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你!”
    把莫母丢到路边,几个保安拦着莫母。
    莫母愤恨地丢给了保安们几个白眼,在她看来,这些人不过是顾子渊和白慕嫣的走狗,为了赚钱,不分事情黑白,一味地只是听吩咐办事。自己一个人,对方人多势众,有云氏集团护着,白慕嫣今天是出不来了,自己也进不去,无可奈何,只能先作罢。庆幸的是,自己这次可不是空手而归,什么战绩都没有,最起码白慕嫣在云氏的日子,可就不像以前那么随心所欲了。
    莫母离开之后,她的“心愿”果然就露出了端倪。
    “哎,你说刚那大妈说的是不是真的啊。”几个保安虽然尽忠职守地驱逐走了莫母,但还是对莫母刚才说的话耿耿于怀,闲来无事的时候,就站在云氏门口偷偷讨论了起来。
    “谁知道呢,看着跟神经病似的。”明显有人对于莫母非常不满。
    “这老太婆看着就事儿挺多的,但是说的也不一定是谎话,要不然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呢。”有人觉得抛弃老太太讨不讨人厌不说,她的话还是值得推敲一下的。
    “她刚刚说她是莫氏的,难不成白总监带过来的那个小孩儿,是她和莫氏集团总裁的私生子?”想起白慕嫣这两天刚刚曝光出来的 私生子,倒不用什么特别厉害的联想和推理能力,就能够推测得出来事情真相。
    “这可真不一定。你说白总监会是那样的人嘛。”从刚才那老太太的话看来,很明显就是这个意思,但是白慕嫣平常看起来,虽然算不上什么高贵冷艳目空一物的女人,但也是矜持有礼的,难道真的只是披了一层能看的画皮,虚有其表而已,其实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那谁知道呢,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呢,有些人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其实一肚子坏水。”《倚天屠龙记》里,张无忌她娘就对张无忌说过,不要相信女人的话,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那种表里不一的人比比皆是,他们看到也只是白慕嫣的表面,谁也不能保证白慕嫣的内心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也正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完全了解对方,莫母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才会营造出巨大的杀伤力。
    “一般女人不会随便跟男人生小孩儿吧,还公开带来上班。要是你你敢吗?”虽然只是个小保安,不敢对于上司们评头论足,但是自己天天站在外面挨热受冻,还拿着微薄的收入,人家呢,天天拿着高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吹着空调,风吹着雨淋不了的,现在竟然都能随随便便带孩子来上班了,可真是同人不同命,让人看了难免心生小小的对不公平的嫉妒。
    “我可不敢。”另一个保安连忙摆摆手摇摇头,他可是好不容易能在a市找到一份薪水还不错,又不会特别累的工作,怎么会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开玩笑!自己还得攒钱娶媳妇呢。
    “那不就得了,说不定那老太太就是知道了这些内幕,才会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变得这么神经的。”一般人,如果背后没有集团的高层做强大的靠山的话,都不会轻易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的,这可是关乎自己生计的大事。现在的社会竞争这么激烈,能找到一份工作多不容易。自己拿这么点薪水都这么珍惜,何况是白慕嫣那种当了总监的人,出于职业道德也不会随随便便地毁坏自己的大好前途。
    所以无论怎么想,那老太太的话最起码是有八分可信的,别说那孩子是不是莫氏集团总裁和白慕嫣的私生子,但是那孩子是个私生子这个情况,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事实了,而白慕嫣跟顾子渊的关系,九成九,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也是。唉,不过跟咱们关系也不大,咱们就好好做工作,等着领工资就行了。管她谁跟谁鬼混的。”
    无非是闲来聊些八卦,聊的累了,也就转念一想,和自己其实半毛钱关系也没有,自己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老老实实地等着发工资的时候领薪水就好了。谁和谁有三角关系,谁和谁有一腿的,反正不扣自己工资就行。
    这个世界上,跑的飞快的东西有两个,一个是光线,一个是流言蜚语。
    顾子渊和白慕嫣虽然都早就料到,莫母在一楼叫嚣的时候,会有不少人听见,即使自己不曾亲耳听到她都胡乱说了些什么,也能猜得出来一定没有什么好话,但是还是没想到事情会像瘟疫一般快速蔓延开来。
    在一楼工作和恰巧路过一楼的人,全部都已经听到了莫母所制造的话题,本来人就不在少数,一过了中午休息的午餐时间,消息就一传十十传百地弥漫开了,各个版本,各个难听的话都有,但是万变不离其宗,那就是白慕嫣这个女人,不干净!
