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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菲这边忙着收拾东西,红玉和醉书那边也没闲着。两个院子这样一动,那几个被张庄头娘子打发来伺候的小丫鬟们立即怕了。
    就因为她们进了庄子服侍,所有才有好日子,每日不但省了家里的吃喝,还天天有钱拿。
    红玉、文鸢更时时赏果子给她们,若真遣返这些丫鬟回各自家,打死她们,她们也不愿意。
    两院加起来足有七八个女孩子,她们明白,主子们真要回府,红玉和醉书是做不了主的,唯有四姑娘性格温和,很好说话。所以,这些人推了为首的一个叫明芳的姑娘来见芳菲。
    明芳是这些女孩子里最漂亮的,也是年纪最长的。当初因名字中有一个字和四姑娘重了,被张庄头娘子打发去大少爷身边做事。
    她也聪明,怕自己的容貌惹来红玉等大丫鬟的忌恨,所以并不常在闵云泽跟前露面。红玉见她还算老实,这些日子以来待她倒也亲切。
    芳菲远远地瞧过这个女孩子,印象并不深刻,所以正忙的时候,忽听小丫鬟来通报,说大少爷身边服侍的丫鬟明芳来求见,不由得想了片刻。
    “也好,请她在院子里说话。”庄子上的子没府里那样讲究,还分什么花厅,暖阁。不过就是四四方方一大间子,文鸢等在这边收拾,不敢放生人进来,芳菲巧步来至外。
    花架果然站了个淡雅脱俗的少女。
    芳菲暗赞这女孩儿出众的气韵。
    “给四姑娘请安,”明芳屈膝施礼,动作像是练了千百回,规矩的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儿。
    芳菲笑着叫她起身:“是红玉叫你来的?”
    “并不是红玉姐姐打发奴婢来,是奴婢瞧几个姐姐都忙着收拾行李,猜想四姑娘可能要回城。”明芳从袖口中掏出一个花囊,双手往芳菲跟前一递,腼腆道:“听说姑娘擅长调制香粉,奴婢没有什么好东西孝敬。这是以前做的杏花膏,擦手最好,还请四姑娘不要嫌弃。”
    芳菲见那花囊绣的十分别致,不禁笑道:“多谢你惦记。”她拆开花囊,里面是个巴掌大的圆形铁盒,做工勉强,但里面的杏花膏却十分滋润。芳菲试了试,果然轻薄润滑,且杏香味儿浓郁。
    “这是你自己做的?”
    芳菲打量着对方,明芳忙垂头颔首:“回四姑娘,奴婢在家时也喜欢摆弄这些东西,父亲只我一个独女,因心疼我,所以时常买这类书叫我念。”
    芳菲暗暗点头,原来还是个念过书,认识字的丫鬟。
    人长的漂亮,又能做香膏,还文墨粗通......
    这样的丫头放在身边,不是一等一的心腹,就是一等一的心腹“大患”。
    芳菲收了花囊:“你的心意我已经明白,回去告诉她们,只要安分守己,不惹是生非,大太太知道你们伺候的妥当,心里高兴,必定给你们一个前程。”
    明芳闻听这话,眼前骤亮,如同得了圣谕,千恩万谢的去了。
    靖童不知几时从里走了出来,悄悄站到芳菲身后:“姑娘瞧着这丫头还好?左右只是个佃户家的女儿,不如姑娘赏她一个名儿,收在身边伺候?大太太那样疼姑娘,不会怪罪的。”
    芳菲并不听靖童的胡言乱语,只是将那花囊抛给对方,自领着肉团子去花圃附近戏耍。
    文鸢和紫英并肩走了出来,文鸢不高兴的拍了拍靖童的肩膀:“亏你白白跟了咱们姑娘这些年,姑娘是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眼咱们前途未卜,你少在这里出歪点子。”
    靖童被拍的龇牙咧嘴。
    立在柱子前的紫英看着她俩亲热劲,不禁暗暗羡慕在心。刚刚四姑娘和那个明芳说了什么,紫英早在里听得一清二楚。平心而论,她与文鸢相反,还真盼着那个叫明芳的丫头被分派在四姑娘身边伺候。
    紫英是个有心计的女孩儿。
    她是大太太赏的人,跟四姑娘时间短,论信任不及文鸢,论讨巧不如靖童。紫英常暗急在心,文鸢、靖童当着四姑娘的面儿很是敬重自己,但私里却抱成团儿,四姑娘许多私密从不叫她知道。
    紫英被排挤在外,早盼着大太太再拨出个人放在四姑娘身边。
    这个明芳在府里没有根基,自己只要稍稍拉拢一,对方必定对自己死心塌地。
    想到这儿,紫英的目光就落在墙根正抛球给肉团子的四姑娘,心里已经暗暗有了主意。
    ......
    一连过了三四日,城中并没有消息传回。张庄头也是无功而返,他和庄子上的人到了外院就被撵了回来。连正经主子的面儿都没瞧见。
    庄子上渐渐有了不好的风向。
    不知是哪个碎嘴的小厮,从城里回来后就到处嚷嚷,说四姑娘是因为得罪了大老爷,才被大老爷扔在了田庄上自生自灭。
    靖童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的险些要出去与那些人理论。
    芳菲叫人拦住她,独坐在房正中的大太师椅上,冷冰冰的一笑:“对方是乱吼乱叫的野狗,难道你也是不成?快收了这破落户儿扮相,没的叫人小瞧咱们。”
    她叫双儿去唤红玉:“再把那个叫明芳的丫头带来。”
    双儿点头,不大会儿,红玉行色匆匆进了院门,身后果然跟着那个漂亮的佃户丫头。
    “姑娘,可是有大少爷的消息了?”红玉眼最关心的,就是闵云泽。
    芳菲摆摆手:“大少爷平安无事,你且坐在一旁。我有话问明芳。”
    红玉诧异的闪在一旁,不解的目光在四姑娘和明芳之间游移。明芳倒是淡定,始终不卑不亢。
    芳菲一概往日的友善和煦,板着俏脸,肃然的看着明芳,明芳被她瞧的浑身不自在,偷偷避开芳菲的目光,不敢直视。
    “我叫你来不为别的,只想知道,近来在田庄上传那些流言蜚语的是什么人?”芳菲淡淡的看着对方:“前两日我和你说的话还算数,事关你的前途,劝你细细考虑再回答。”
    明芳原本心乱如麻,可听了这几句话,不知怎的,竟像着了魔似的,直勾勾看着芳菲:“我不敢瞒四姑娘。诋毁姑娘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庄头的侄儿。”
    “胡说!”芳菲一拍桌角,怒道:“难道你还欺我年幼无知?张庄头的侄儿是本地良民,有秀才功名在身,怎么可能是寻常小厮?”
    明芳急道:“不敢欺骗四姑娘,我所说句句属实。张庄头的侄儿虽不是小厮,但他仗着叔叔是庄头,田庄上的人无一敢招惹他。这人进庄子从无人敢拦,只是姑娘和大少爷住进来后,张庄头怕冲撞了两位小主子,不曾叫你们看见。”
    “是何人指使了此人胡言乱语?”
    明芳弱了声音,支支吾吾道:“好像,好像是府里的什么人。”
    好像是府里的人?
    芳菲心中冷森森一笑。
    不是“好像”,根本就是有人妄图落井石。芳菲几乎可以想象,当田庄上不再有长兄为自己压阵脚,流言又肆虐散播后,她就会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