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见白慕嫣执意要替自己去,而且似乎还有一定的危险性,天天点了点头,准备老老实实地坐在办公室里等白慕嫣回来。他来之前答应过白慕嫣,会好好听话,他是个守信用的小小男子汉,当然应该说到做到。更何况如果真的一不小心把自己烫伤了,自己肉疼是小,白慕嫣恐怕又要为自己担心难过,也会影响白慕嫣的工作,天天不希望白慕嫣因为自己而过的不好。
    “你说那孩子会是谁的啊?”不出意外的,大众在办公厅内开始议论了起来。
    “那孩子长的可真帅,虽然才那么一点儿,但已经可以预见到以后的样子了。只可惜我这怪阿姨早生了几年啊。”有人禁不住惋惜,当然也是带着开玩笑的性质。
    “你何止是早生了几年,你可是早生了好几十年呢。”有人跟着打趣。
    “唉,白总监人长的漂亮就是比咱们有福气些。每天白天在公司,有顾总这么个大帅哥陪着,回到家还有这么个小帅哥陪着,这每天输入到脑子里的颜值啊,都能年轻好几岁。”说话人语气里是享受不尽的艳羡。
    “真没看出来,白总监竟然是生养过孩子的人,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真是活该单身一辈子。”女人之间的话题,自然离不开,美容,瘦身,化妆和吃。
    “你们说,那会不会是顾总的孩子啊?”突然有人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用手半捂着嘴,对着八卦中心的人说道。虽然动作是在说悄悄话,可是那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可是一点儿也不显得小。
    “啊?不会吧,他们俩不都是单身吗?”附和之中有人提出了质疑。
    “难不成是私生子……”说话人面带惊恐。
    “说不定人家是秘密恋情呢,现在只要孩子不结婚或者隐婚的也很多啊,人家是时尚圈儿的人,比咱们可都前卫。”
    “我看着可不像。要真是这样,应该一直不带出来才是,怎么偏偏现在带来上班了,还什么都不说,根本就不符合规矩。”
    “这么一说,还是私生子的可能性大些啊,那怎么把私生子还带到办公室来了,这也太不顾及自己的脸面了吧。”
    “说不要脸就不要脸呗,还装什么文雅。”有人推了刚才说话的人一把,倒是心直口快,却是不考虑后果。
    “嘘,你小点儿声。”人群中有人提醒了一句
    “说到不要脸,你们还记得上次那件事情吗?那个照片风波……”终于有人想起了上次办公室闹起来的艳照事件,放佛一下子帮众人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真相在八卦女的无限联想力之下,昭然若揭。
    “记得记得。”众人附和着连连点头,同时一副焕然大悟的表情。
    “你是说……那孩子有可能是莫总的儿子?!”有人藏不住嘴,率先提了出来。
    “哎,你别说,这面相还真不是一般的像,比像顾总更靠谱一些。”
    “你们呀,管那么多,爱谁的孩子,谁的孩子,不管是顾总还是莫总,但是一等一的钻石单身汉,人家够得着,你们都够不着。”也有不愿意听些八卦的,但是话听起来总是觉得酸溜溜的,带着些嘲讽。
    “够得着也得看是怎么够的,在外面当情人,养私生子,我可不稀罕。”心高气傲的小年轻,毫不吝惜对白慕嫣的瞧不起。
    其实单单从事情表面所显示的情况来看,白慕嫣一个平民出身的人,到现在年纪轻轻坐到了云氏设计总监的位置,本来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到底是怎么爬上这个地位的,谁也不知道,耳边也就刮过不少闲言碎语,之前的艳照风波只不过是让这些耳边风刮得更盛了。现在白慕嫣带着天天这个私生子来上班,无疑是给那些心中早就有疑惑的人提供了判刑的重大证据,即使是之前没有觉得白慕嫣是个不守本分的女人的人,因为私生子的问题,也会对白慕嫣的印象大打折扣,难免会往那种方向上去想。所以也怪不得小姑娘会觉得白慕嫣让人讨厌。
    “这么说来,那次的照片风波其实不是空穴来风,很有可能是真的?”
    “都不用上班吗?!”
