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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看在你牺牲自我的份上,我答应你,事情没查清楚前,不会贸然行动的。”丁海杏没好气地说道,“快出去,黏腻腻的。”
    “你不是要把我榨干吗?我们继续。”战常胜噙着她的耳垂轻笑道。
    夜还很长,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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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丁海杏将小沧溟交给红缨和洪雪荔照看一会儿。才跟着战常胜去了他的办公室,外线电话接通了公社的电话,与接线员约好了五分钟后在打过去。
    丁海杏内心是焦灼着,不安着,战常胜握着她的手道,“冷静点儿。”
    “你叫我怎么冷静?”丁海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
    “好好好!”战常胜举手投降道,“你该打电话了。”
    丁海杏重新拿起听筒拨通了总机,转到了公社。
    丁姑姑听见电话铃声响起,对着叫她来的同事小欧,道了声,“谢谢。”
    “你接电话,我去隔壁聊天。”小欧很知趣地说道。
    公社就这一台电话,所以每当这个时候小欧很机灵的回避。
    丁姑姑待人一走,拿起听筒爽朗地声音出现在听筒里,“喂!你好,谁找我啊!”
    “姑姑是我,杏儿。”丁海杏低垂着眼睑,轻颤着睫毛说道。
    “杏儿,你这丫头,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非要用电话,是不是在常胜的办公室啊!这样可不好,会被人说闲话的。”丁姑姑唠唠叨叨地说道。
    丁海杏握着听筒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深吸一口气道,“姑姑我见到他了。”打断了丁姑姑的长篇大论。
    “这没头没尾的你见到谁了?”丁姑姑轻笑道。
    “我见到了本该牺牲的人,活生生的在我面前。”丁海杏干脆地问道,耳听的电话那头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丁姑姑给吓的听筒掉在了办公桌上,啪的有一声,着急慌忙的要拿起听筒,却将办公桌上其他的东西,给碰到了地上。
    听筒也垂在办公桌下面摇晃着,丁姑姑给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急促的呼吸声,透过听筒清晰地传到丁海杏的耳朵里。
    战常胜的耳力听的分明,埋怨地看着她道,“你也太狠了吧!这么开门见山,也不怕把姑姑给炸晕了。”
    “这不是表明了姑姑知情吗?这不是诈出来了。我都没说是谁?姑姑就被吓的魂飞魄散了。”丁海杏故意对着听筒说道,狠下心来道,“不知道他知道了会怎么样?还能好好学习吗?”
    “不要!”丁姑姑一脸惊恐地抓着听筒吼道。
    “那就告诉我实情。”丁海杏近乎冷酷无情地说道。
    “丁姐,丁姐。”小欧听见丁姑姑的吼声,走过来道,看着丁姑姑狼狈的样子,赶紧跑过来道,“哎呀!丁姐,你没事吧!怎么坐在地上。”握着丁姑姑的手道,“丁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丁姑姑强制着自己恢复平静,撑着小欧的胳膊站起来若无其事地说道,“我没事,接到电话太高兴了,不小心绊住自己的脚了。”她知道这时候自己为了儿子也得坚强起来。
    丁姑姑坐下来道,“小欧,我没事了,谢谢你。”又指指听筒。
    “有事叫我!”小欧不放心地说道。
    “好的。”丁姑姑朝她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
    待小欧走后,丁姑姑迫不及待的拿着听筒说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这件事千万别告诉他。”
    丁姑姑被吓的六神无主,都忘了听筒那边是自己的亲侄女,怎么可能会向着他呢!
    “杏儿,解放后我曾经去找过他,我不相信他牺牲了,后来辗转着打听到了,我找去的时候,他刚刚新婚三个月。他也以为我死了。”尽管心里在滴血,可丁姑姑镇定地说道。
    “怎么可能咱们一直在家待着。”丁海杏不相信道。
    “你忘了,有一年还乡团回来了,你爸带着咱们躲到附近小岛上的山洞里,咱们村里一大半人都被他们给祸害了,现在村里好多是后来迁过来的。”
    “我们就这么阴错阳差的错开了,我能怎么办?与其三个人痛苦,总有一个人要退出的。人家是领了结婚证的。”
    丁海杏气不忿儿道,“你也是明媒正娶的,他的领导作证的。”
    “杏儿,听姑的这件事到此为止,你知道就行了,我求你谁也别说行吗?”丁姑姑鼻音浓重,带着哭腔道,“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求你别打破行吗?他什么都不知道,别打破了两个家庭好吗?”
    听着丁姑姑压抑的细碎的哭声,丁海杏声音嘶哑道,“我答应,别哭,别哭,姑求你了别哭。对不起,我不该逼你的。”
    “没事!”丁姑姑仰起头,将眼泪逼回去道,“有人分享痛苦也挺好的,藏在心里瞒着你们怪难受的。”反而宽慰着她。
    “杏儿,别说出去好吗?”丁姑姑哀求道。
    “姑姑我发誓,不会说出去的。”丁海杏指天发誓道。
    挂上电话丁海杏依旧是气难平,捶着桌子道,“男人都是混蛋,女人能为男人守一辈子,男人呢!能守上三年都是高看你们了。”
    战常胜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明显处于怒气中的杏儿,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恢复理智的丁海杏直起身子道,“不打扰你工作了。”说着抬脚就要走。
    “杏儿!”战常胜叫住她道。
    “我回家写信,安抚我那傻姑姑。”丁海杏背对着他,挺直脊背道,“当事人都说算了,我还能怎么办?你放心我不会找你们领导麻烦的。”哪有那么便宜,姑姑和解放相依为命,又教育的这么好,白白便宜了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爹,我可不是善男信女。
    “对了,姓应的那家伙的,家庭成员你还得给我差清楚了。”丁海杏想起来回过身来看着他道。
    “不是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战常胜狐疑地看着她道。
    “知己知彼不行吗?”丁海杏没好气地说道,“尽快!”
    “好好好!中午我告诉你行了吧!”战常胜安抚着炸了毛的丁海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