    莫母想用这种流言四起的氛围逼白慕嫣败退,很显然她的目的已经圆满达成了,从白慕嫣现在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家指指点点,大家都像躲瘟神一样地躲着白慕嫣,看见了恨不得扭头就走的情形就可见一斑。然而事态的发展却比莫母想象得要成功的多。因为莫母的话不仅仅影响到了云氏集团里的人对白慕嫣的评价,连带着躺枪的对他们原本喜欢敬爱的总经理顾子渊的评价,更严重的后果是,顾子渊到目前为止已经接连收到了三个合作商要求退方案的要求。
    理由很简单,他们不认为这种靠着裙带手腕的女人有什么真材实料的设计才能,如果放在公关部的,当上一把好手,他们倒是乐意接受。合作商之所以会很云氏合作,也是看中了他的品牌价值,可如果对方的设计师只是个总裁背后的情人,还不止是一个总裁的情人,那事情就另当别论了。要是这件事情被捅到了媒体那里去,云氏的招牌怕是要臭了,那谁与他合作,必然会受到牵连,所以合作商赶紧趁着方案还没有具体签署的时候,能退就退了,即使不能盈利,那把损失降到最低也是本能。
    秘书开始频繁出入顾子渊的办公室,跟顾子渊汇报现在出现的状况和所有事件的进展,顾子渊也是愁眉紧锁,全面爆发在工作上的战斗力,忙得不可开胶。
    “喂,陆总,对,是我,我是顾子渊,关于计划案的问题我想我有必要跟您解释一下……”
    “喂,陈董,对对,是的,我想请您吃个饭,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哪里哪里,只要配合您的时间就好,我随时奉陪。”
    “好的好的,那我等您电话,我们云氏真的非常期待和你们的这次合作,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顾子渊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地打着,虽然维持着云氏集团总经理的身份,但是在高层里,也算是点头哈腰地跟人商量。有一两个案子出现危机的话,或许只要花些时间,公关部还能够处理,但是一个两个三个地排上倒海而来,就必须公关部和顾子渊全员出动了,这么多项目如果同时停摆的话,即使是云氏家大业大,这么一大群员工跟着顾子渊吃饭,恐怕也得饿死不少。身为一个集团的总负责人,于自己的公司,于自己的员工,无论上下,无论内外,顾子渊都不能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
    云氏进入紧急戒备的状态。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句话放在一直处在风口浪尖的人身上,更为凸显其真理性。云氏集团设计总监的丑闻犹如滚雪球似的迅速在企业之间扩散,逐渐成为大家不愿意多说,但心里都知道的公开的秘密。在形成大雪崩之前,顾子渊必须得阻止事态继续恶化下去,否则不仅白慕嫣会很麻烦,云氏都会很麻烦。对于莫绍庭的母亲,顾子渊也真是觉得醉了!
    天天装作一无所知的坐在白慕嫣办公室的沙发上玩着变形金刚,手一直没有停止动换,但是变形金刚却一次都没有被拼成应该有的形状。那是因为天天虽然看起来是在专心致志地玩着,其实眼睛的注意力却一直透过白慕嫣办公室的玻璃窗,看着外面对着白慕嫣办公室指指点点,鬼鬼祟祟的人群。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不知道那些人议论的到底是白慕嫣还是自己,但是天天能够明显感觉到,那些人眼神中毫不掩饰的不友好。自己和白慕嫣就像动物园里圈养的猴子一样被人欣赏,哦不对,更确切来说,应该是在上刑场之前,被拉着坐在囚车里人人喊打的死刑犯。
    而看着白慕嫣的样子,天天更加确定了自己的预感是对的。天天有些自责,是不是因为额娘带着自己来上班,所以这些办公室的叔叔阿姨们都不开心了,可是天天明明有很乖,并没有胡闹。
    天天以为是自己的原因,让白慕嫣遭受侧目和非议,连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再耽误到额娘或者其他人的工作,即使他已经做的足够好了,却依然为自己给白慕嫣带来困扰而感到懊悔。
    而此时的白慕嫣,却没有注意到天天的异常。天天现在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坐在自己的面前,玩着他喜欢的变形金刚,他很好,很安全,所以白慕嫣并没有多想,此时此刻的她,也没有精力去多想。
    白慕嫣正忧心忡忡又自责地站在办公室的角落里,愁眉紧蹙地望着外面拿着文件夹跑来跑去的行政部和公关部的人。她不是个没心没肺心宽的人,自己被人指责成任何样子,她都可以接受,毕竟这也算是她咎由自取,在为她六年前犯下的错误赎罪,但是如果牵连到了云氏,她就更是罪孽深重了。而且如今看来,自己把云氏连累的,还相当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