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笙和佟昊站在不远处,常景乐掉头走过去,出声问:“宋喜没接你电话?”
    乔治笙站在餐厅里面,明明是熟人的地方,今天却不知为何,像是接近了让他心烦意乱的事发点,打从他进门之后,心更慌了。
    ‘嗯’了一声,他开口道:“人呢?”
    常景乐道:“说是楼上有熟人,在2022。”
    乔治笙二话没说,迈步往二楼走,常景乐跟佟昊紧随其后,原本没觉得有什么,直到乔治笙一推2022号包间房门,房门竟然从里面上了锁。
    原本就漆黑如夜的瞳孔瞬间又暗了一层,乔治笙拍了下门,“开门。”
    起初门内没人应,几秒过后,一个男声传来,“谁啊?”
    “乔治笙。”
    他自己的名字有什么不能讲的,然而话音落下,门内陷入沉寂。
    乔治笙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主动开口道:“开门。”
    他从不会废话,说什么给对方多久的时间,他的命令即是警告。
    天晓得听到这三个字,门内的人是什么表情,门外不光乔治笙,常景乐和佟昊也纷纷沉了脸。
    常景乐看到不远处经过一个店员,出声说:“把房门钥匙拿来。”
    “啊?”店员还有些懵。
    常景乐眼底已经露出焦急和不耐之色,“钥匙,开这间房的钥匙。”
    店员认得常景乐,老板的朋友,他从来都是一副笑眯眯平易近人的模样,如今陡然变了脸,吓得店员原地愣神几秒,紧接着点头道:“哦,好,我这就去拿。”
    店员快步下楼去拿钥匙,佟昊心下憋着一股火,刚想让乔治笙躲开,他要踹门,房门开了。
    面前一个脸色说不上发白还是发红的男人,盯着门口处的三个人,刚想说话,乔治笙一把将门推开,跨步往里走。
    门内的男人站在一旁,整个人都是僵的,原本要说的话一句没说,他从没见过乔治笙本人,但他不会怀疑,因为刚刚开门的那一瞬间,一身黑的某人浑身散发的强大压迫感,像是泰山压顶,让人透不过气来。
    乔治笙和常景乐迈步往里走,门口处的男人努力维持着镇定模样,想若无其事的出门,却被佟昊挡住了去路。
    相比乔治笙的冷和锋利,佟昊身上是赤裸裸的戾气甚至是杀戮感,他这样的人,高兴的时候都叫人忌惮三分,更何况是明显不爽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吓人。
    “回去。”很轻的两个字,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男人道:“我去洗手间。”
    佟昊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我让你回去,听不到吗?”
    男人几乎不敢跟佟昊对视,余光瞥见乔治笙和常景乐已经拐过装饰墙,墙后是饭桌,桌上坐了三个男人,见状皆是伪装的镇定,其中一个开口问:“你们找谁?”
    乔治笙扫了眼桌子,桌上不止四副碗筷,视线环视一圈,最终落在角落处的一扇门上。
    一言不发,他迈步往门口走,桌上的三个男人肉眼可见的紧张,一下子站起来两个,第一个说:“你干什么?”
    第二个没说话,却企图阻止乔治笙的脚步,乔治笙目不斜视,仿佛眼里只有那扇门,所以当陌生人挡住去路时,他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推,看似随意的一下,却是直接推在男人喉管的软骨处,男人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异响,整个人一丝抵抗力都没有,连着往后退了几步,最后捂着脖子弯下腰,张开嘴,一声都发不出来,唯有眼睛憋红,口水往下流。
    这副场面一如无声的默剧,一个不开口说话的杀戮者,用的也都是不用发声的手段,桌上的两个人,还有不远处立着的男人,全都头皮发麻。
    乔治笙来到紧闭的房门口,按下门把手往里推,无一例外,房门是上锁的,这次他不再开口,抿着削薄的唇瓣,用力往门上踹了一脚,只听得‘哗啦’一声,可扛几百斤压力重击而不碎的玻璃门,就这样从中间断裂,下面的半扇先沉下去,随后上面的半扇也因重力而落。
    当乔治笙抬腿跨过门框之际,原本门口处的男人突然像是疯了一样往外冲,佟昊岂能容他,一手抓住男人胸前的衣服,抬脚踢在男人小腿某处,男人噗通一下往前跪倒,被佟昊用力往回一拖,甩在地上。
    此时敲门声响起,是店员来送钥匙,佟昊道:“不用了,‘聚会’,我们不出去,你们不用进来。”
    店员说了声‘好’,调头走开,这一刻地上疼得说不出来话的男人,仿佛可以理解十几分钟之前,宋喜和戴安娜的感受。
    人生有时候特别讽刺,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都慢了,简直就是现世报。
    佟昊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乔治笙和常景乐进了那个小房间之后,里面只有撕喊和哀嚎,他揪着地上男人的衣领,将人像狗一样拖着往里走,桌边的两个男人早就吓怕了,连声说:“不关我的事儿,跟我没关系……”
    “是谭凯和孙浩泽干的,我们什么都没做。”
    佟昊将拖着的男人摔在地上,走到一地碎玻璃的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只一眼,他突然有种浑身血液上涌,蒙蔽了双眼,只想杀人泄愤的冲动。
    宋喜和戴安娜分别在两个角落,戴安娜脸色煞白,眼睛发红,哭都没有声音;而宋喜的脸看不到,明确的说,她整个上半身都看不到,乔治笙将外套罩在她身上,挡住了她的视线,佟昊只能看到她腿上缠着的一条黑色皮带,男人的。
    他不敢想象这帮挨千刀的对宋喜做过什么,也丝毫不意外乔治笙手里攥着的银色钢管——是从毛巾架上生生撅下来的。
    乔治笙拿着两指粗的钢管往谭凯身上捅,红色的血最少染红钢管前端的七八公分,他哀嚎着伸手去挡,下一秒乔治笙的钢管就戳在他手臂上,深可见骨。
    谭凯整个人在乔治笙眼里就是一块儿烂肉,捅哪里都可以,血很快铺了一地,被人爬过,蹭过,拉扯成恐怖片中令人视觉震撼的一幕。
    常景乐对自己的要求一直都是能好好说的绝对不动手,他这么身娇肉贵的,打什么架,浪费体力又不体面,然而他此刻却揪着一个男人的头发,将男人的头往马桶里按,仍不解气,随后又将男人往后一拽,待到男人死鱼一样奄奄一息的翻白眼儿之际,他毫不迟疑,一脚踹在男人的裤裆处。
    男人原本都半昏迷状态,忽然发出刺耳的一声喊叫,然后整个人如虾米般弓起身子,眼睛瞬间就充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