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天丰微微变了脸色。
    他清楚的记得,这株叫做憨儿花的盆栽昨天还不过一尺左右高,叶片低垂,上面布满黄豆大小的黑色斑点,打着蔫,似乎随时都可能要枯败。
    可是眼前的这一株是怎么一回事?接近一尺半高,叶片青翠欲滴,富有生机,一根根叶片蓬勃向上,也没有了那种黑色斑点奇怪病症。
    一夜之间,竟然有了如此惊人的变化?
    一瞬间,荣天丰怀疑,会不会是谢林和谢堂燕联合起来欺骗他,这盆不是昨天的那一盆,可是,他又仔细的看了几眼,察觉这一盆虽然和昨天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但是整体的植株结构几乎一样,这说明,的确是昨天他拍照的那一盆。
    且他也很清楚,谢林和谢堂燕没有必要欺瞒他。
    不止是荣天丰,谢林和谢堂燕两人在第一眼看到这株盆栽的时候,也都被狠狠的震了一下,有种做梦一样的感觉。
    三人都默默的注视着这株盆栽,许久,谢林轻叹一声,感慨道:“薛晨他究竟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能够让一株盆栽在一夜之间焕发第二春?简直不可思议,平生仅见。”
    谢堂燕赞同的微微点头,和她爷爷心中是一样的惊叹,再一次的见识到了薛晨神秘莫测的本事。
    这一刻,内心滋味最复杂的莫过于荣天丰了,眉目显得很是凝重,事情的发展和变化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和掌控,没有想到,完全没有正眼看待,反之还有些嫌恶的那个人竟然有如此震慑人心神鬼莫测的本事?
    “荣先生,现在可以确定,薛晨的确并非常人了吧,是有真本事大能力的人。”谢堂燕呼了口气,说道。
    眼角跳了两下,荣天丰没有说什么话,上前亲自用手摸了摸这盆一夜之间疯长盆栽的叶片,眼中若有所思。
    就算他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摆在眼前,除了能够证明薛晨的本事外,看起来已经没有其他造成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了。
    荣天丰沉思少许,和谢林告辞离开。
    看着荣天丰离开,谢林再次一叹:“这个薛晨,真是让人看不透啊,一身本事简直如同鬼神一般,难以揣测,单凭展露出来的这些,就注定一生辉煌啊。”
    谢堂燕心有同感,从她看到薛晨显露出来的气功本事,就已经堪称惊天地泣鬼神了,为常人所不能之事,注定脱颖而出,成就巨大。
    更何况,从几次接触,他感觉到薛晨自身的本事可能不止展露给他们看的,这只是身为女人的第六感,但她确定,一定是这样。
    荣天丰离开了谢家,坐回到自己的车上,但没有急着起火离开,而是点了一根烟盒上印着特供二字的白皮烟,慢慢的吸着,眯着眼,脑袋里思考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他也意识到了,这一次是自己看走眼了,没有料到这个从外地来的家伙有些真本事,竟然能够让一株盆栽起死回生,那么给人治疗癌症九成也不会是假的了。
    “气功……”
    吐出一口烟雾,荣天丰长舒了一口气,心里衡量了一下,决定主动和薛晨联系一下。
    爷爷对昔日老战友的病情非常的关心,不仅自费在医院开了一个最好的单人病房,几乎每隔一两日就会亲自去医院看望一次,而且他也答应了爷爷一定找来京城最好的大夫来开刀做手术。
    但谢林已经亲自告诉他,手术的成功率不到四成,如果手术失败,战友死了,爷爷必然会很伤心难过,万一因为悲痛,爷爷也出一点意外,那对于整个荣家都是一个不小的灾难,对他来说也糟透了,他现在正处于上升期,还需要爷爷的影响力来为他保驾护航。
    反之,如果真的找来了薛晨,将爷爷的战友给成功治愈了,那他也势必会得到爷爷的称赞,日后为了一些事求爷爷替他张口说话的时候,底气也足一些。
    如此种种,通盘考虑了一顿,荣天丰拿出了手机。
    此时此刻,薛晨人正在玉兰会所内。
    一间铺着精致羊毛地毯,温暖如春,清香淡雅的休息室内,有着几个人在闲聊,除了薛晨、高德伟和景云行外,还有一对母子,正是景云行的妻和三个月大的儿子!
    薛晨曾在飞机上搭救景云行的妻子,两人自然是认识的,当在一次见面,徐欣欣见到薛晨,自然又是一番止不住的感激。
    高德伟把玩着薛晨送给他的那一张荣天丰的黄金名片,随口问道:“薛兄弟,我记得你说你拍下最后一件拍卖,是为了那个木盒?那个木盒有什么特殊之处不成?难道价值二百多万?”
