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的长纱,气候依然燥热,大晚上酒店里开着空调都睡不着。
    凌晨两点半,酒店外路边摊。
    李志凡和导演李蕊、制作人黄天海三人正在街边撸串吃小龙虾。
    “少吃点!”黄天海劝李志凡,“一会儿还要行动呢。”
    李志凡看了一眼远处教堂的钟楼,不在意道:“怕什么,还有两个小时呢!”
    说着,他伸长脖子喊道:“老板娘,再来碗泡面!三十根肉串,两串羊腰子。”
    听到李志凡要了这么多,还有羊腰子,李蕊不禁担忧的问道:“你能吃的了这么多吗?”
    “能!”李志凡说,“再说我这段时间通宵夜战,熬夜做策划,不得补补啊?”
    李蕊无语,说起来李志凡是她的上司,即使她是导演,在这个节目组也只是个传声筒,主权还是掌握在黄天海和李志凡手里。
    虽然李志凡说不给他们出主意,让他们自己决定,但是私下里还是给她们塞了很多游戏创意,都是这个世界从未出现过的。
    从这里就足可以看出,李志凡其实还是关心节目组的,还是为节目组着想的。
    所以李蕊也就放心了一半,但另一半心,她放不下来,尤其是看着李志凡现在又吃又喝,更揪心了。
    “李老师,明天可是要录一整天呢!”
    李蕊劝道,“而且我们还有很多项目难度特别大,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休息?”
    李志凡扬了扬手里的小龙虾,“吃对我来说就是休息。”
    “那……”
    “不用劝我了!”
    李志凡说,“你们先回去准备吧!我吃完就上去!”
    说话间,他刚要的泡面、肉串和羊腰子上来了。
    看李蕊和黄天海要走,李志凡顺手提起两串大腰子,“来来来,你俩一人来一串啊?”
    李蕊连那味儿都闻不了,捏着鼻子摆手后推,而黄天海则毫不客气的将接了过来,三两口便吞下了肚子,最后又提起一只小龙虾,说道:“我走了,你吃完就上来,我们可派人跟着你呢!”
    “知道了,知道了!”
    李志凡挥挥手,等这俩人走后,又把跟着他的工作人员叫来一块儿。
    这些工作人员虽然坐到了他面前,可都不吃,最后耐不住李志凡的摧残,一人喝了一大杯扎啤。
    酒酣耳热之际,李志凡呼噜噜吃光了最后一口泡面,站起身对这些工作人员道:“我去撒个尿,你们先喝着。”
    大家没当会儿事儿。
    然而,李志凡从趟厕所再出来后,并没有走向餐桌,而是一转身溜了。
    回到酒店大堂,黄天海正站在门口打电话,看着李志凡一个人回来,又瞅瞅他背后没有跟着其他工作人员,不禁好奇:“你一个人?他们呢?”
    “摊上喝着呢!”
    李志凡随口说道,“我先上去睡觉了,演也得演的真一点嘛!”
    说完,如一阵风一样进了刚好打开门的电梯,留下黄天海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好久之后,黄天海才回过神来,打了个电话给那帮工作人员,先是怒斥了一顿,然后听说李志凡没结账,把烂摊子丢给了他们,黄天海又大骂这帮人太蠢了,同时心里对这次节目录制,李志凡会起到什么邪门的作用感到担忧。
    ……
    凌晨,四点半。
    整个长纱依旧热闹,而且这才刚到夜生活的顶峰。
    酒店里,李志凡的房间门口,李蕊和摄影师以及三个工作人员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拍摄就此开始。
    李蕊长得其实不错,而且不是外面那种妖艳货色,但是很上镜。
    她对着镜头晃了晃手里的门卡,然后打开了李志凡的房间。
    “嘘!”
    听到屋里的鼾声,李蕊蹑手蹑脚的走向床边,手里拿出一把水枪,嘿嘿一笑,招呼另外两名工作人员,上去掀他的被子。
    原本的计划并不是这样,他们只是打算叫醒李志凡,让他挨个儿去叫别人。
    可是两个小时前,李志凡把跟着他的工作人员都戏耍了一遍,逃了单不说,还害得这几个人因为喝酒、跟丢艺人的原因,记了警告处分。
    于是,他们事后找到李蕊,想着给李志凡来一下,不采用原定计划,直接用水枪浇醒他。
    “三!”
    “二!”
    “一!”
    随着最后一声落下,两个工作人员猛地掀开被子,李蕊手里的水枪直接开喷,刚才掀被子的两人也跟着出手。
    然而他们滋滋的喷了半天才发现不对劲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去,看看!”
    李蕊指了指其中一个工作人员。
    床上明显是个人的形体,可是却毫无反应,如果是李志凡,这也太能忍了吧?
    摄像师也抱着摄像机慢慢靠近,当几人围在床上那“人”不足半米的时候,屋内的灯忽然一亮,然后一股水流朝着李蕊他们背后喷了过来。
    “啊!”
    李蕊忍不住尖叫一声,回头一看,李志凡居然从卫生间里扯出了淋雨蓬头,对着他们在狂喷。
    “哈哈,你们想捉弄我?”
    李志凡笑道:“怎么样,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
    “志凡,李老师!”
    摄像连连后退,“这机器可值钱呢,见不得水,别喷我,喷他们。”
    其实这摄像机是放水的,还能在泳池下面拍摄,可摄像师是为了自己不被湿身,才这么说的。
    李志凡放过了他,倒不是因为他手里拿着摄像机,而是没有水枪武器。
    没坚持一分钟,李蕊就扛不住了,连连求饶:“好了,别喷了,我们认输!”
    他们仨的水枪里都没水了,剩下只能挨打。
    “认输是吧!”
    李志凡说,“把枪扔了吧!”
    说着,他走进了浴室,挂上了水龙头,再出来看着三个落汤鸡,他把浴巾艺人丢了一条,自己单独拿了条毛巾擦头:“说吧!为什么暗算我?”
    “我们就是叫您起床!”李蕊委屈道,“没想到您……”
    “咱昨天说好的可不是这样,你们说是今天自然醒,还主动端着早餐上门叫我,可现在呢?你们耍我在先啊!”
    李志凡强词夺理,编出两个根本不存在的事实。
    李蕊和其他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只好顺着李志凡的话说:“您只要叫醒下一位,就可以继续睡回笼觉,并且获得吃早饭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