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对,走暗道进地宫……”夏皇惶然说着拉着戚子娴便向外殿外走。
    戚子娴看着再无九五之尊威严霸气的夏皇,美眸中泛着鄙夷与厌恶。
    但她没有挣开夏皇的手,任他牵着跟着御林军向墨阳宫的方向走去。
    她心中很清楚,皇宫被应龙军围困时,她一个人没有任何援助想逃出皇宫,希望很渺茫。
    现在有御林军护送着从暗道地宫离开皇宫,她自然不必自己去冒险了,等她逃出生天再与这个草包分道扬镳。
    一个大臣突然拦在夏皇的面前,目光咄咄说:“皇上,臣刚才问您,为何虎啸军会与晟亲王在一起?您还没有回答臣。”
    刚刚有军士来报告,说皇宫外出现了虎啸军,朝臣们都为之震惊,都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夏皇。
    朝中谁人不知,虎啸军是历代皇帝的亲卫,而皇上自从登基,就从未见过龙啸军,因为龙啸军自来就极少现身,只有在皇帝危急之时才会现出,大夏国一直国泰民安,更没有人犯上谋反,自没有虎啸军在大众面前露面的机会,所以,朝臣们并没有任何怀疑。
    而现在,晟亲王造反,带着应龙军兵临城下,是应该虎啸军才出现之时,然而,虎啸军却是出现在了晟亲王的军队中,这不得不让朝臣们怀疑。
    “大胆,你这是在怀疑朕吗?”夏皇怒声喝斥。
    “臣不敢,臣只想知道虎啸军为何与晟亲王在一起。”大臣问。
    “那,虎啸军是假的,就是晟亲王想洗脱谋反嫌疑的伎俩。”夏皇吼道。
    方太师走过来对那位固执的大臣,说:“对对对,外面的虎啸军一定是假的,晟亲王这人阴险诡诈,这一点我最清楚,定是他想骗我们的。反军马上就要过来了,我们不是赶紧随着皇上去地宫吧。”
    方太师因女儿之死,与晟亲王结了仇,他才不管虎啸军跟着谁,更不想追究这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惊天阴谋,他只选择对他有益的。
    说罢,他推开那位大臣,看向夏皇说:“皇上,您快随着御林军进地宫去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夏皇狠瞪着那位大臣,一甩袍袖走开,众惶恐大臣们,顾不得心中的疑惑,都跟着皇上向暗道跑去。
    大臣看着仓惶逃跑的夏皇与朝臣,紧皱着眉头,很是无助与怅然的一声叹息,转身走到席案后坐下来,倒了茶,悠然的自斟自饮。
    “君王昏庸,真伪难辨,朝臣不分是非……,大夏国还有何未来可言。”
    应龙大军攻破了皇宫的大门,大军如海啸般的冲击进皇宫中,所过之处皆一片哀泓。
    冥王带领的应龙军,他们手中锋利的屠刀将皇宫中所有的生物,皆砍杀殆尽,放眼望去一片血红。
    刺目的红将奢华的宫殿渗染得妖冶瑰丽,厉铖仰头看向棺椁中坐着的独孤晟,他神情冷漠,蕴满星空的蓝眸一片冰寒。
    独孤晟垂眸看向身边的姬珑玥,粲然一笑,说:“丫头,你看,这一片血红是多么的艳丽夺目啊,我要用这里所有人的血,祭你的亡灵。”
    厉铖听着他的话,轻叹,王妃的死,让亲王又变成了当年战场上的嗜血成性的魔王。
    突然,他看到独孤晟的嘴角溢出一道鲜血,他跳上木架,从腰中拿出药递给独孤晟。
    “亲王,您快把药吃了。”
    独孤晟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抬手拭去嘴角的血。
    “亲王,您体内的毒已攻入心脉,再不用药,您就……”
    “多嘴,下去。”独孤晟冷声说。
    “亲王,求您,把药吃了吧。”厉铖恳求着他说。
    独孤晟看着厉铖,眸光森寒狠绝,声音低沉的说:“滚。”
    厉铖很是无奈,他转身跳下去,沉着脸,虎目中泛着泪光。
    亲王的死志已绝,他要怎么做,才能让亲王活下去?
