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对父女先是感谢,接着又是道歉,薛晨不太在意的挥挥手,轻笑一声说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魏先生的资产追回来了,犯罪分子也绳之以法了,这就足够了。”
    魏玲月望着薛晨,心中百感交集,她自从接到那封情书就认为薛晨心中爱慕自己,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那封情书只是替人转交的而已,这着实是闹了一个大乌龙。
    一想到当时自己误认为薛晨是‘因爱生恨’,所以才故意冤枉陈昂的,她心中就羞愧难当,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真是尴尬到了极点。
    魏世龙目光隐晦的打量了一下薛晨,他在来之前和女儿谈论过识破了骗局的薛晨,可是因为女儿许久和同学不太联系,所以对班级里的同学了解也有限。
    现在他一瞧,就看出了一些东西来,面前坐着三个男生都是同班同学,可是他看出来,三个人显然以薛晨为中心。
    无论是从语气还是神态上看来,一旁的另外两名年轻男子都对这名薛晨态度有些不同,那是从心底显露出来的敬佩,进而形成的一种服从的态度。
    魏世龙斟酌了一下,问道:“薛晨同学,请问,你是怎么知道那陈……赵树财是一个骗子的,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答应的投资回报率太高,所以才怀疑?”
    王东和杨光都一脸的古怪,因为他们都问过这个问题,可是薛晨总是神秘的一笑,却不解释,他们没有办法逼问。
    见到魏世龙问起这个问题,薛晨心里想了想,给出了一个答案:“是这样的,当时赵树财提起和郝省长的公子认识,却不知道郝省长的儿子已经去世,我就有些怀疑,当他说郝省长的公子是车祸身亡的,我就意识到不对劲了,所以才肯定他的身份有问题。”
    王东和杨光对视一眼,暗道原来是这个原因吗?可是心里有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似乎仅仅是这个理由还站不住脚。
    “老薛肯定隐瞒了什么东西。”王东心里嘀咕起来,当时揭穿陈昂的时候杨光这个新郎官不再场,正在享受洞房花烛夜,他可是记得薛晨不仅揭穿了对方是骗子,还一语道出了此人的姓氏,看那样子,似乎连名字都知道。
    魏世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琢磨了一下接着说道:“薛同学似乎对郝省长家里的情况很熟悉啊。”
    “哦,还好吧,是知道一些。”薛晨简单的回了一句。
    当时间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后,魏世龙拿出来了一张银行卡,推到了薛晨的面前:“薛晨同学,我魏世龙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这一次能够将损失降到最低,多亏了你,这二十万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请你收下,权当我的谢意。”
    “魏先生,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我说过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我和玲月是四年的大学同学,既然看到了,岂能袖手旁观,这钱我不能收,请您收回去吧。”薛晨淡然的笑着说道。
    二人来回推了几下,最后薛晨还是没有收下。
    当夜深了,所有人一同走出餐厅,各自离开的时候,魏世龙再三的又感谢了几句:“薛晨还有几位小月同学,如果你们有朝一日去西山省,一定要通知我,我一定扫榻以待,尽一尽地主之谊。”
    “好,魏先生,玲月,再见。”薛晨和二人告别后,上了自己的车,其他人也是如此。
    看着薛晨几个人各自开着车离开了,魏世龙站在原地,对女儿魏玲月说道:“你的这位叫薛晨同学的,看起来似乎很有些本事,你了解的多么?”
    魏玲月想了想,摇了下头:“不多,很少。”思虑了一下后,慢慢的说了起来。
    薛晨留给她的印象不是很多,最深刻的也只有两件了,一件事就是送给她情书,所以在机场再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能叫出来薛晨的名字,却叫不出王东和赵斌。
    另一件事就是薛晨给她的印象是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在大学时的穿着虽然很干净整洁,可是却掩饰不住那股寒酸。
    而毕业后她没有加入班级扣扣群,对于班级里同学的情况更是一点都不了解,自然不清楚薛晨如今的情况,但现在看起来,似乎很好,比她这段时间见过的所有同学的境况都要好得多,可以说和自己印象中的薛晨形象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心中也很好奇,才毕业了一年的时间而已,可是自己的这位同学却发生了让她意想不到的天大变化,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让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这一次突然挺身而出,一举之力揭穿了她引以为傲的男朋友的真实身份,带给她不可想象的震动。
    一旁魏世龙心里也在思量着薛晨,刚刚的一番交流和接触下来,薛晨给他的感觉很不错,甚至可以说有一种让他很吃惊的感觉,无论是谈吐还是做派都恰到好处,从容不迫。
    当自己推过去存着二十万的银行卡的时候,他很清晰的看到对方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说明完全都没有引起对方心里的一点波动。
    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完全没看在眼里,再想到驾驶的车还有身上的穿着,足以说明身价不菲啊。
    可是刚刚听女儿说此年轻人大学时还十分的寒酸贫困,毕业一年就有了现在的资本,是遇到了贵人,还是有着常人没有的手段呢?
