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明朗躺在软榻上,珑玥在给他诊脉,她更是吓坏了,急忙奔到软榻边上,握着明朗的小手,看到小明朗哭得红肿的小脸。
    “这是怎么了,明朗是病了,还是伤着了?”她一脸惶色,撩开明朗的衣裳检查着他的小身子。
    蚩龙看着二人,说:“明朗没事,他,应该是心里难受。”
    “心里难受,小小的人,为何会心里难受。”白伊芷最是看不得明朗哭的,她的泪水成双成对的划下脸颊。
    姬珑玥确定明朗身体无羔,她轻轻拭着明朗脸上的泪,说:“明朗,你为何事难受,能告诉妈妈吗?”
    明朗看着姬珑玥,大大的蓝眸汪满了泪水,小嘴紧抿着抽泣不已。
    “别哭,明朗,别哭,快与妈咪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叫我的小明朗伤心成这样啊……”白伊芷看着闷声不语,只会哭的明朗,她真的心疼极了,双手在他的小身子上轻轻的抚摸着,她哭得梨花带雨。
    白凤在一旁看着,也是心疼的默默落泪。
    姬珑玥看向蚩龙,凌厉的目光中带着质问。
    蚩龙叹息一声,说:“明朗他,去了摄政王府。”
    “去,摄,摄政王府?”白伊芷惊讶的瞪大泪眸。
    “哇啊~~”
    明朗听到摄政王府,心中泛起无尽的委屈,他紧紧抱着姬珑玥的手臂,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姬珑玥将儿子抱起来,紧紧搂怀里,在听到明朗去摄政王府时,她慌了。
    儿子偷跑出去,就是为了去摄政王府,去找独孤晟,儿子,是知道了什么吗?
    她的心堵得厉害,眼睛酸涩之极,欲哭却是无泪,这感觉非常的难受。
    “明朗,不哭,不哭……”
    “麻麻,我听到小姨说,我不是爹地的儿子,说我是晟亲王的孩子,……呜……,我去找,找,我想那个英雄叔叔是我的父亲,可他说,他不是晟亲王,他不是我的父亲,爹地也不是我的父亲,明朗,明朗是没有父亲的孩子,呜~~”
    所有人都惊愣看着大哭的明朗,白伊芷握住明朗的小手,说:“不是的,明朗,不是,明朗怎么会没有父亲呢,爹地那么疼你,爱你的,明朗就是爹地的孩子啊,小姨就是逗你玩的,什么晟亲王,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白凤听到明朗说小姨,这十有八九是某个医女了,她来找珑玥,与她团聚,却不想给她们母子带来这么大的痛苦,她懊悔的低下头,低声哭着。
    姬珑玥听着明朗的话,如遭雷击,洁白的贝齿紧咬着唇瓣,眼睛瞪得大大的。
    明朗小脑袋瓜摇得跟波浪鼓,说:“没有,小姨没有骗我,英雄叔叔的眼睛是蓝色的,和我的一样,爹地是黑眼睛,小舅舅也说了,黑眼睛是不能生出蓝眼睛的孩子的,我还问了好多人,他们都说和小舅舅说的一样,我不是爹地的孩子,呜……”
    “蓝眼睛……”
    白伊芷也懵了,聪明如明朗,他竟向人去求证,她不知如何去反驳他。
    她看向姬珑玥,见姬珑玥瞪着眼睛,现出从未有过的惶恐,她慌乱的握住姬珑玥的手,说:“珑玥,你,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珑玥,珑玥……”白凤推了推姬珑玥,看着她如此,她愧疚之极。
    姬珑玥长长吁出一口气,稳了稳惶恐的心神,她看着儿子宠溺一笑,亲了亲儿子的额头,说:“儿子,你一出生,就是爹地抱着你,陪着你玩,逗着你笑,一直把你捧在手心里疼着爱着宠着,你怎么能说他不是你的父亲呢,你这话要是让爹地知道了,他会伤心的。”
    哭声停止,明朗抽泣着,水汪汪的蓝眸看着姬珑玥,说:“爹地,是我的父亲吗?可他不是蓝眼睛啊?”