    冥王跑过来,他身上的白衣尽被鲜血渗染,脸上也飞溅上很多的血滴,俨然一个血人。
    他眸光森然,向高高在上的独孤晟拱手一礼。
    “亲王,寻遍皇宫各处,未见独孤傲天。”
    “他定是在地宫,去墨阳宫,寝殿的床榻有暗道口,城外由我们的将士驻守着,此刻他只能被困于地宫中。”独孤晟说。
    “是。”冥王应声,转身跑开。
    由龙啸军组成的送葬队拖举着棺椁,在冲杀的应龙军后面,踏着满地的尸体,从肆意狂舞的战火中缓缓前行着。
    夏皇随着御林军进了地宫中,没一会儿就有军士跑来说前方的出口出不去,应龙军已经把整个皇宫都包围了。
    “出路堵死了,这可怎么办?”夏皇惶然的说。
    御林军统领说:“皇上别怕,他们应该找不到地宫的暗道,我们先躲在这里,李将军应该很快就来了。”
    担到李猛这个名字,夏皇便恨得牙痒痒,他恶狠狠的说:“朕看重他们李家三代忠臣,将皇城守城军的重职给了他,在朕有难时,他却迟迟不来救驾,他与独孤晟都是乱臣贼子。”
    “皇上,许是李将军被什么事跘住了,李将军对皇上忠心不二,绝不会是乱臣贼子的。”统领说。
    “这世间还有何事比朕的性命最重要的,就是他老子死了,他都得第一时间来救朕的,朕是看错了他,他与那独孤晟,就是一丘之貉,都是密谋造反的逆贼,统统都该死,都该死……”
    统领看着发狂的夏皇,凝着眉头,很是无语,李将军在他们心中就是大夏的最忠心的将领,是他最尊敬的首领,怎么可与独孤晟相提并论。
    老子死了都得第一时间来……,皇上能说出这种话来,让他愤慨,也更为心寒。
    “不好了,不好了,入口被应龙军发现了……”军士们惊慌大叫着跑过来。
    “啊,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暗道口在这里……,是何人出卖了朕,是不是你,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都想朕死是不是……”
    夏皇因极度的惶恐,歇斯底里的向统领大叫着。
    统领向夏皇躬身一礼说:“皇上,请您稍安勿躁,臣这就带人过去,誓死也要堵住入口。”
    话落,他拔出长剑冲向暗道去,一众御林军随着他冲进暗道。
    阵阵兵戈相撞的锵锵之声,喊杀与惨叫声传过来,吓得夏皇与朝臣们缩在一团,满眼恐惧的看着唯一的入口。
    很快,声音停了下来,所有人的心都悬到嗓子眼,瞪着惶恐的眼睛看着暗道。
    隐隐的传来吵杂的脚步,那声音越来越近,随之大批的军士涌入。
    当看到军士们满是鲜血的胸前有只狰狞的金龙,夏皇与朝臣们抱在一起惊声大叫。
    冥王手持长剑沾满鲜血,一滴滴从长剑向下流淌滴在地上,他满身是血,亦如杀神,目光如炬的看着地宫中的人。
    “把所有人都带出去。”
    一声令下,应龙军们冲过去将朝臣们与夏皇推搡着走进暗道中。
    夏皇推打着将士们,大吼:“你们这些胆大包天的逆贼,竟敢对朕如此粗鲁……”
    “老子管你是谁,都给我老实点,不然,打死你丫的。”将士们喝斥着,推搡夏皇走进暗道。
    “怎么没有戚子娴。”
    冥王看着走进暗道的人,一水的都是男人,他伸手好似拎小鸡将一个朝臣拎过来:“戚子娴在哪里?”
