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眼里,就见到江思思发了疯般朝着江微微撞过去,在她快要得逞的时候,江微微抬手往她脑门上打了一下。
    这看起来并不是很大力的一下,直接就把江思思给打晕了过去。
    这一连串的变故仅仅发生在眨眼之间。
    所有人都看呆了。
    他们既惊异于江微微的反应之快,同时又惊异于她的力气之大。
    没想到她细胳膊细腿儿的,还挺着个大肚子,居然能一下就把人给打晕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不可貌相?!
    江微微甩了下胳膊,目光扫向众人,没好气道:“你们还傻站着干啥?赶紧把人绑起来。”
    众人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急忙找来绳子,当场将江思思绑了个严严实实。
    傅七问:“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江微微反问:“按照律法,像她这种蓄意害人的行为,应该判个什么罪名?”
    “这得按照情节严重程度来判,轻者重打五十大板,重者直接判死刑,”傅七顿了顿又道,“你现在安然无恙,顶多判她个杀人未遂,应该能让她发配边关充作军奴。”
    “那就报官吧,劳烦你帮我写张状子,我要告江思思杀人未遂,你们全都是我的证人。”
    傅七知道她的脾性,也不多说什么,立即去了屋里,写好状子。
    北川已经将驴车套好了,他讲还在昏迷中的江思思扔到车上,江微微从傅七手里接过状子,坐进了车里,临走之前还不忘叮嘱柳芸。
    “等下要是陈玉桂来了,你就告诉她,她闺女要害我,医药费我不要了,让她回家去吧。”
    “好,你路上小心些,办完事就快些回来。”按照柳芸往日里的性子,她是不会赞成报官的,毕竟是一家人,有什么是不能在家里解决的?非要闹去官府的话,只会让双方都下不来台。
    可这次不一样,江思思刚才那一撞,差点就要了江微微和她腹中胎儿的性命。
    幸好是没撞到,要是撞到的话……柳芸光是想想那画面,就怕得手脚冰凉。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阻拦江微微去报官。
    在她看来,江思思确实是太过分了,必须要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不然以后她还得去害别人!
    江微微坐着驴车前往县衙。
    在他们走后没多久,陈玉桂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健康堂。
    “钱我拿来了,全都在这里,你们点一点。”
    她这一趟跑得很急,头上全是汗,这会儿还在喘着气,说话声音都有些走调。
    柳芸没有伸手去接钱,她看着面前累得气喘吁吁的陈玉桂,心里有些同情,原本该说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秀儿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个结果,她主动帮柳芸把想说的话说出了口。
    “抱歉,玉桂婶子,这钱我们不能收。”
    陈玉桂不解:“为啥啊?”
    “江思思刚才差点就害了微微姐,微微姐现在已经带着她去见官了,微微姐临走前特意叮嘱我们,说是江思思的医药费她不收,比起钱,她更想要个公道。”
    陈玉桂一听这话,直接就被吓傻了。
    她不敢置信地问道:“你、你说啥?思丫头害了微丫头?这怎么可能?!”
    秀儿好脾气地说道:“这事儿很多人都看到了,不可能有假,玉桂婶子,您拿着钱回去吧。”
    陈玉桂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健康堂。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柳芸叹了口气:“这也是个可怜人。”
    ……
    江思思醒来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疼,门牙的位置好疼,而且还有满嘴的血腥味,伸手一摸,发现上面两颗门牙已经断了,嘴里全是血。
    她挣扎着爬起来,朝地上吐了一口混合着鲜血的唾沫,疼得呲牙咧嘴。
    环顾四周,江思思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县衙大牢里面。
    她揉了下脑袋。
    “我怎么会在这里?”
    关于昏迷之前的记忆,逐渐在她脑海中浮现出来。
    她记得自己原本是在健康堂里,被江微微一板砖拍晕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难道是江微微把她送到县衙大牢里来的?!
    就在这时,牢门被打开,狱卒走进来,粗暴地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往她手腕上套锁链。
    江思思想要挣扎,才刚一动弹就被听到狱卒爆喝一声。
    “别动!!”
    她被吓得僵在原地,不敢再乱动。
    套上锁链后,狱卒将她往外推。
    江思思惶恐不安:“你这是要把带到哪里去?”
    因为门牙断了的缘故,她现在说话漏风,声音有些走调。
    狱卒的态度极其恶劣,粗声粗气地说道:“你杀人未遂,现在要带你去公堂受审,快点走!”
    说完他就狠狠推了江思思一把。
    江思思被推得一个趔趄,踉跄着往前走走了两步。
    她见狱卒一脸的凶悍之气,怕问多了挨打,不敢再问,悻悻地走出牢房。
    公堂之上,除了县令、县丞和捕快们之外,江微微也在。
    她作为原告,已经将事情的始末说完了,等江思思被送到堂上,就轮到江思思来叙述了。
    钟殊然端坐高堂之上,一改往日里的随和模样,厉声问道:“被告江思思,本官问你,今日在健康堂,你是否恶意对原告江微微行凶,意欲杀之而后快?”
    江思思慌忙摇头:“没有,我没有杀人!我只是不小心,差点就碰到她而已。”
    之前撞人那会儿,她是恶从胆边生,什么都不怕,可现在冷静下来了,她开始害怕了,她不想蹲大狱,更不想背上给杀人的罪名。
    钟殊然说:“可是有很多人可以作证,证明你故意撞向被告,我已经派人一一单独询问过,他们的证词完全一致,没有任何问题。”
    江思思叫道:“他们都是一伙儿的,他们故意偏帮江微微!”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供词全都是假的?”
    “是的!肯定是假的,我没有害人!”
    钟殊然问:“既然你说他们做了伪证,那你可有证据?”
    “我、我没有,”江思思心虚了一下,随即又飞快地说道,“但他们都跟江微微认识,他们肯定是串通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