    “是不是蓝眼睛不重要,重要的是,爹地他爱你,还记不记得小铁蛋说的话吗?他说,你有这世间最好的父亲,山寨的小孩子们都很羡慕你的。”姬珑玥说。
    “铁蛋的父亲整天打他,他很讨厌他的父亲,铁蛋想和我做兄弟,那样爹地也能他的父亲了,我和铁蛋成了兄弟,可是爹地只对我好,只爱我,铁蛋很失望,他都哭了。”明朗嘟着小嘴说。
    “因为你是爹地的孩子,所以他只爱你,以后,不要再说没有父亲的傻话了,叫爹地听到,他真的会难过伤心的。”姬珑玥笑说。
    “我知道了,明朗是爹地的儿子,明朗不要爹地难过。”明朗扒在姬珑玥的怀里,小胖手抹去脸上的泪,小身子还是一抽一抽的。
    “乖儿子,你这次又偷偷跑出去……”
    明朗委屈巴巴的看着姬珑玥,伸出自己的小胖手,说:“我又做错了,麻麻打我吧。”
    姬珑玥看着明朗不说话。
    “那,要不是打屁股?”明朗说着,转过身去撅起了小屁股。
    姬珑玥抱着他,说:“儿子,你虽然做错了,可是妈妈舍不得打你,你不想爹地伤心难过,难道就不在乎妈妈为你担心害怕吗?”
    “我,我在乎的,我不要麻麻难过,也不要让爹地难过,我再也不跑了。”明朗搓着自己的小胖手说。
    “那,你以后要自觉些,不要再犯错误了,好吗?”姬珑玥说。
    “好,以后我会乖乖的。”明朗抱着姬珑玥说。
    “昨天白凤姨特意给你做了小老虎的馒头,可好玩了,都给你留着呢,你要不要吃啊。”姬珑玥笑说。
    “哈,小老虎的馒头,我要,我要,快拿来给我看看。”小明朗拍着小手破涕为笑。
    小孩子的情绪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一听到有好玩的好吃的,便立刻开心起来了。
    白凤伸手向小明朗,说:“走,白凤姨带你去拿小老虎的馒头。”
    “好。”明朗伸手向白凤,却又收回,眨着灵动的大眼睛看着姬珑玥,说:“麻麻,我能和白凤姨去吗?”
    姬珑玥轻戳他的额头,笑说:“你这臭小子,这会到是装得蛮乖的,去吧。”
    “嘻嘻,那我去喽。”明朗笑着伸手向白凤,白凤抱起他,她充满愧然的看了看姬珑玥抱着明朗离开。
    儿子的欢笑声渐渐远去,姬珑玥沉下脸,微凝着黛眉,陷入沉思。
    白伊芷坐在一旁看着她,不如如何安抚她,也不敢去打扰她,只是默默的陪着她。
    “对不起,师父,我应该昨天发现小明朗时,就把他送回来的。”蚩龙说。
    姬珑玥摇了摇头说:“送回来,明朗还是会想办法偷跑出去的,到时更危险。他,去找那个人,说什么了?”
    “只问了独孤晟是不是晟亲王,但,独孤晟回答说,是摄政王,明朗就哭了,他一直在说,你为什么不是晟亲王,你应该是晟亲王的,明朗他,是挺喜欢独孤晟,很希望独孤晟是亲生父亲的。
    然后……,明朗想摘下面具的,被我拦下了,然后我就立刻离开了。”蚩龙说。
    “明朗喜欢他。”姬珑玥幽幽一声叹息,绝然美眸中泛着一丝忧苦。
    这是冥冥中,父子血亲的默契与联系吗?
    她是势必要杀独孤晟的,这事,终有一天明朗会知道,他会恨她杀了亲生父亲吗?
