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感应什么,过了好一会才睁开黑溜溜的眼睛,粉嫩的小爪子指着前面的一座山:“翻过那座山,我能感觉到他就在那边。”
    “好吧,我们明儿早上再赶路。”唐宝看见不远处的路边有几条蛇在草堆里游走,有点头皮发麻,赶紧连着自行车一起躲进了空间,顺便把澡盆里的脏水和垃圾扔出去。
    小白不满的抱怨:“你就不能有情趣一点吗?我们就不能在外面露宿吗?”
    唐宝理直气壮的道:“我不想用我的血喂蚊子,看见那些蛇,我会做噩梦的好不好?”
    “你身上都是驱蛇虫的药包,再说那些蛇那么可爱,你为什么不喜欢?”小白郁闷极了,在空间里蹦来蹦去的抗议:“我不管,明儿我要和它们一起玩!我保证不会让它们伤害你的。”
    小白还是蛋蛋的时候,就喜欢这样蹦来蹦去,唐宝看着小白这模样,反而觉得很亲切。
    可是就算是再亲切,唐宝也不可能容忍自己自行车篮子里有蛇,也不想小白浪费灵力控制着蛇,毕竟在这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山林里,未知的危险太多了,她可不想没找到人,自己或者小白反而有危险。
    不过,唐宝又觉得自己得稳住小白,免得在这要紧时候撂担子:“我保证给你找很多有灵气的木头,这样就能让你的修炼日进千里,到时候空间里就能容纳活物了,你喜欢什么就可以带什么进去陪你。”
    “这可是你说的!”小白听唐宝这样说,高兴的差点蹦起来,冥冥之中,小白自己能感受到自己这回能得到点什么好东西。
    “我肯定不会赖皮的,我真的累死了,让我好好睡一觉。”唐宝虽然是一口答应小白,可是她觉得那神奇的木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要是没有缘分,那真是踏破鞋子也无处寻。
    要是有缘,有机遇,那肯定能遇到。
    哪怕是唐宝平时也在山林里寻找草药,可是这几天不是爬山就是骑车,还顶着大太阳,要不是唐宝自己的身子好,现在肯定已经累趴下了。
    ……
    “阿哥,你醒来了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行谨睁开眼,看着床边上露着胳膊和大腿的年轻女子,下意识的挪开眼神,看见陌生的地方,有点蒙:自己难不成在做梦?
    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不是落水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可是想离开床,却又觉得浑身无力,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的好哥哥,你傻愣着干嘛,身上还难受吗?”女人微微一低头,还没梳起来的长发就落在顾行谨的身上。
    外面的阳光从窗户里照射进来,恰好照在女人的脸上,瓜子脸上丹凤眼柳叶眉,肌肤雪白接近透明,此时娇声细语的柔媚模样,真是美不胜收,娇艳动人。
    “你是谁?”顾行谨的声音很低,也沙哑的很。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和她有什么,毕竟就自己现在这身子的情况,那是绝对不可能做出什么错事。
    可是她和自己呆在同一张床上,还穿的那么暴露,实在是太伤风败俗了,让他觉得很不安全。
    “我是你的女人啊!”苗丹凤一点也不在意自己露出来的好身段,就穿着红色的短卦和蓝色的短裤,下床去端来一杯水喂给他喝。
    顾行谨大口的喝了水,这才觉得自己的喉咙舒服多了,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有爱人了,我结婚了,同志你离我远一点。”
    部队来到这边的时候,就有熟悉这边风俗的老兵提醒过他们,这边的姑娘直爽又泼辣,算是带着点母系的影子,而且还有些古老的部落里还养蛊。
    当然,要是你不得罪他们,他们也舍不得把辛苦养大的蛊喂给你吃。
    反正神神秘秘的,听着很碜人。
    “可是你出现在我洗澡的圣池里,你就是我的男人了!”苗丹凤瞪了眼躺在那不能动弹一下的男人,抬手就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不悦的道:“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忘记外面的一切,你以后只是我的男人!”
    她看起来纤细苗条,可是这手劲可不小,啪的一巴掌打过去,就在顾行谨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手掌印。
    顾行谨用自己的舌头顶了顶被她打疼的腮帮子,身体虽然虚弱,可是凤眼却很凌厉的看着她:“我死也不会答应你的!”
    苗丹凤倒是轻笑一声,觉得这男人挺有意思的。
    虽然他的声音不高,可是那气势却不凡,看来蛊神给自己挑的男人还挺好的。
    “很好!”她对他笑了笑:“要是我猜的不错,你应该是从璜河的暗道里被冲到我们这圣地的,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她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让外面的一个年轻男子来照顾顾行谨。
    她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不过是先稳住他,让他先不提防自己,自己才能给他下蛊。
    传说中她的祖先倒是能随意的给人下蛊,可是流传到现在,她这个圣女却没有祖先们的手段,给人下蛊不仅是要天时地利人和,还要吹着特殊的笛子才能让蛊进入到顾行谨的体内。
    而现在顾行谨的身体太弱,要是下蛊的话,他整个人就废了,自己和他怎么生儿子女儿?
