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芸娘一说出方鹏的来路,直接就吓了腾神婆和村长、支书他们一跳。
    就算是方鹏又装又解释,但是风十七的名头太大,那家伙可是终极杀手,据说是十九世纪全世界最会花样杀人的东方人,甚至有人说他杀起人来会抽风,整村整村的人都杀只留小萝莉的,这样的无耻杀人狂……他徒弟能是省油的灯,老老实实的不害一个性命?
    看到大伙的神色不对,方鹏知道再解释下去,估计只会越描越黑了。没办法,摊上这么个师父他能解释嘛?风十七的名头是摆在那儿的,谁让他年青的时候去非洲那边,整村整村的干掉了不少无辜的黑人兄弟呢?到现在,联合国都有这些案例的记载啊,只不过,联合国的记载方式是关于饥饿和疾病,但是,明眼人谁知道,这是那个姓风的冷酷杀手手笔啊!
    想到这儿,方鹏赶紧站了起来,这时对大伙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大伙也不要扯得太远了,各位乡亲,要不请你们告诉我如何去北山村吧,我这就过去跟她们交涉交涉,看看能不能找个折中的办法,以免大家再起冲突、影响邻居之间的和穆感情哪。”
    腾神婆这才清醒,毕竟这个杀手的徒弟不是寨子里的敌人,万幸的是这人还跟自己是一条线上的同盟啊!只要不得罪他,惹得他抓狂估计寨子目前还没什么危险吧?于是,她赶紧满脸堆笑,这时点头哈腰的说道:“小方哪,这样做实在是辛苦你了,真是麻烦你了!”
    她馅媚的对方鹏表示了一番,这才仔细的将如何去北山村的路线,给他认真的分说起来。
    方鹏听了腾神婆的介绍,便对大伙说道:“大家就在寨子里等我吧,我去去就来。”
    他说着便朝村委办公室外面走去,一边的杜芸娘见状,这时起身对方鹏说道:“方鹏,你等一会,要不这样吧,让我跟你一起去北山村打个转得了。毕竟你现在不能滥杀无辜,要对付这些女人就有些难度了。如果我去的话,我至少能助你一臂之力。”
    方鹏听了,不以为然的笑道:“不用了杜姑娘,你中的蛊毒己经很深了,我怕你随时会失控、到时后果就更严重。我们还是分开行头吧,就按我开始说的方案去做,让腾婆婆和村长支书,用一切方法帮你控制蛊毒,其他的交给我来办吧。”
    杜芸娘默默凝视着方鹏,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这个一度被她认为很无良的杀手,其实很有担当。她明白去北山村并不像方鹏说得那么轻松,杀人跟说服和征服人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如果要杀光北山村的人,也许方鹏能轻轻松松的做到,但是要说服并征服她们,最终达成北山跟黑鸦寨之间的和平协议,这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
    她正在感慨,就听方鹏这时仍然若无其事的看了看自己,然后又对颇为紧张的文卉霁说道:“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会很快回来的,到时候给寨子里一个满意的交代。”
    为了表示诚意,腾神婆这时立刻点头,她说:“小方,你去北山村吧,我们这就派人去‘乌鸦山’、找‘蛊果老’,先让他想办法压制住杜姑娘体内的蛊毒,然后再想法根治。”
    方鹏点头,他郑重的对腾神婆说道:“腾婆婆,我朋友的蛊毒就靠你们了、大家回头见!”
