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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眼间就到了野外拉练的日子,天没亮战常胜一家三口就起来了,由于今儿要拉练所以就没有去海边,而是在学校操场晨练。
    “妈,快看好漂亮的朝霞。”红缨拉拉坐在操场边长椅上的丁海杏手指着天空道。
    丁海杏看着天空,目光又转向跑过来的战常胜道,“孩子爸,你们可真会选野外拉练的时间。”
    “怎么了?”战常胜停在她们母女俩身前道。
    “今天前半夜会下雨。”丁海杏看着他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战常胜惊讶道。
    “哦!看东方。”丁海杏指指东边道。
    “哦!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战常胜眉头轻蹙了下道。
    “这样不是更好,增加难度,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丁海杏不厚道地笑着道,“多准备些生姜,熬姜汤,别折腾的感冒了。”
    战常胜闻言看着她们俩道,“你们俩先回吧!我去去就来。”说着转身离开。
    红缨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消失在她们满前,“妈,爸他?”
    “有正事。”丁海杏简单地解释了一下道。
    “既然天公不作美,改天不就好了。”红缨随口就说道。
    “红缨,这话可千万别让你爸听见,不然的话,非得好好给你上一堂政治课。军令如山,岂能朝令夕改。就是下刀子也得按时出发。如果打仗的时候,因为下雨而不及急行军的话,贻误了战机,还能有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了吗?”丁海杏看着红缨,一字一句地说道,可以很清楚的看清她说的话。
    “妈妈,我错了。”红缨羞愧地说道。
    “红缨你记住啊!涉及到你爸的工作,他会由好爸爸变的六亲不认的。千万别触犯了他的底线。”丁海杏看着她严肃地说道。
    红缨忙不迭地点头道,“我记住了。”
    “走吧!咱们回家做饭,说不得水开了。”丁海杏拉着她道。
    从家里出来时,炉子已经放开了,丁海杏溜达半个小时后,正好回家下米熬粥。
    “妈,天还没亮呢?”红缨看着她道。
    “早点儿吃饭,你爸说不得就出发了。”丁海杏随口说道。
    等粥熬好了,战常胜也回来了,吃完饭天色刚刚泛白,随着一声急促的哨音划破宁静校园,学校里的教员与行政人员全部集结完毕。
    经过简短的有力的战前动员后,携带武器装备、背负三十多公斤的背囊,教员们开始朝东南的太平岛方向行进,他们顶着湿咸的大风。
    今天‘天公作美’刮起了大风,疾行在丛林、沟壑和乡村小路上。狂风肆虐,教员们被吹的寸步难行,人人也萎靡不振;连续行军,脚底满是血泡,走上一步都感觉困难的很!
    有的皮肤被荆棘划伤,医务兵赶紧对他们进行消毒包扎。
    这路上还有文艺宣传队的小姑娘们打着快板给他们加油鼓励:同志们加加油,前面就是太平岛;官兵们,鼓鼓劲,你追我赶争上游;战友们,快快快,你追我赶来比赛。
    人人坚持不掉队,个个都是飞毛腿。不怕难来,不怕苦……
    沈校长坐在挎斗摩托里,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真是没眼在看下去,真是将他们拉出来溜溜,一个个都现了原形,这还是军人嘛!
    招呼司机停下,他拉下脸站在车斗里看着他们粗吼道,“都说将熊熊一窝,你们这样,真该让你们的学员们来看看,他们的教员一个个都这副熊样子。”铿锵有力地说道,“都说军校是狼窝,可你看看你们这是狼窝吗?这是什么?这是羊圈!你们像什么?你们就像是那放羊的羊倌?”
    被他这么一吼,教员们加快了脚步,可不想被自己的学员们看到他们狼狈的有样子。
    可是想法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都久坐办公室,这胳膊腿都生锈了,多跑两步,就气喘吁吁的,上下不接下气了。
    “传我命令,唱歌!提提精神。”沈校长看着他们说道,目光看向司机道,“你来起头。”
    这冷不丁被点名的司机有些懵了,本来就被他的怒气给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结结巴巴地问道,“唱,唱啥歌啊!”
    “那么多军歌,你不知道吗?还要我来教你啊!”沈校长语气不善地说道,任谁看了现在的野外拉练的样子,就是佛祖都被气炸了。
    “我……我……是一个兵……唱。”结果他一紧张这调子都跑到北极去了。
    好在即使纠正,这歌算是唱了起来。
    “我是一个兵
    来自老百姓
    打倒了日本侵略者
    消灭蒋匪军……”
    这歌唱的有气无力的,别说鼓劲儿了,听着都让人泄气的。
    沈校长瞬间这脸又黑了一分,朝他们吼道,“停停……给我停,这也叫唱歌。歌都唱不响,还怎么打仗。”
    “再来一遍。”
    这一回总算唱的像个样子了,不像刚才好像要断气的老太太似的。
    走在最前端的战常胜听见沈校长那中气十足的吼声,停下脚步,站在一旁看着这群老爷兵,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微微摇头黑着脸,那队伍拉的长长的,看着有些狼狈的高进山道,“看看像什么样子,跟打了败仗似的,一点儿精神头都没有。这才走了五公里,过去打仗,五十公里下来,也没这熊样呀!”
    高进山停下脚步,身上的军装早已湿透,一双腿如千钧一般,头昏沉沉的,他大口大口喘着气,觉得肺部如同一个无底洞。弯着腰双手扶膝,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黄土路上,砸下一个深坑,嘶哑着声音道,“我能跟你比吗?你刚从野战部队转过来不久,我除了学校正常的操课外,很久没有进行过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了,就别提野外拉练了。能不掉队已经万幸了。你看看后面那些教授技术的教员,那跟残兵败将似的。”
    “是啊!这是件很光荣的事情啊!我是不是该给你鼓鼓掌啊!”战常胜闻言阴阳怪气地说道。
    高进山也不是傻子,听不出好赖话,模糊地又道,“老了,比不上你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