    景云行已经也曾问过薛晨这个问题。
    “那个盒子只是民国之物,自然是不值二百多万,最多也就几万而已。”薛晨眼神一动,如实说道。
    “唉,那可是赔本了。”高德伟讲道。
    “赔本?”薛晨眯了眯眼睛。
    当天慈善晚会回去后,他就仔细的看过了木盒上的四个图案,一开始,他也感觉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虽然木盒上记载的故事是和元末明初的首富沈万三有关,但并无太大的作用。
    可是在他又仔细的看了两遍后,陡然发现了一些让他惊奇的事情,那就是第一幅图中沈万三手指的那座山,也就是开凿挖矿的那座山。
    那座山的形状很奇特,像是一顶草帽一般,他看着很眼熟,似乎是在某本书上看到过,后来用电脑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下,确定那座山是新疆的一座名为老翁的山。
    他再三的对比了一番,虽然木盒上的图画已经有些模糊,但是那座山的整体形状和老翁山几乎一模一样,说明是写实的,而不是随意的臆造!
    由此,他推断,可能在明代的时候,就有类似的木盒,还是沈万三家族中画师亲手所画,而他拿到手的木盒是仿造前者。
    对于木盒他不太在意,在意的是那座老翁山,还有沈万三在老翁山究竟开采了什么矿藏?
    新疆的矿藏,薛晨很容易联想到和田玉!
    难道沈万三开采的是和田玉石?
    抱着这种想法,他又花费了一些时间在网络上搜索,没有找到一条关于近现代老翁山发现和田玉并且开采的新闻和消息。
    如果沈万三真的是在老翁山发现了和田玉,并且大加开采,那么说明老翁山上应该有一条和田玉的玉脉,而凭借着那时的劳动力,没有挖掘机,没有铲车,没有各种机械,根本没有能力太过深入的挖掘,也就是说,老翁山如果真的有和田玉的玉脉,那么现在还存留着大半部分。
    现在和田玉的价格居高不小,还在节节攀升,如果真的发现一条和田玉的玉脉,进行开采,那带来的利润将十分的可观,将以亿计!
    开采一条玉脉,想一想就让人感觉很心驰神往。
    所以,花了二百多万拍下那个木盒对他来说一点也不亏本!
    只是新疆远离海城几千里,想要跑到老翁山去勘察开采和田玉,不是一件动动嘴皮子就能做到的事。
    至少要有一支经验丰富的开采队,还需要获得许可证,还要有足够强硬的手腕,能够在当地站住脚……
    但既然发现了这个线索,如果当做没有看到,他心中又有些感到可惜,打定主意,一定要去老翁山走一趟,哪怕是没有发现玉矿,就当是旅游就是了。
    当然,他有至少七成的把握沈万三开采的是玉矿。
    想到这里,他向高德伟和景云行二人询问道,两人的家里是否有开采矿藏类的产业。
    高德伟意外的看着薛晨:“薛兄弟,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我家里的产业主要集中在酒店、饭店这些地产和娱乐项目上,我记得,云行的家里倒是有一些关于开矿的业务。”
    薛晨看向景云行。
    “我家里是有一家大型矿业公司鸿运矿业的大部分股份,鸿运矿业在内蒙和新疆有一些铁矿和金矿的开采业务。”景云行讲道。
    “如果在新疆发现了一条和田玉的玉脉,你家里的公司能够开采吗?”薛晨询问道。
    “和田玉玉脉?”景云行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注视薛晨,沉吟着说道,“现在和田玉在市场上的火热程度,我想你比我清楚,所以如今新疆大大小小凡是出产和田玉的大山河流都已经被各家公司和个人给占据了,想要掺合进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说的是一条新发现的玉脉,还没有在近现代被开采过。”薛晨补充了一句。
    “没有被开采过的玉脉?”景云行神情波动了一下,“现在还有没有被发现过的玉脉吗?”
    他去过新疆,也看到过新疆主产和田玉的一些区域,早已经被各种大大小小的势力所占据,被挖的千疮百孔,想要找到一条没有被开采过的新玉脉,何其难也,当然,如果找到了,而且拿下了开采权,那就是一笔惊人的财富。
    “我是说如果,我找到了一条新的玉脉,该如何运作?”薛晨对此不清楚,但想来能够在商业上有一番作为被排进京城八大俊杰之一的景云行,一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