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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的排场很大,办的却很简单,革命化的婚礼嘛!面向主席像鞠了三个躬,面向社员们鞠躬,正式结为夫妻!
    然后婚礼就散场了,特别的简朴,现在提倡这个。
    而且有县里的人在,郝银锁可不敢造次。
    既然没有喜宴,郝银锁干脆也不收‘份子钱’了。
    杏花坡的‘份子钱’从丁爸这里开始,都是各家带来的农产品,蔬菜、鱼、肉蛋禽,更像是大家伙一起吃上一顿好的。
    现在这种好事因为县里的人到来,也没了。
    婚礼结束,就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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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爸和丁妈带着孩子看西洋景回来,小九儿和国瑛叽叽喳喳地说着婚礼上的事情。
    丁海杏耐着性子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问道,“新娘子漂亮吗?”
    “漂亮。”小九儿开心地说道,“穿着绿军装,胸前带着大红花。”
    “敲锣打鼓可热闹了。”国瑛看向丁妈道,“姥姥,给我个红彩绸,我也要扭。”
    “哎哟!”丁妈挠挠头看着她道,“这我上哪儿给你找红绸布啊!”
    “姥爷!”国瑛抓着丁爸的手摇晃着撒娇道。
    “别撒娇,这我也没有红绸布。”丁爸摊开双手道。
    “那怎么办?”国瑛噘着嘴可怜巴巴地说道。
    “围巾,围巾。”红缨提醒她道,说着接下来围在脖子上的围巾,扎在国瑛腰上,“好了,我们来看看国瑛扭秧歌。”
    “来来,妈给你打拍子。”丁海杏拍着桌子为国瑛亲自伴奏。
    国瑛扭得那个叫起劲儿,丁妈乐的笑弯了腰,“别说咱家国瑛还真的扭得像那么回事。”
    一家人陪着孩子们疯了会儿,看着他们一个个打哈气,丁海杏哄着他们睡了。
    丁海杏回到东里间,盘腿坐在炕上道,“怎么结个婚这么热闹,还敲锣打鼓,扭秧歌。”好奇地问道,“银锁有这么大的面子嘛?”
    “银锁没有?”丁爸苦笑一声道,“但知青办有!”
    “连雯雯是知青,算是娘家人,这么给力啊?”丁海杏微微一笑道。
    丁爸、丁妈闻言一愣,“呵呵……”一笑。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丁海杏双眉齐挑看着他们道,“看样子这是有问题啊?”
    “有什么问题?我觉得好喜庆热闹,很有纪念意义的,以后回味起来,肯定记忆清晰。”红缨颇有点儿羡慕的说道,“现在结婚提倡革命化,一点儿喜庆都没有。”
    “我宁愿按咱们村里礼儿办!”丁爸唉声叹气地说道,实在想不明白杨主任为啥闹得这一出又一出的。
    “这里有什么故事?”丁海杏双眸晶亮八卦兮兮地说道。
    “姥爷快说。”红缨也兴致勃勃地说道。
    “知青办的杨主任你知道今儿造这么大的排场是来干什么的吗?”丁爸啐笑道。
    “爸,您不说我怎么知道?”丁海杏摇头失笑道。
    “杨主任今儿来是当场还颁发了结婚证的。”丁爸没好气地说道。
    “这应该的,有结婚证才能受法律保护。”丁海杏没有觉得不妥道。
    不过现在农村大多数不去领证的,更看重的是结婚典礼。
    城里人积极领证的原因是,有了结婚证才能拿到各种因为结婚才能领到的福利与票证。
    “受法律保护?”丁爸哼笑一声道,“对于现在的银锁他们来说,那是枷锁。”
    “这话我听不明白了。”丁海杏看样子这里面的猫腻不少,“到底怎么回事?您就别挤牙膏了,真是急死个人。”
    “而且还让银锁和雯丫头婚后趁着春节期间去县里做报告。”丁妈随声附和道。
    “做报告,做什么报告,不就结个婚吗?至于吗?”红缨听的一头雾水道。
    “知识青年与农民同志相结合,受到表扬,多好的典型。”丁爸冷哼一声道,“真是算盘打的噼里啪啦作响。”
    丁妈看着迷迷糊糊地丁海杏与红缨,把郝银锁和连雯雯结婚的原因和内幕详细地说了一遍。
    “哦!”丁海杏明白了,“这么说银锁和连雯雯现在是典型了,就得拉出去溜溜,不但将他们的婚姻给坐实了,也将杨主任的成绩给坐实了。”啧啧……咂舌道,“真真是好算计。”
    “最可气的是,明知道他往自个脸上贴金,你还的配合。”丁妈气不忿道。
    “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个杨主任图啥?”丁爸想不通道。
    “向上爬的成绩啊!”丁海杏看着丁爸轻笑道,“爸您的政治敏感度降低啊!”
    这被捅破的窗户纸,让丁爸如醍醐灌顶似的,一下子想明白了,“这对父女真真是好算计。一直陷在银锁的婚事上,都没想到这背后的深意。”挠挠头道,“真是老了,脑子不管用了。”
    “真是会钻研啊!”丁妈不得不感慨道。
    “那连雯雯和郝银锁就这么被硬凑成堆了,他们俩?”丁海杏不由得担心道,虽然对郝银锁的感情很复杂,但还是希望他幸福。
    “他们俩相处的还不错。”丁妈会心一笑道,“现如今已经是解不开的死疙瘩了,两人只能同心协力的把日子给过好了。任何的抱怨都没用,改变不了事实。”
    “这不错,有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一定能把日过好的。”丁海杏笑容暖暖地说道,“过什么日子,上限决定于出身和机遇,下限确是通过努力可以改变的。”
    “是这个理儿。”丁爸点头赞同道,“这以前结婚的时候,男女双方还没见过面的,不照样白头偕老。”
    “这上牙与下牙还有磕着、碰着的时候。所以过日子就是磨合的过程。”丁妈轻叹一声,欣慰地说道,“好在银锁这些年越渐成熟稳重,雯丫头经过近一年的乡下生活,虽然地里的活儿还拿不出手,这家务事已经练出来了。比初来乍到的时候好多了。”柔和地一笑道,“相信他们会把日子过好的。”
    “都不是小孩子了,成熟理智,会沟通好的,你们就别担心了。”丁海杏宽慰他们道。
    “不说这个了,无论如何这日子都是他们自己的过的,咱也做不了多少。”丁爸起身道,“你们在家玩儿吧!我去上工了。”
    “这大冷的天,还要战天斗地啊?”丁海杏心疼自家老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