    不,他不配做明朗的父亲,他能对她的家人见死不救,如此冷血无情的人,他就不配为父。
    与高战之约还不到一个月了,处理了独孤晟,便要带着明朗去魏国了。
    到时远离世俗的纷争,她应该可以把独孤晟是明朗生父的事隐瞒下去。
    晚间,姬珑玥把明朗哄睡,便与白伊芷看寨里的账目。
    白凤紫鸾带着两个医女进来,医女扑通跪在姬珑玥的面前,:“小姐,对不起,是我们嘴欠,您割了我们的舌头,我们绝无怨言。”
    姬珑玥一脸不解看着二人,又看向沉着脸的白凤,说:“这是干什么?”
    “是她们,说了晟亲王是明朗亲生父亲的话,我把她们带来,随你处置。”白凤愧然低头说。
    “赶紧起来。”
    姬珑玥伸手扶医女们站起,笑说:“我当什么事呢,还割舌头,这般血腥,白凤你这魔鬼训练营可是没白进,只是用错了地方。”
    “小姐,我们是犯了天大的错了,您还是处罚我们吧,不然,我们也是愧疚不安的。”医女说。
    “对不起,我们以后说话一定注意,再不会提起那个人了。”另一个医女说。
    姬珑玥淡淡一笑,拿出丝帕给两个医女拭着眼泪,说:“好了,都别哭了,这事已经过去了,记得以后不提便是,你们若觉得愧疚,那,明天就由你们陪着明朗玩一天吧。”
    “小姐,您还敢让我们陪小少爷,我们可不敢了。”医女说。
    “每次陪明朗玩,我都累得腰酸背疼的,明天就你们来陪,就这么定了。”姬珑玥笑说。
    “小姐,谢谢您,我们,真的对不起。”医女说。
    “行了,都过去了,这么晚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明朗这小子可是起的很早的,你们今晚要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力陪他玩的,去吧。”姬珑玥笑说。
    “是,那我们就回了。”医女依然是一脸的愧疚,向姬珑玥行了礼后,便转身离开。
    白凤向姬珑玥深深一礼,说:“珑玥,对不起,明知这事敏感,却没有早早告知约束她们,都是我的错。”
    “你怎么也来……”
    姬珑玥伸手打了下白凤,拉她和紫鸾坐下来。
    紫鸾叹息着说:“我们来投奔小姐,一来就给小姐添这么大的麻烦,我刚和白凤姐商量,想着我们还是离开……”
    “我这卧龙谷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姬珑玥笑看二人,说:“这件事你们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在一起风里雨里走过来的,你们能来找我,我是真的开心,我已经打算好未来,以后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半月后,天还蒙蒙亮时,皇宫中便开始热闹起来,所有的宫婢与内侍都忙碌着装点大夏皇宫,很快将金碧辉煌的皇宫装点得绚丽多彩。
    神台那长长的石阶上,铺上了鲜红似血的地毯,一直达到至高点,屹立于富丽皇宫中的神台,是神圣而庄严,不可侵犯的存在。
    低沉的牛角号声从皇宫中传荡出好远,百姓们都昂头看向大夏皇宫那最高的神台,那里正要开始新帝的登基仪式。
    他们眸中充满期许,期盼着这位登基的新帝能让低迷的大夏,重新富饶强大起来,能让国泰民安。
    皇宫上,有两队仪仗缓缓向神台而去,前面的是大夏新帝独孤庆,他丰神俊逸,头戴盘龙冕旒,身穿绣着九龙的明黄大袍,端坐于金灿灿的九龙大位上。
    后面的是摄政王独孤晟,他头戴紫金冠,一身紫金长袍,映衬着他绝美的五官有一丝妖冶的美。他端坐着,面如冠玉,蓝眸炯炯,与生具来的霸气,让人不敢直视。
    仪仗来到神台下,入眼是各色旌旗被风吹得飘逸飞舞,沉缓而大气的乐曲响起,近千名朝臣们恭谨肃立于皇道两旁,见新帝驾临,皆跪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皇与摄政王一前一后走在皇道上,独孤庆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满朝文武官员,他俊逸的面容上泛着一丝欣然笑意。
    他终于成为了大夏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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