    这次说话人可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而是被一个男人的低吼声吓得浑身一震。这样的场景,这样的议论,在云氏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前几天“艳照门”事件刚刚出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跟现在如出一辙。连这些员工的表情和站位都基本一样,让顾子渊觉得真是莫大的讽刺。
    一改往日温和的声音,也不像上次那样和颜悦色,即使是在云氏工作了很多年的老员工,也鲜少看到这样怒气冲冲,而不是温文尔雅的顾子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无论他平时能控制得多好,总是会爆发,一旦你戳中了他的软肋。
    这种对白慕嫣的议论,忍一不能忍二,公司的歪斜之风现在是越来越盛了,顾子渊一直使用的都是“胡萝卜”的管理法则,如今看来,顾子渊也觉得自己该时不时地挥舞一下他的“大棒”,像莫绍庭一样。“胡萝卜”加“大棒”的管理,才能真正地威慑住团队。
    威慑,顾子渊从来不喜欢这样的词汇,好像显得自己这个总负责人就比普通职员高人一蹬似的,在顾子渊看来,人人都是生而平等的,只是做的工作不一样罢了。但是一牵扯到白慕嫣的事情,顾子渊不得不觉得,平时对这些员工太放纵了一些。一方面让白慕嫣无辜躺枪,另一方面,难保这样随口八卦松散的工作氛围,不会影响到公司的业绩和形象。
    “顾……顾总……”所有人立刻起立,连忙低下头,躲避顾子渊的眼神。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顾子渊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危险气息,使得整个办公室瞬间变成了屠宰场的氛围,而那些多嘴多事的员工,就像是一个个待宰的猪头。
    刚才在说什么……不管顾子渊刚才到底听见还是没听见,自然是没有人敢回答这个问题的,更何况现在的顾子渊可是头发怒的狮子,谁在这个时候搭话,无异于是自动送上门的小白兔。
    反正枪打出头鸟,大家都不出头,就算被打中了,也只能算是人品不好。
    气氛似乎就要这样僵持下去,但偏偏有人不按套路出牌,做了这挨枪子儿的人。
    “顾总。”
    听到白慕嫣的声音,平静如水,顾子渊有一丝诧异,但更多的是心疼。
    “她们只是觉得我上班带着儿子过来,不符合公司的规定,又不敢当面跟我说,又碍于我们之间好朋友的关系,不敢跟你说,所以才私下议论的。虽然在工作时间不好好做事,探讨这些事情是不对,但是究其原因是我的错,她们讨论的也都是公司规定,顾总要是责怪就怪我吧。”白慕嫣言之凿凿地为刚才恶意抨击自己的人辩解着。
    虽然白慕嫣不是什么好脾气能够忍气吞声的白莲花,也不是觉得被别人背后议论无所谓,她只是觉得是自己的错在先,那别人在背后嚼舌根,也是事出有因的,换个角度来说,如果现在自己是一个看客,本性使然,可能不会参加这种议论,但心里对带着私生子来上班的女人,肯定也会有些瞧不起的。连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怎么能要求别人强忍呢。
    “白总监。”在白慕嫣说话之后,众人才注意到白慕嫣站在角落里的茶水处,大家光顾着围在一起说三道四,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事件的中心人物,什么时候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在茶水间接水。
    不管自己说的对不对,是不是实情,背后嚼别人的舌根,又被正主逮个正着,正常人都会心虚而羞愧的。
    “白……白总监。”
    只是这羞愧之情,有人掩饰的很好,有人却连跟白慕嫣打招呼都会结巴。
    没有人知道白慕嫣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刚才大家的议论她又听到了多少,但是她揽责任的意思,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顾子渊从办公大厅开始,几乎是同时听到有关于白慕嫣的非议和看到白慕嫣就站在那里,白慕嫣不悲不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但是顾子渊感受得到她的隐忍,感受得到她的故作坚强,所以顾子渊才会心疼欲绝,也因此才会一改往日温和的形象,对着众人大发脾气。
    知道白慕嫣不想看到别人因为她的事情而受到牵连,即使那些人是咎由自取。顾子渊便没有继续为难大家,只是义正言辞地对众人警告道:“白总监的事情,之前已经跟我说过了,能够带孩子来上班,当然是经过我允许的,你们不知道,是因为我认为没有必要把每一件事情都通知你们,毕竟,我才是云氏的负责人,有疑问吗?”
    “没有没有没有……”顾子渊当然没有跟她们汇报事情的义务,甚至连解释的义务都没有。
    “白总监带着孩子上班,是特殊情况,至于原因,你们没有必要知道。如果要严格按照规章制度来办的话,我想该请人事部门好好地核实一下你们的绩效考勤问题。”
    因为顾子渊一直都走接地气的人情味路线,所以只要员工能够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也一般不会追究是不是有偷懒或者不符合刚性规定的事情。而人都有惰性,有这么一个宽松的环境,难免人不会为自己谋取福利,所以几乎没有人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出来,拍着胸脯说,我从来没有违反过公司的章程制度,因此白总监也不可以在有特殊情况的前提下,带着孩子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