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薛晨的这两个瓶子都很贵?”王红梅看到周围人的嘴巴里不时的蹦不出百万、千万的字眼,听得她心惊肉跳,不由得小声的问道。
    洛海也算是一个古玩爱好者,平时也小打小闹的搞些收藏,也没有少打眼,但对于鼎鼎大名的乾隆粉彩和宋代五大名瓷之一的钧瓷还是很了解的,做梦都不敢想能拥有一件。
    “岂止是很贵,一盒一瓶加一起,最少两千多万了吧。”
    两……两千万?王红梅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有点承受不了,忍不住一只手捂着胸口,脸色闪烁不定,嘴唇哆嗦着,看着那一盒一瓶。
    毛丰凯深吸了一口气,薛晨能够拿出一件钧瓷,而且还是稳稳的压住自己的钧瓷一头的精品是他没有预料到的,眉头拧了一下,轻笑着拍了拍巴掌:“不错,不错,看起来是我小觑了薛老板和卓越古玩店,如此精美的钧瓷,就是找遍海城只怕也找不出第二件来。”
    所有人都看向毛丰凯,看他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毛丰凯心里冷哼了一声,脸上却是笑意盎然,他既然想要将海城市前三的古玩店全都踩一脚,又岂会不错出充足的准备?
    “既然薛老板都已经将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给我们大家欣赏了,我毛某也不能吝啬,我还有一件藏品薛老板和诸位瞧上两眼,替我鉴赏一下,去,回车上拿来。”毛丰凯回首对下手吩咐了一句。
    “还带来了其他的珍品?”
    见到毛丰凯又让人去取了,众多宾客心中都一凛,不知道这一次毛丰凯会取来什么宝贝,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会比薛晨的胭脂红六棱钧瓷瓶来的更加珍贵。
    而所有人的眼睛也都擦的很亮,看明白了,盛世古玩店是非要压过卓越古玩店一头才罢休啊。
    宁萱萱坐在位子上,凝眉愠怒,不满的轻叱一句:“这个姓毛的真是有病,今天是卓越古玩店一周年庆典的日子,他却来挑事。”
    毛丰凯会不知道今天是卓越古玩店一周年庆典的日子,当然知道,他特意挑选的这一天,因为这一天在场的人最多,宣传的效果更好。
    只要再踩卓越古玩店一脚,那么被称之为海城三大古玩店的万瑞、龙腾和卓越就都被盛世盖过了一头,如此一来盛世古玩店的名声算是在这座城市彻底的打响了。
    他清楚这样一来肯定会得罪一些人和一些和三家古玩店关系好的收藏家,但是毛丰凯不在乎,他想要吸引的是那些更庞大且和三家古玩店关系不是很紧密的客户,凭借着盛世古玩店接二连三展示出来的珍藏宝贝,还不怕引来人气?
    算盘打的叮当响,可是他没想到遇到了一点小挫折,没有预料到薛晨竟然也拿出来了一件比自己手中更好的一件钧瓷,不过没关系,他还有一件撒手锏。
    很快,下手取来了另一个锦盒,毛丰凯接过来,嘴角一扬,从其中取出放置于桌上,霎时间,几十双眼神都注视过来。
    “一座鼎?”
    “西汉的鼎!”
    “真的?”
    “真品无疑。”
    毛丰凯拿出来的是一座鼎,一座高三十公分四四方方的青铜鼎,造型古朴,布满青红色的绣色,但更显历史感。
    陈溯源从造型和上面的饕餮纹,以及寥寥的几个模糊不清的铭文断定这是一尊西汉的鼎。加之包浆上,上面的锈迹,还有古朴韵味,很快,这尊鼎就得到了大家的认同,是真品无疑。
    一座西汉的青铜鼎,价值几何?所有人都看向几位在场最有发言权的人,陈溯源,沈万钧,闫儒行等人,一般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接触到青铜鼎,鼎被称之为国之重器,是青铜器皿中最难得,也最稀有的,价值自然也最高。
    不等其他人给出一个定论,毛丰凯自己就说明了这尊鼎的价值:“京城的五位专家还有三家拍卖行都给过估价,最少两千五百万,今日我拿来就是想要给各位点评一下,我们盛世的这尊鼎可否值这个价钱?”
    “两千五百万?这一尊鼎真值这么多钱吗?”宁萱萱虽然身价不菲,但猛的见到一件看起来破旧难看的青铜鼎价值两千五百万,还是有些咋舌。
    她爷爷也喜爱古玩,也有不少的收藏,但她肯定绝对没有价值两千五百万的藏品,这已经堪称是国宝级别了。
    一直很淡定,相信薛晨不会被踩的王东也瞪圆了眼睛,咂了咂嘴,心里暗道不妙,这尊鼎如果真的价值两千五百万,恐怕就是把市博物馆的仓库翻个顶朝天也找不出比它价值更高的了,这一刻就连他都对薛晨没信心了,但是猛然想到似乎车子的后座上还有一个盒子……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没有吱声,是不想替毛丰凯说话,更不想看到此人得意洋洋的嘴脸,可是突然,有人朗声道:“值!”
