云州省人,而是江东省人士。
    “都请坐。”薛晨安排三人坐下,王东也给倒了茶。
    薛晨不经意看到有意思的一幕,张俏的弟弟张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皱了下眉头,似乎对茶叶很不满意的样子。
    薛晨没说什么,但王东就有点沉不住气了,问道:“张先生,怎么,这茶水不和你的胃口?”
    张俊看了一眼王东说道:“我猜这茶叶的价格应该不超过五百块一两吧,味道是差了点,有点喝不惯。”
    王东歪了歪嘴,这茶叶是他三百块钱一两从对面的天福茶庄买的,平日里喝起来也感觉挺不错的,竟然被嫌弃了,但想到是齐虎带来的客人,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齐虎皱了下眉头说道:“小俊,我看这茶挺好,是你嘴太挑剔了。”
    薛晨没有太在意,王东走过来,在他身边小声说道:“我前几天去金碧辉煌见过了这两人,和齐虎聊了聊,江东人,家里是开贸易公司的,在海外有生意,家里有个十亿八亿的资产。”
    齐虎注意到闫儒行手里拿着一件青铜酒爵,而沈万钧手掌心里也托着一枚玉球,急忙问道:“这应该就是薛老弟带回来的好玩意吧,赶紧给我开开眼,我就知道薛老弟是从来不会空手而归。”
    那一次两人如内蒙大草原与人交易,愣是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下,在一只泥巴烧的三足金蟾嘴巴里抠出来一颗价值五六百万的祖母绿宝石来,让他惊为天人,久久无法忘记那一幕。
    “不错,这都是薛晨带回来的。”闫儒行说道,将手里的青铜酒樽交给了齐虎后,又盯上了那三个尚且没有开封的盒子。
    他一点没客气,伸手就拿过来一一的拆开来,将里面精心存放的三件古玩全都取了出来,一件瓷器,两张字画。
    而旁边,齐虎也在欣赏着那尊西周青铜酒爵,如今他的眼力也有了十足的长进,对于各色古玩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看到这件酒爵质地古朴,浮雕的云雷文精细中又透着一股大气,就知道这是一件难得的好东西,眼睛不由得大亮。
    “虎哥,这块铁疙瘩有什么好看的?”张俊摆弄着手机,随口淡淡的说道。
    “铁疙瘩?”齐虎看了一眼这位未来可能成为自己小舅子的人,问道,“你见过价值两千万的废铁?”
    “什么?你说这东西值两千万?”张俊脱口道。
    张俏的眸子也微微的波动了一下,在半个小时前,齐虎叫上她说要去见一位关系很好有非常有本事的小兄弟。
    从言谈中,她听出齐虎对这位小兄弟十分看重甚至隐隐的有一点敬重的意味在里面,这让她十分的意外,她和齐虎也认识一个多月时间了,齐虎性格粗莽,很少对人有这种态度,哪怕是见到他爸爸的时候,也没有敬重,只是客气而已!
    所以,她很好奇这位小兄弟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第一眼看到薛晨感觉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年轻而已。
    “你不懂,就不要乱开口,这不是铁疙瘩,是青铜器,西周的,知道吗,距今有两千七八百年了。”齐虎说道。
    算上玉珠,薛晨一共从京城带回来了五件古玩,一件西周青铜酒爵,一张西庐老人王时敏的山水画,一幅雍正大帝的八字墨宝,一个耀州窑的瓶子,再有就是那颗特级和田玉玉珠了。
    这五样东西轮番的在每个人的手里流转欣赏。
    闫儒行看的咧嘴又叹气,佯怒道:“薛晨,你该不会是去京城当小偷了吧,怎么出去二十多天就掏弄回来这么多的好东西,那件青铜酒爵就算了,老沈和我说过了是怎么来的,算是你眼睛擦的亮,走了狗屎运,可是另外四件是怎么回事?这个雍正皇帝的字,还有王时敏的画,在市场上可都大热,想要买都不好买。”
    何止是闫儒行啊,在场的每个人都很纳闷。
    “闫叔,这你可冤枉我了,既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了。”薛晨简单的将两幅字画和一件瓷器的来历说了说。
    一听薛晨还有这样一番际遇,闫儒行笑眯眯的说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以一换三,看起来还是你赚一些啊。”
    “嗯,这笔买卖是挺划算,看起来那位高老板也是一个有钱人,不太在乎这其中的差价吧。”沈叔讲道。
    薛晨暗道,岂止是有钱,而是非常有钱,掌管着总资产几百亿的集团呢。
    “老薛,看样子,你得全国各地多去转一转,你看去京城转了一圈,不过二十天,就拿回来这么多东西,林林总总加一起,应该快五千多万了吧,简直比抢银行还来钱快。”王东捧着那个耀州窑的瓶子,摸啊摸。
    “五千多万,这么多?”一直冷眼旁观的张俊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要是谈论豪车、名表、奢侈品牌他很在行,可是对于古玩不太了解,一听就这么几个不起眼的玩意就价值五千多万,吓了他一跳。
    他家在江东省金河市有名的大家族,有着一家对外贸易公司,二百多名员工,家里的资产上了十亿,在金河市也能排进前十,而且还在逐年递增,每年都有七八千万的净利润。
    现在一听这么几个小玩意五千万,顶的上他们家的公司大半年的净利润,他怎么能不吃惊?
    张俏对古玩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古玩一般价值很高,可是一听到这个数字,意识到这五件古玩不是一般的货色,也隐隐的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这位男朋友会对一个小年轻如此的看重。
    薛晨对自己的收获也十分的满意,对王东说道:“这二十多天时间,我也不是一直留在京城,在乌市停留了很多天的。”
    “乌市?西北的乌市?你去那边做什么,哎,你说乌市我倒是记得,咱们班的尹少伟那小子老家就是乌市的吧。”王东回忆着说道。
    “我见到尹少伟了,至于我去乌市,是为了一条和田玉的矿脉,否则也不至于耽误这么多天时间才回来,我和别人在那边合作开发了一座和田玉玉矿。”薛晨讲道。
    “开……开采和田玉?”这个消息又让大家惊了一下。
    对此略有了解的沈万钧问道:“多少储量的玉矿?富矿吗?”
    “富矿,玉矿分布十分密集,和田玉储量应该在三百吨以上。”薛晨回道。
    “才三百吨储量啊,我一个朋友家开过煤矿,每年产煤都几十万吨。”张俊说道。
    沈万钧淡淡的看了一眼张俊,没有理会,而是讶然的对薛晨说道:“三百吨储量?现在竟然还能发现这么大储量的富矿?太难得了,估价应该会上十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