    “她,她刚才,还在的……”朝臣看着他颤抖着说。
    冥王将朝臣甩开,说:“给我找。”
    将士们立在地宫中翻找着,冥王一双寒眸好似鹰隼般锐利,环视着偌大的地宫。
    眼见着军士们将地宫翻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戚子娴。
    冥王猛的抬头,看向支撑着地宫的梁柱,就见那粗粗的梁柱上悬着一片布角,他纵身一跃,伸出大手抓向那片布角。
    “啊。”躲在梁柱上的戚子娴被一股大力扯下去,她惊叫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刺向冥王,两人打在一起。
    戚子娴受过杀手营的训练,自是绝顶的高手,可是在强悍的冥王面前,很快落于下风。
    她一个漂亮的转身,手中一块丝帕丢向冥王,一股奇异的香气冲进冥王的鼻子,冥王灵活闪身,反手在戚子娴的后背一击。
    “呃,噗。”
    戚子娴感觉后心好似被巨物狠狠的砸中,胸腹传来沉闷的痛感,嗓子涌上一股腥甜,吐出一口鲜血。
    她微一迟钝,冥王那只重如千金的拳头又挥向她,她隐着痛迎击。
    她不受伤还能勉强对战,可后心的痛越来越剧烈,痛得她颤抖不已,手上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缓,接连着中了冥王好几拳,她吐了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抬出去。”冥王看着瘫在地上的戚子娴,冷声说。
    军士们上前,将戚子娴绑上,驾着走向地宫。
    夏皇与众朝臣们被押出墨阳宫,他被军士们狠狠压着跪在地上,他愤怒咆哮,却遭来一顿狠狠的毒打。
    他方知,在这群浴血将士面前,他就是可任他们随心所欲,没有一丝尊严的阶下囚。
    这便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
    他看到独孤晟坐于高高的棺椁中,冷冷的看着他,他心中恐惧,眼中却迸射着强烈的愤怒。
    “独孤晟,你终于现出你的狼子野心了,朕还真没看错你。”
    独孤晟居高临下看着他,英俊的面容上除了寒冷再无其它表情。
    “你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逼着本王造反吗?现在,如你心意了,你可开心?”
    “独孤晟,你个乱臣贼子,必会遭到天谴。”
    “说到遭天谴,应该是你这个弑父……”
    “独孤晟,你弑母杀兄,谋朝篡位,你人人得而诛之,此的必有人来讨伐你的滔天罪行……”
    独孤晟看着抢下他的话,一脸惶然的夏皇,现在,那些过往的孰是孰非他已懒得与独孤傲天理论。
    他蔑然一笑,看向厉铖说:“人可都到齐了?”
    厉铖拱手说:“都已到齐了。”
    “很好。”
    独孤晟低眸看向墨阳宫前,跪了一片的瑟瑟发抖的朝臣、夏皇,皇后。
    他修长的手轻敲着棺材的边缘,说:“怎么不见戚子娴与慕容柔。”
    “回亲王,冥王马上会把戚子娴代出来,至于太子妃慕容柔,她与太子去了行宫,可要派人去。”厉铖说。
    “派人过去,但凡伤害过本王王妃的人,一个也不能活着。”独孤晟说。
    “是。”厉铖应声,去吩咐将士。
    独孤晟扫视着跪在地上的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说:“就从方太师先开始吧。”
    “是。”将士应声,大步上前一把拉起方太师。
    “不,别杀我,别杀我,晟亲王,求您,别杀我啊,我错了,我,我该死,不不,我向您赔礼,您让我怎样都行,千万别杀我啊……”
    方太师用力挣开将士,连滚带趴的冲向棺椁前,彭彭彭用力的磕着头,几下便将额头磕的满是鲜血,哭得凄惨之极。
    “晟亲王,恕了我一条狗命吧,我给您当牛做马啊,恕了我吧,我不想死啊……”
    厉铖看着众人,高声喝道:“方太师,有女不教,纵女行凶,颠倒是非诬告晟亲王,教唆他人做伪证陷害姬文泽大学士,斩。”
    “啊啊,不,不要,我没……,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亲王恕了我吧……”
    一位将士上前,举起手中的大刀猛的挥下,将哭嚎的苏太师的头颅砍下,那颗头颅咕噜噜掉落在地上,滚出好远。
    那具身体直挺挺的立着,从脖子向外喷涌着鲜血,真正的血流成柱,鲜红的血飞溅的到处都是。
    朝臣们都有过做监斩官的经历,可是今天这场刑罚,却是让他们恐惧之极,因为,死于将士手中的大刀下一位,许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人。
    “那接下来,就是……皇后。”独孤晟说。
    早就被吓得缩成一团的皇后听到独孤晟叫到她,她惶恐瞪向独孤晟,颤声说:“你,独孤晟,我乃大夏国皇后,你敢杀我,必遭天诛地灭。”
    独孤晟以手抚额,淡淡的说:“你们都是本王的阶下囚,本王想杀谁就杀谁。”他说着,一扬手。
    厉铖高声喝道:“皇后,教子无方,将太子之死迁怒于晟亲王妃,先是联合前丞相陷害晟亲王妃入狱,后又联合戚子娴谋害晟亲王妃,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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