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中突然窜升起妖冶的蓝色火苗,血书与锦袋在狂肆的烈火中燃烧殆尽
    皇上看着火中那一团灰烬,长长吁出一口气,缓缓坐起,抚着狂跳着心脏。
    “姬珑玥怎么会有先皇的血书?”
    恐惧散去,紧接着他脑海中升起疑团。
    他眸色阴狠,他记得在毒害了先皇之后,他有很仔细检查先皇的身子,衣袍,与床榻,整个寝殿,确定没有一丝疏漏的。
    这血书……,难不成是姬珑玥伪造的?
    不,先皇的字迹,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可说极为熟悉,那的确是先皇的字无疑。
    难道是先皇身边那个逃跑的内侍,将龙吟令与血书一起交给独孤晟的。
    可,独孤晟在先皇死后进宫,便质问是不是他害了先皇的。
    他若有这封铁证的血书,依独孤晟的性格,定会拿着血书来讨伐他的。
    张总管看着皱眉沉思的皇上,轻声说:“皇上,当年先皇病卧床榻,一直由太后服侍照顾着。”
    “太后!”
    皇上猛然站起,他瞪大着双眼,想到当年,在先皇弥留之际都是由太后在身边的。
    那先皇要交给太后些什么,是绝对可能的。
    母后!
    这世间他认为最不可能害自己的,却是将可要他性命的东西交给了他的敌人。
    胸中升腾起强烈的愤怒,他站起向便房门外走去。
    “皇上,皇上,您这是做什么去啊,您还没有更衣呢。”
    张总管喊着,见皇上只穿着单薄的衣衫,赤着脚就冲出去,他连忙拿了皇上的鞋子与披风跑出去。
    “皇上,您刚大病初愈,可要保重龙体啊。”
    张总管拦下皇上,立刻给皇上披上厚厚的披风,然后跪下来,用手抚去皇上脚上的尘土,将鞋子给皇上穿好。
    鞋子刚穿好,皇上一把推开张总管,怒气冲冲的向未央宫的方向疾步走去。
    他来到未央宫,宫门前的侍卫跪下:“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侍卫们看着一阵风似的从他们身边冲过去的皇上,这山呼万岁未完,人已没影了。
    寝殿中,太后抓着刘嬷嬷的手说:“晟儿真的被放出来了?”
    “亲王真的被放出来了,消息绝对可靠。”刘嬷嬷说。
    “太好了,晟儿没事就好,昨日珑玥来,哀家却无法出去见她,可是把哀家给急坏了,这孩子竟跑去敲了登闻鼓,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哀家没有看错她,果然是个有情有义的。”太后欣慰的笑说。
    “王妃……她,她好象用什么东西与皇上做了交易,皇上才把亲王放出来的。”刘嬷嬷一脸忧色的看着太后。
    “用东西交易?能换得晟儿平安的,那必是非常重要的……”
    太后说着,猛抬头看向刘嬷嬷,说:“珑玥,她,不会是用了那东西……这下,他们兄弟是真要反目了,哀家终没有阻止这个结果。”
    太后颓然摇头,满眼的忧伤。
    “奴婢说句不该说的,皇上与亲王,不管您做什么,终是要走到这一步的。
    现在,您应担心的是,那东西一到皇上手上,皇上必会猜到是您将那东西给亲王的,皇上一定会怨恨您的。”刘嬷嬷一脸担忧的说。
    太后长长一声叹息,说:“哀家将先皇血书拿出来时,就预知这个结果的,罢了,恨就恨吧,只要最终天儿能安然,便好。”
    “您这是认为,儿子的恨,您无所谓吗?还是说,您根本从没有把朕当成您的孩子,你心中一直把独孤晟当成亲儿。”
    阴沉沉的声音传来。
    太后惶然瞪大眼眸,转头看到缓缓走进寝卧的皇上。
    “皇上,你……”
    刘嬷嬷惶恐跪地,说:“皇上,您才是太后的孩子,太后所做一切皆是为了您……”
    “多嘴的奴才。”
    皇上抬手狠狠的抽刘嬷嬷一耳光。
    “啪”
    “啊”
    耳光极为响亮,刘嬷嬷被打翻在地,脸颊上立时泛起通红的手印,嘴然溢出血来。
    她看着皇上眸光凶狠咬牙切齿的走向太后,立起身冲到太后身前,伸开双臂,说:“皇上,您不要伤了太后,太后可是您的母亲。”
    “母亲?她将先皇的血书给了朕的仇人,是想着和朕的敌人一起搬倒她的儿子吗?这是一位母亲能做出的事吗?”
    “不,不是那样的……”
    “该死的奴才,来人,把她拖出去杖毙。”皇上怒喝。
    “不,不要……”
    太后护着刘嬷嬷,惶然看着盛怒的儿子。
    “亲爱的母后,儿子对您的话,一直都是言听计从的,儿子想好好孝顺您的,可是您呢,您对儿子做了什么,你却想朕死,朕才是您的亲生儿子,您,为何偏疼与您无一丝血亲关系的外人,为何要与外人合起来害朕,朕是很坏,可是,自问对您,朕从来未做过一丝伤害您的事。
    您要何要反叛朕,为什么……”
    太后怯然看着双眼赤红,冲着她狂声怒吼的儿子,她双眼噙着泪,摇头说:“天儿啊,就是因为你是哀家的亲儿,哀家才一直隐藏着先皇的血书,哀家现在之所以拿出来,是因为,哀家不想看你们兄弟反目,这也是先皇的意愿,当年,纵然你对先皇上了毒,先皇不是没有办法制裁你。
    那是因为先皇知自己命不久亦,不忍自己的孩子这他这将死之人,背负上弑君的后果,先皇把血书交于哀家,说你们兄弟就是大夏的根基,一旦你们反目成仇,大夏危矣。
    所以,留了血书给哀家,说在必要之时阻止你们。”
    她伸手想去拉住儿子的手,却是被皇上用力甩开,狠瞪着她说:“你即将血书藏了这些年,你就不应该再将它拿出来,或者一把火烧掉它,反正这血书就不应该存于世间,你如此做,才算得上朕的母亲。
    你说阻止?当年父皇没有阻止朕送他老人家走,就凭这一张血书,就能阻止朕与独孤晟的开战吗?笑话,独孤晟他必须死。”
    “天儿,你们是兄弟啊,晟儿这些年一直沉寂,就是不想与你争的,你别再想着杀他了,若是把他惹怒了,那后果,不是天儿你能承受的。”太后看着皇上泣声说。
    皇上双手抓住太后的衣衫,直接将她拎起,低吼:“你这是什么话,你的意思是说,朕斗不过独孤晟是不是,朕一定会是独孤晟的手下败将,对不对?”
    “天儿啊,你一直这么忌惮晟儿,你的心里应该清楚的很,你是真的斗不过晟儿的,哀家之所以把血书拿出来,除不想你兄弟反目,更是求晟儿将来善待你……”
    “啊!”一声怒吼,皇上将太后狠狠的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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