    魏世龙对薛晨着实有些好奇,可惜他明后日就要返回西山,否则到时要好好的认识认识。
    ……
    为了解开心中谜团的刘晴霜也已经来到了西山省,得知了赵树财被羁押的看守所,表明了身份后,得以有机会在一间审讯室里面对面的见到赵树财。
    刘晴霜看着面前的赵树财,头发已经剃光了,穿着看守所里统一的深蓝色服装,精神萎靡,带着手铐,看了她一眼后就低下了头。
    “我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过了,还找我干什么,我没什么好说的了。”赵树财低声说道。
    “我千里迢迢赶过来,不是为了询问案情,而是问一些其他的事情,希望你能如实的回答。”刘晴霜见到赵树财不言不语,就接着说了起来。
    “我看了你和薛晨二人单独在审讯室聊天的录像,哦,也就是报警抓捕你的人,你应该记得吧。”
    听到薛晨这两个字,赵树财的眼中自然而然的迸发出恨意来,因为是薛晨多管闲事,才导致他被警方捉获,将他们团伙精心设置的圈套给一锅端了。
    刘晴霜也注意到了赵树财脸上和眼睛里的恨意,但她还发现,似乎那恨意中还掺杂着些许的惧怕。
    “赵树财,我看了录像的,薛晨和你说了两句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这两句话有什么含义?”刘晴霜朗声问道。
    坐在对面的赵树财低着头,黑着脸,紧闭着嘴巴,一声不发。
    “我提醒你一下吧,这两句话分别是‘你心中最害怕什么’,还有‘你对得起你去世的娘吗’。”
    刘晴霜话音刚落,赵树财豁然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瞪起了眼睛:“闭上你的嘴,不准提我娘!不准提!”
    吼完之后,赵树财喘起了粗气,眼睛都红了,整个人还有点微微的发抖,不只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惧怕。
    一旁的看守所警员皱了下眉头,叱道:“不准大喊大叫!”
    看着赵树财有些歇斯底里的样子,刘晴霜眸子动了动,声音舒缓的说道:“赵树财,请你回答我,这两句话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赵树财低着头,喘着粗气,却不说话,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这难不住刘晴霜,哪怕付出一些代价,她也要弄清楚这个问题。她思索了一下说道:“赵树财,据我了解,你身边应该没什么亲人了吧,这样吧,如果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我可以在你的名字下存入一万块钱,这样一来,你就算是被判刑进了监狱,也可以过的舒服一些,你是二进宫了,应该明白的。”
    果然,这一番话对赵树财有着极大的诱惑力,慢慢的将头抬了起来,脸色阴晴不定,似乎是在进行着考虑。
    “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
    “当然,我没有必要为了一万块钱撒谎,不是么?”刘晴霜嘴角一扬,她知道赵树财被说动了。
    “那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赵树财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出丝丝的惊惧,语气心有余悸般说道,“那个薛晨他不是人。”
    “不是人?”刘晴霜皱了下下眉头,感觉莫名其妙,回了一句,“不准骂人”
    赵树财剧烈的摇晃着脑袋,大口的吞咽了两下唾沫:“我不是在骂他,我说的是事实,他一定不是人,否则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和我娘的事情,绝对不可能的,他可能是传说中的巫师。”
    “巫师?”刘晴霜越听越迷糊了,薛晨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和巫师这两个字挂上勾了呢,看着赵树财瑟缩害怕的样子,她心中渐渐地热切起来,感觉似乎自己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