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走
    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老鸨还能如此淡定,能说出这话,可见这百花坊并非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暮清妍看向那些花娘,“你们可都是被它买来的?”
    那些花娘默不作声。
    “像你们打听一个人,两个月前,被丢弃到乱葬岗的姑娘,你们可有熟悉的?”暮清妍继续问道。
    依旧无人回应。
    对于她们的漠视,暮清妍没有生气,其实也料到了。毕竟,一个不简单的花楼,她们敢现在表态说话,等过后可不得承受惩罚,不说倒也是常理之事。
    老鸨见她问不来,唇边扬起得意的笑,“你不用白费心机了。”
    面对老鸨的挑衅,暮清妍并未发怒,神色淡淡,“那就由你来回答。”
    “我?”老鸨瞪直了眼,旋即唇角边露出了嘲弄的笑,“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是么。”暮清妍看了一眼阎二。
    阎二上前,步步靠近老鸨。
    老鸨吓得花容失色,脸上扑的白粉簌簌得往下落。
    “你以为我不打女人吗?”暮清妍好整以暇的看着变色的老鸨。
    老鸨现在才意识到衙差没有来,自己似乎太早暴露,可面对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怎能压抑得住火气。
    “别、别…”老鸨慌了,“我说、我说。”
    暮清妍冷笑,唇角边溢出一个字,“打。”
    “啊!!!”
    很快传来了老鸨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如花似玉的华娘们吓得缩紧了脖子,惊惧的看着阎二修理嚣张的老鸨。
    “停。”
    阎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老鸨如同一摊烂泥躺在地
    上,双目被虐得空洞无声,直到耳边再度传来那冰冰冷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老老实实交代,若有半句谎言,后果你知道的。”
    老鸨被一名龟公扶起,她看着暮清妍的眼神带着一丝惊惧,但是眼底深处的怨毒却是很好的掩藏起来。
    该死的女人,等她落到自己的手里,必定要让生不如死。
    老板忍着疼,开口道:“你说的那个人是杜鹃吧?”
    暮清妍没有开口,等着她继续说。
    “她是我从奴隶贩子手中买来的女人。这可是怪不到我的头上啊,毕竟我是合法买卖。你要算账,那也是得找那群人贩子啊。”
    暮清妍冷哼一声,“阎二,你打得太轻了。”
    阎二上前,老鸨立马惊叫起来,“别、别、别,我是有错,都是我的错。”
    暮清妍抬手,阎二停下了动作。
    老鸨恐惧的看了阎二一眼,继续说道:“在百花坊时,我对杜鹃不错。哪知道这丫头命苦,不知怎地就染上了那种病。为了给她治病,花了不少的银子。可是,那病难治。她死了,我这心也疼。这花楼里的姑娘,都是我的心肝宝贝。”
    老鸨声泪俱下的说着,若非看到林雨身上那些伤疤和鞭痕,还真能唬住人。
    暮清妍冷眼看着她。
    老鸨见自己说了这么多,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不对,有反应,那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比之前更加冷了。
    该死的,衙役怎地还没来。
    恰在此时,门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十几名衙役走了进来。老鸨在看到衙役,眼眸放光,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张捕头,快来救我。”老鸨朝着为首的衙役呼救。
    张捕头见到老鸨那狼狈的样子,再看看周围横七竖八的打手,眉头紧皱,怒意涌上脸,不善的目光看向
    暮清妍夫妻二人。
    瞧着这两人面生,一看就是外地而来。虽然身上穿着锦缎,但是花色素雅,想来也不是什么好料子。这对夫妻大概是家中有点钱罢了。
    若是张捕快知晓,这料子是贡品,估摸着会瞎眼。
    张捕头冷喝道:“你们胆敢在我们临安县闹事,全部给我抓起来。”
    十几名衙役齐齐上前,要将人抓起。
    阎二和墨竹站在身前,挡住了那些衙役的靠近。
    暮清妍看着那名张捕快,这问都不问就抓人,可见这百花坊的背后之人不简单啊。
    暮清妍和秦子骞对视一眼,心下有了决断。
    秦子骞挥手,阎二和墨竹两人推到一旁,他看向张捕头,“张捕头,你确定要抓我等?”
    “当然。你们在此闹事,按律例自然要在回县衙,等候大人的审判。”张捕头义正言辞的说道。
    “好,我们随你走。不过,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她,是不是也要跟着一块去?”暮清妍开口道。
    “我自是要去。”老鸨终于停止了腰板。
    她可是要好好和县太爷说说,更要看着他们是如何倒霉,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走。”
    一群衙役压着暮清妍几人离开了百花坊,街道上的百姓在看到百花坊的老鸨跟在身后,一个个都瞪大了眼。
    “哎呦,这百花坊的老鸨是被人打了吗?”
    “第一次瞧见百花坊老鸨如此狼狈。”
    “他们怎么好端端的打老鸨。”
    “瞧着他们的样子,一看就是外地人,居然敢在临安县打人,真是活腻了。”
    “百花坊老鸨不错,经常施粥,这么好的一个人,居然被人打了。这些人真是可恶。”
    …
    街道上的议论上,陆陆续续的传入几人的耳中。
    暮清妍有些诧异,看来这位老鸨很善于经营名声,越是如此背后越是龌龊,就不知等到临安县的百姓知
    道她的真面目后,会是怎样的表情。
    不一会儿,一行人被带到了县衙的大堂,县太爷在看到老鸨那凄惨的模样,啧啧了两声,当目光落到秦子骞身上时,只觉得此人不凡。
    他的眼见可比张捕头高,见到秦子骞后,心中心有疑惑,没敢如张捕头那般粗鲁对待。
    “当下何人?”
    老鸨开口道:“张大人,我是百花坊的王妈妈。这一伙人一早闯入我百花坊,二话不说就将我们的人打得不成人形。你瞧瞧我,我这就是被他们打的。张大人,你可要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