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笙晚上回家,看到别墅一层的的灯大亮,就知道宋喜已经回来了。
    打开房门,他未见其人,已闻其声:“发财,下来,别害怕,我在呢。”
    乔治笙放下钥匙,换鞋往里走,侧头往楼梯处一瞧,宋喜把发财放在楼梯半腰处,她站在下面,一边拍手一边哄它下楼梯。
    听到脚步声转头,宋喜道:“你不说黑背很聪明嘛,为什么下个楼梯都不会?”
    乔治笙默不作声的走去储物间抓了把狗粮,然后当着宋喜的面儿,往发财所在的楼梯下一格放了一些,然后用手指轻点。
    发财想吃东西又不敢下来,急得肉嘟嘟的身体直晃:“汪~汪~”
    乔治笙继续诱惑,发财终于探下一只爪子,黑鼻子往前一凑,正好能够到狗粮,吃完果断又把爪子收回去。
    乔治笙往再下一格放了把狗粮,发财站在上头看着,宋喜都瞧出它眼中的急迫。
    手指轻点狗粮旁边的空地,乔治笙弯着颀长身体,宋喜从旁配音:“啧啧,快下来。”
    发财是真贪吃,两只爪子先下来,后面两腿还在上一格挂着,它就这样趴着下了一格,然后再去够下一格的狗粮。
    乔治笙一格一格台阶的逗,发财从起初的试探到后面的驾轻就熟,也就一两分钟的功夫。
    等到了最后一格,乔治笙慷慨的给了全部狗粮。
    看着发财吃得如饥似渴,宋喜忍不住感慨:“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乔治笙直起身:“不然呢?靠你口头鼓励吗?”
    宋喜抬眼看向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去看电影吗?”
    乔治笙打量宋喜脸上的表情,她眼中分明带着打趣。
    薄唇开启,乔治笙揶揄道:“怕我回来影响你训狗?”
    宋喜一咧嘴,笑说:“你今天心情很好吗?”
    乔治笙保持警惕,不作回答。
    宋喜径自说:“还特地来我这边解释了一下,太给面子了,我都怀疑是不是遇见一个假的你。”
    乔治笙说:“你也挺给面子,还装陌生人。”
    宋喜得意道:“那是,我多会看眼色。”
    乔治笙说:“你给我面子,我当然给你面子。”
    宋喜欣慰的点点头:“讲义气,够朋友。”
    乔治笙不置可否。
    这个小插曲非但没有影响两人的关系,反倒因为处理得当,让两人关系更好。
    乔治笙迈步上楼,发财跟着他一起上,宋喜说:“我煮了甜牛奶,给你拿一杯。”
    两分钟后,宋喜来到乔治笙房间,他正准备去浴室洗澡,宋喜把牛奶放在床头边,顺道问了句:“最近睡的怎么样?”
    乔治笙说:“老样子。”
    宋喜略一迟疑,出声道:“光靠改善饮食喝这点儿东西肯定不够,你又不想吃药,还是考虑一下外部治疗吧。”
    乔治笙问:“怎么治疗?你说的那些针灸拔罐儿?”
    宋喜说:“针灸针的是穴位,拔罐儿也就是吸你一点儿肉,都不疼,你怕什么?”
    乔治笙说:“我怕你水平不够。”
    宋喜差点儿一记嗤笑:“我十四岁上医大,我们全寝人的毛病都是我治的,上到头疼脑热,下到美容养颜,我连打呼噜都治得好。”
    乔治笙目光中明显的质疑:“你怎么治的?”
    宋喜坦然回道:“枕头垫到最高,卡着脖子就不打呼噜了。”
    乔治笙闻言,当即转身欲走,宋喜忙道:“欸欸,开个小玩笑嘛,不懂幽默。”
    乔治笙说:“你别想拿我做实验。”
    宋喜还的确有这个想法,她从来没治过失眠,更何况他还是顽疾,与她而言,很有挑战性。
    如今乔治笙斩钉截铁的打断她的念头,宋喜只好灰心丧气的往外走。
    乔治笙见状,突然说了句:“东西呢?“
    “嗯?”
    “你不说要送东西给我?”
    宋喜愣了几秒:“啊,你不说我都忘了。”
    看向乔治笙,宋喜问:“你确定要吗?”
    “什么?”
    “你先进去洗澡吧,我待会儿给你拿来。”
    宋喜神秘兮兮,乔治笙看了她一眼,扭身进了浴室。
    宋喜看到浴室房门关上,马上快步往外跑。
    乔治笙洗澡很快,算上吹头发的时间也才十几分钟,等他一开门,无意中抬眼一看,整个人立在原地。
    原本还是一床白,如今转眼间变成了一床深蓝。
    他从小到大固执的穿黑色,但床上却是白色,二十几年的习惯,眼下,他觉得自己的床好陌生。
    宋喜已经回了三楼,正靠在床头处撸猫,手机响起,无一例外是乔治笙打来的。
    心底说不出的忐忑,宋喜拿起手机,半晌才接:“喂?”
    她声音小心翼翼,乔治笙的声音传来:“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宋喜忙道:“你先淡定,别想着排斥,蓝色会让你的情绪逐渐变得平稳,你看着床上,不像是大海吗?大海可以包容一切,吸走所有的负面情绪,你躺在上面,放轻松,深呼吸,什么都不要想……”
    宋喜巴巴说了半天,乔治笙只有两个字:“下来。”
    说完,径自挂断电话。
    宋喜这头拿着手机,心都凉了半截,七喜跟可乐一左一右蜷在她腿边,她自顾自的念叨:“完了宝宝们,你们将失去你们的亲妈跟干妈。”
    话虽如此,宋喜也不敢耽搁太久,麻溜儿的下床穿鞋,从三楼来到二楼。
    宋喜做的最坏打算,是乔治笙骂她自作主张碰了他的床,让她怎么铺好再怎么拿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也只能自作自受。
    但宋喜没想到,她进来的时候,乔治笙已经靠坐在床边,跟往常一样,手里拿着本书在看。
    没抬头,乔治笙薄唇开启:“你牛奶放了多少糖?”
    宋喜微顿,紧接着回道:“我放了很多。”就怕不够甜。
    结果乔治笙说:“你自己尝尝,甜死人。”
    “是吗?”
    宋喜真的走过去,拿起杯子尝了一口,是有些甜,但还不至于甜死人,他不是爱吃甜的嘛。
    心底如此想,宋喜嘴上不敢这么说:“楼下还有牛奶,我再给你煮一杯。”
    乔治笙低头看书,没应声。
    到底是又给他煮了一杯牛奶,乔治笙才放她回去睡觉,两人谁都没提床单被罩的事儿。
    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乔治笙看书总会晃神儿,没事儿跟他提什么大海,他靠边儿坐着都没安全感,总怕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