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欣喜,终不必再大海捞针的满城寻找凶手,今天这个目击者已把寻找凶手范围缩小到了圣医堂,还有那个紫阳茶寮。
    可万一真是圣医堂的某人,他真的要把她们绳之以法吗?
    别人不知,姬珑玥与圣医堂的事迹,他可是最清楚的,面对这些善良的人,他觉得自己做不到铁面无私。
    他看到桌上的银票,转头看向刘二狗,说:“刘二狗,你说的这些可有人为你做证吗?如果没有,任何在凶案现场出现的人,都有杀害死者的嫌疑。”
    “啊?官爷,您,您是说我是凶手,这这这,怎么可能呢,我,我我冤枉,我冤枉啊,可不是我,我可不敢的,不是我啊,我我我是举报人啊,您不能这样冤枉我啊,官爷……”
    刘二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夏胜的大腿,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他被吓的魂飞魄散,他本就是想贪那五十两银子,这怎么进到官衙里,却是进了鬼门关了,他后悔之极。
    “给我闭嘴。”夏胜一声大喝,吓得刘二狗立住了声,咧着嘴一脸委屈胆怯看着他。
    夏胜叹息一声,蹲身拉过刘二狗,说:“刘二狗,不管你是不是凶手,你必须得呆在这里一阵了,那剖心的凶手如此残忍,要是知道你看到他杀人的过程,并来举报,你说,他会放了你吗?所以,你呆在刑部大牢里是最安全的。”
    “我不,我不住在这,你们,别想再骗我,你们就是想破不了案子,想找个替罪羊。”刘二狗说。
    官差踢了一脚刘二狗,说:“你还真是不识好人心啊,我们小候爷这都是为你好,你想死,好,你立刻死去,保证你出去就被人剖了心,还要被野兽啃烂了身子,滚吧。”
    刘二狗想到自己看到的画面,他可是好多看都没有睡过一晚好觉了,若两种都得死,他到宁愿被冤枉成凶手,一刀下去便什么都痛苦不知道了。
    万不想被那凶猛的豹子吓得半死后,再啃食身体,最后被剖心而死。
    “那,那我就留下来。”刘二狗怯声说。
    “你的选择是对的。”
    夏胜向刘二狗点头,看向官差说:“好好安置他,好吃好喝的供着,扯个谎话去通知一下他的家人。”说着,他将五十两银票拍在一个官差的手上,然后便大步流星的走出牢房。
    他骑上高头骏马向热闹的街市走去,英俊的面容上,剑眉微蹙,一直沉思不语。
    他知道不是刘二狗做的,把刘二狗留下来,就是想留个后手,如果,这案子真的是圣医堂的人做的,即便没有独孤晟那家伙的嘱托,他也必会照顾圣医堂的人。
    他不会冤枉刘二狗,只是在万不得及之时,用他来了结此案,刘二狗他会想办法保他平安的。
    不知不觉来到圣医堂前,他下了马,将马拴在木柱上,走进医堂。
    小兰见他,笑盈盈的走上前,翩翩一礼:“小候爷,欢迎您。”
    “白凤呢?”夏胜问。
    “白凤姐和紫鸾被李将军调味去军营了,璟王妃在后堂算账呢,要我去帮您叫吗?”小兰笑说。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你忙你的。”夏胜说着便向后堂走去。
    小兰看着阴沉着脸的夏胜,自语:“小候爷今天不苟言笑的样子,看着还真有些吓人呢。”她耸了耸肩,又去招待别的客人。
    夏胜一走进后堂就看到子妡在厅堂上,手指灵活的拨弄着算盘珠子,很专注的算着帐目,连他走到近前都没有发觉。
    夏胜看到厅堂边放了一些祭祀的东西,他问:“这些都是要烧给云珊的吧。”
    正专注的子妡被突然的说话声吓了一跳,她抚着狂跳的心脏瞪着夏胜。
    “哎哟,你吓了我一跳,进来也不吱个声,象个鬼似的。”
    夏胜笑着指了指角落的纸钱与祭祀品,说:“你是很怕云珊在地下穷到啊,烧这么多东西。”
    子妡叹息一声,说:“这些不光是云珊的,还有姬家一家人的,四年前那一场恶战,姬家人一家人都丧生,珑玥被晟亲王带走了,李将军曾带着白凤去寻找小世勋与姬夫人的尸身,却是没找到,我们想着可能是被晟亲王把世勋与姬夫人给带走了。
    可姬大人的坟墓完好,若晟亲王要带走了世勋与姬夫人,不应该不带姬大人的,我们找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最后就给珑玥世勋与姬夫人都做了衣冠冢,放在姬大人坟墓的旁边,也算是他们一家人团聚,也可寄托我们的思念。”
    子妡想到死去的姐妹,她的眼眶泛红,酸涩的泪涌上,她抬手拭去泪水,忍下悲伤说:“小候爷今儿来,有什么事?”
    “我记得珑玥没了,她的徒弟就消失不见了,再就是香凝,她是珑玥曾经的婢女,她去了哪里,还有,那个为你们做医疗设备的,叫什么……”
    “公输熠。”
    “对,公输熠,他们都去了哪里,你可知道,后来可有联系没?”夏胜问。
    “香凝,姬家人一家都没了,她伤心之极,回到医堂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有两回手术差点造成医疗事故,她就下决心要回老家去了,我们怎么说她都很坚决,只得看着她一人离开。
    公输熠,李将军安排白凤与紫鸾去了军营,也叫公输熠一起去,说是为军营中制造武器,可公输熠说,他只给珑玥一人做武器,珑玥不在了,他不会为任何人制造武器,特别是大夏皇朝。”
    子妡说着,泪又流下来,她低下头抽泣着,:“这四年圣医堂依然开着,可没有珑玥在,医堂就失去了生机与灵魂一般,每个人都很少笑了,但凡有老病患来医馆提到珑玥,立刻会引来医护的哭声一片。
    医护们心中都压抑着愤怒,都恨这不公平的世道,让珑玥那么好的人离开了。
    珑玥走了,大家都不想再做医护了,可是想到珑玥昨走时的嘱托,大家都在隐忍着,想为珑玥守住她辛苦创办下来的圣医堂。”
    夏胜看着伤心落泪的子妡,将手帕递给她,:“别难过了,一切向前看吧,珑玥会很欣慰有你们这群姐妹的。”
    他心下想着,留于圣医堂的这几位不可能是剖心案的凶手,失踪的那三位,每一位都有可能。
    这个案子,他一直没有查出一点线索来,眼见大理寺也要插上一脚,这个案子他必须先破,才知道如何处理。
    子妡与他说话,他一直沉浸在思考中没有听到,突然,他听到一声微弱的猫叫声。
    他立刻站起,竖起耳朵,紧接着又传来一声更清晰的猫叫声,他看向子妡说:“你听到猫叫没?”
    “听到了,是黑妞。”子妡点头说。
    “什么,黑妞,你们找到黑妞了?”夏胜问。
    “不是我们找到的,是它自己几月前突然出现的,但只在房顶趴着从不下来,有人靠近它就跑了。”子妡说。
    “哎哟喂,老家伙为找它,都找疯了……”
    夏胜说着,人已跑出了厅堂,他站于庭院中四下张望着,果然在前面房屋上看到趴在屋脊上的黑妞,他欣喜之极纵身一跃跳上房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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