    腾神婆、村长、支书包括村里的妇女主任等,这时都恭恭敬敬的对方鹏点头,大家一起站了起来,这时都跟在他身后,一直将他送出寨子、直到方鹏出了村口大门,这才回去了。
    方鹏别了大伙之后,走出寨子便按照照腾神婆告诉自己的路线,直接来到了之前他们乘车进寨子的那条路上,然后,再顺着这条路再朝深山里面走去。
    腾神婆告诉过他,顺着这条路往里走,然后再经过一条往北的岔路,就能到北山村。方鹏四下打量着,就发现这里山清水秀,树木参天而起,郁郁葱葱一直延绵到小溪两侧的山岭上去了,如果不是才离开了黑鸦寨、该寨又种蛊成风,方鹏真以为自己来到了人间仙境。
    他们虽然是清晨就进的明江苗寨,但是折腾到现在,时间己经不早了。方鹏看了看己经西斜的太阳,再看了看表发现己经到了下午四点多钟了。他顺着这条山路往里走,就发现这条路虽然挺宽,但是己经不通汽车了。因为,路面的正中,铺着一排供人行走的青石板。
    青石板高出路面足有一块石面,上面为了防滑,雕琢出的浅浅纹理都己经被人的脚步消磨殆尽了。这种情况说明,要么这条路行走的人一直挺多。要么就是这条路的年代己经久远,累积的磨损也十分可观了。而且,看得出之前这整条路,都铺满了这种宽阔平坦的石板。
    作为一种天生而原始的材料,这种石板在南方比较多见,一般都是石匠从山上采下的页岩。然后在它天然生成的厚度上经过简单的加工,便用来当成最初的石料来源。这些石板用途很广,在过去,一度被当成很多建筑不可缺少的基础材料。当然了,在乡间民居之中,它们最常见的胜任,无非是铺设道路、架设成阶梯、码头、或者成为沟渠的简单桥板等等需要独立堆砌的地方。当然了,其他还有一些比较复杂的工艺,比如给大户人家的花园径庭,桥拱扶手、以及制作雕栏什么的,甚至是给陵墓立碑、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因此,在中国的古代,其实有一个正儿八经的职业,就叫做石匠。而石匠之中,也分为干粗活和精细活的。精细的能将石板琢磨出花来,坚硬的石板在他们手上如同白纸,能展示出令人惊叹的艺术图案。粗活往往是负责量多面广的活计,比如这种铺路石板,就会归到粗活一类。这就是简单的将青石板表面凿出一些防滑的纹理,然后将边缘因材琢平、令铺在路面的每块石板之间,能够大略的相互吻合就行了,根本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
    在汽车没普及的年代,南方的山野往往都是走马车,或者是抬轿行走。因此,就算现在农村人还称公路为“马路”,其实就是老一辈人叫出来的称谓。
    因为,在那个时候道路上经过的是马车、或者骑马抬轿者,但凡运物或者出行,马车基本上是最普通而常见的交通工具了。所以,大些宽畅的道路,才有了“马路”一说。
    古时候,有规模的官方道路,便称之为“官道”。这种所谓的“官道”,在某些定点的位置会有官方“驿站”,也类似于之前随处可见的“招待所”和“办事处”,公务人员可以免费入住,驿站给你开具入住证据,交换公文等等。但是,因私入住就必须花钱了。
    在那个时候,因为交通的不便利,路上的吃住因此就成为了一个相当重要的细节。所以,道路上的驿站就成为一个重要的点。而这种道路,往往也就是联通各个洲县之间的大道。
    方鹏四下观望,就发现这条宽畅的大道,规模跟传说中的“官道”完全有得一比了,而这一线石板,当初肯定理铺满了这条道路的。这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就算这不是官道,但是修筑这条大道的人,也是将此当成这种规模来施工的。施工都至所以这么做,无非是因为里面还有一个规模庞大的城镇,或者是有一户足够支付过个建筑庞大开支的富户。
    方鹏很清楚,后者的可能居多,因为在这样的深山老林子里,如果真有这么大规模的村庄和寨子,那么日积月累,肯定就会发展成一个类如明江苗寨似的经贸集散地了。
    而黑鸦寨和北山村的特殊条件,注定这里无法出现类似的大村大寨。毕竟,无论是黑鸦寨还是北山村,他们都低调隐忍,不想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太过招摇而引人注目了。
    方鹏一边东张西望,一边朝着里面走去。又隔了一会,就看到道路蓦然朝北方拐去,而之前的老路却继续前延,出现了一个比较明显的“三岔口”了。
    方鹏站在路口四面打量了一番,找到那条往北延伸的道路,就继续往里走去。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山野间开始笼罩起淡淡的烟葛,方鹏走了一会,就发现本来只铺了一线的石板,这时候慢慢的又铺满了,整个道路便成了一个铺满石板的大道。
    大道朝前延伸,只见最前面是一株巨大的樟树,这株樟树一看就年代久远,不知道生长了多长时间了。远远望去,只主干斑驳陆离,树下盘根错节,整棵树分明就是一部写满岁月年轮的活史书。山风吹过,远处的松涛和樟树树冠上的枝叶混响,令人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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