    扭头看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毛丰凯想要踩上一脚的薛晨,薛晨说话的同时,上前抹了一下那尊鼎,将那磅礴的灵气尽数笑纳了,和那豆青釉色的听风瓶一样,收获不菲,很是满意。
    毛丰凯嘿笑一声:“薛老板好眼力,这尊鼎如何?”
    “不错,非常不错。”薛晨由心的称赞了一句,如此一尊西汉的青铜鼎,可以说十分难得见到,多半都在省级博物馆收藏着,平日想要见到,难,就连他也是平生也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鉴赏如此珍贵的一尊青铜鼎。
    “哈哈,薛老板好眼光,不枉我特意拿来此鼎给诸位欣赏一二。”毛丰凯忍不住笑了两声,那嘴角的得意,任谁都看的一清二楚。
    闫儒行面色微微的有些不快,而龙腾蔡远明亦是如此,都很看不惯毛丰凯那得逞的嘴脸,本以为薛晨陡然拿出来了一件超出大家意料的钧瓷能够让毛丰凯收敛一二,至少不会丢面子,可是没想到竟然还有一尊如此不凡的青铜鼎压轴。
    不少宾客眼神交流一下,暗暗摇头,心想道,没想到号称海城三大的古玩店竟然都被这家横空出世的盛世古玩店踩了一脚吗?不提和薛晨的关系,就是身为海城古玩圈的玩家,也都心有戚戚焉,难免有些不舒坦。
    王红梅都已经看傻眼了,先是八百万,接着是一千万,现在竟然拿出来一个满是铜锈的玩意,号称价值两千五百万,她的小心脏都快受不了了,她想象不出来两千五百万元钱堆在一起会是多么一大堆,肯定一个人扛不走就是了。
    毛丰凯斜睨了薛晨一眼,见到薛晨一手托着下巴,依旧在欣赏着自己拿出来的青铜鼎,嘴角上翘,说道:“在下还有其他事去办,就先行离开了,如果薛老板对我的这件青铜鼎没有欣赏够的话,随时可以去我们盛世古玩店内。”
    见到毛丰凯想要走了,薛晨这才收回欣赏青铜鼎的视线看了过去,平和的说道:“毛经理很急吗?我还有一件藏品想要让毛经理鉴赏一下呢。”
    正在小心的将青铜鼎装进锦盒内的毛丰凯听到薛晨的言语心脏一抖,手里的青铜鼎差点脱手掉在地上,脸色一紧,猛然抬头注视向薛晨:“你说什么?”
    不止毛丰凯,在场所有明白这场无形斗宝的宾客全都心底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薛晨,因为他们都很明白薛晨这句话的含义,是想要拿出一件更加珍贵的古玩藏品将场子找回来!
    可是,这件西汉的青铜鼎已经价值两千五百万了,薛晨难道还能拿出来比这价值更高的古玩藏品?可能吗?
    “薛老弟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开马场玩赛狗的侯世国双眼湛湛的看着薛晨,不自禁的赞叹一声。
    闫儒行瞪圆了眼珠子,忍不住大声问道:“薛小子,你还有好东西给我们瞧瞧?”
    “东子,去,取来。”薛晨眼底掠过精芒,对王东吩咐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才是我认识的老薛,岂是哪个鸟毛都能踩上一脚的?!”王东听到薛晨的吩咐,心里激动的开了花,之前他只是猜测,现在他终于肯定了,朝着宴会厅外走去的速度之快,让人很怀疑他那么胖腿脚怎么可能那么利索。
    在王东去取东西的这段时间,宴会厅内十分的安静,所有人的脸上和眼睛里都流露出不一样的神采和情绪来,好奇、期盼、不敢相信、惊诧,皆有之。
    而毛丰凯静静的立在那里,右眼的眼皮更是跳个不停,胸口也一阵阵压抑,同时心中在不断的说三个字: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收藏有比我这件青铜鼎还要珍贵的古董?不会的……”
    到场的嘉宾多半都和薛晨关系不错,但此时心中都半信半疑,都不太敢相信薛晨真的有能够比这件西汉青铜鼎更加珍贵藏品。
    他不过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青年,古玩店刚刚开业一年,哪里来的实力?有一个粉彩梳妆盒和一钧瓷瓶已经很难得了。
    当王胖子挺胸抬头的大步迈进门来,所有人的眼神都火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