    按照祖先的意思,圣女的男人要是天赐的,那生出来的儿子是最好的养蛊容器,生出来的女儿会是下一任蛊女。
    偏偏她养的蛊现在死的太快,她心急的不行,前几年经常出去找健壮的男人,想要让自己怀孕生下儿子,这样也好让蛊有处容身,可是不管自己怎么折腾他们,还是不能有孕,急的她差点疯了。
    可是没想到在五月初五的早上,她在圣池里沐浴的时候,却看见了晕在圣池边上的陌生男人。
    这就是天赐的男人啊,真是踏破草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让她重新有了希望,恨不得马上让他和自己在一起,让自己赶紧怀孕生孩子。
    可是他肩膀上和腿上都有枪伤,人又发高烧昏迷,哪怕她再急也只能让人先把他治好。
    昨儿听说他好像好点了,自己这才过来和他一起睡,想要和他成就好事,没想到这么一个大男人,却是中看不中用,自己这么个美人在他的边上,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醒来还敢说他已经有老婆了,真是差点气的苗琳琳几乎想灭了他。
    苗琳琳觉得这男人既然是敬酒不喝喝罚酒,那自己也没有必要顾忌着他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住情蛊,尽早把他睡了,免得他想跑了,或者是不愿和自己在一起自杀,到时候鸡飞蛋打可就糟糕了。
    ……
    那年轻男子似乎是个哑巴,五官清秀,却有一身恐怖的力气,几乎是架着顾行谨上厕所,又给他换药,换衣服,随后又给他端来了一碗像是捣碎的绿草汁,让他喝下。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虽然不知道那些药是什么,顾行谨却全都喝下,反正就自己现在这样走路都不能走,人家想要自己的命轻而易举,也不用浪费毒药来害自己。
    清秀的男子见他喝了药,就拿着他换下来的脏衣服和药碗离开房间。
    顾行谨也知道自己现在还在发高烧,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自己还活着。
    只有自己活着,才能想办法离开这鬼地方,也能见到自己的小媳妇。
    顾行谨在床上躺了三天,这才慢慢的恢复了点,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发现自己整个人没什么力气,双脚落地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
    他心里就在琢磨,会不会是有人在自己吃喝里动了什么手脚。
    可是那个女人后来也没有出现,自己问那男人,又是个哑巴。
    有一天午后,他躺在床上被外面一男一女的说话声惊醒。
    “圣女,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且因为服用了朱砂根全身无力,这要是想种蛊,最好是让他先停药。”
    “再让他喝几天,免得他不安分,我这几天还要用我的血喂情蛊……”
    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可是顾行谨却听出那个女人的声音,就是想沾自己便宜的女人。
    现在听到这些算计自己的话,让他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拳头捏的死紧,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要说先前他还觉得他们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现在他恨他们对自己的算计。
    他现在虽然全身无力,可是耳朵还算灵敏,听到有轻轻的脚步声进来了,闭上眼睛装睡。
    ……
    晚上的时候,顾行谨悄悄的睁开了眼,晚上的药他没有喝,而是趁着清秀男子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倒在床底下,现在虽然还是没力气,却没有昏昏欲睡的感觉。
    这里没有电灯,就算是有电灯,他也不敢开灯。
    幸好月色很好,他看着天上的满月,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他觉得今儿应该是五月十六了。
    他悄悄的起身去外面转了一圈,发现这里是小院,院门却是从外面锁上。
    这就让他觉得很奇怪了,这几天他也知道那个年轻男人是住在自己隔壁的房间里的,防备自己还说的过去,可是这还防备他,是不是说明他也是不甘心留在这?
    按说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比较纯朴的,就像是陈联大队里,白天的时候几乎家家都不锁门。
    顾行谨不知道院子的外面是什么情况,要是自己现在放一把火,来救火的村民会不会帮助自己逃离?
    可是有人喊那个女人‘圣女’,就说明很有可能的是那个女人是这里的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里要是足够偏僻,怕是他们是一伙的,自己要是没有万全之策,怕是会被他们更加提防。
    他看着高高的院墙,觉得自己再恢复一点,这院墙就困不住自己了。
    顾行谨转身的时候,却看见那个男人在打开的窗户面前看着自己。
    他心里有点紧张:“你……”
    那个男人却懒得搭理他,转身离开,听动静好像是又上床去睡觉了。
    他这举动,却让顾行谨明白,这人是友非敌。
    因此在第二天早上,顾行谨当着他的面拒绝喝那一碗绿油油的草药汁,低声道:“兄弟,我想离开这,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顾行谨以为他是哑巴,估摸着会用点头或者摇头来和自己沟通。
    没想到那男人却讥笑了一下,低声道:“这里几乎是与世隔绝的深山中,四周都是荒山野岭,要想从这离开,还得翻过一座大山,山上处处有野兽和毒蛇,没人领路还会进入迷障林,你觉还妄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