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微先是给江思思把了下脉,又扒开她的眼皮看了看。
    虽说江思思脖子上的勒狠很吓人,但从脉象和瞳孔变化来看,她的身体并没有问题。
    江微微将这个结果告诉江家人。
    江茹香忙问:“既然没事,为何一直不醒?”
    “我也不知。”
    江茹香皱眉,语气中透出几分不满:“你是大夫,怎么连这点小事都不知道?”
    江微微多看了她两眼。
    自从江微微穿越过来后,从没见过面前这个女人,不过从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可以得知,这女人正是她的小姑江茹香。
    江仲平焦急地问道:“我闺女还能醒来吗?”
    “当然能。”江微微狠狠掐了一把江思思的人中。
    “好痛!”江思思尖叫着醒来。
    江仲平和陈玉桂欣喜若狂。
    “思丫头,你你终于醒了!你这傻孩子,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干嘛非要寻短见?现在我们就只有你一个闺女,你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以后我们可咋办?!”
    江思思捂着人中,表情因为剧痛而略微抽搐。
    她先是恶狠狠地瞪了江微微一眼,然后才对她的爹娘叫道。
    “我不要招上门女婿,你们要是非逼我留在家里招女婿,那我就去死!”
    江仲平的脸色一黑,很想骂她,可当目光触及到她脖子上的勒痕时,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啥话也没说出口。
    陈玉桂抱着闺女大哭:“只要你好好的,别再寻短见,娘就什么都听你的!”
    江林海很不满:“你们要留思丫头在家找上门女婿,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没跟我们说?”
    江仲平苦着脸解释:“我们也是没办法,宝元不在了,咱家不能连个后人都没有,如今我膝下就只有思丫头这么一个闺女,迫于无奈,只能把她留在家里招上门女婿,以后还能还咱们留个后。”
    “就算是这样,你们也应该提前跟我商量一下,如今还没分家呢,你们就开始自己拿主意了,以后要是真分了家,你们岂不是要把咱们这两个老的都给抛到脑后去?”
    江林海最不满的就是这一点。
    他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家里的大小事情都应该先跟他说,让他来拿主意。
    如今老大直接越过他就想拿主意,这让他有种权威动摇的不安感。
    他此时迫不及待地发难,为的就是稳固权威,将心里那点不安驱散。
    江仲平本就不善言辞,此时被他爹当众训斥,他连一个字都不敢还嘴,只能低着头老实挨训。
    赵氏也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道:“就你家思丫头那副德行,就算留在家里招婿,肯定也招不到什么好女婿,还不如直接把人给嫁出去,起码还能赚些聘礼钱。”
    她心里算得很清楚,若是把江思思留在家里招婿,不仅一文钱聘礼都赚不到,还得倒贴钱进去给江思思成亲,另外家里以后还要多出一份人头税。
    江思思被说得心里很是恼火,这老太婆居然小瞧她?凭她的容貌和能力,怎么就嫁不到个好人家了?!
    陈玉桂还不在抱着闺女大哭不止,显然是刚才闺女上吊的画面对她造成极大的冲击,令她惶恐极了。
    江微微对他们家的这些破事儿不感兴趣,预期略带不耐地说道。
    “能不能先把诊金付了?我还得赶着回去给人看病呢。”
    一提到钱,屋里的人就齐刷刷地住了嘴。
    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
    最后还是身为一家之主的江林海率先打破寂静。
    他尴尬地说道:“咱家最近手头很紧,诊金能不能先欠着?等以后我们家有钱了再还?”
    江微微问:“你们家就已经破落到连十五个铜板都拿不出来了吗?”
    江林海的老脸臊得通红。
    家里并非拿不出十五个铜板,只是他不想拿而已,反正只是十五文钱而已,他以为江微微不会计较这么一点钱,却没想到这丫头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当面就开始对他冷嘲热讽。
    赵氏气得跳脚:“你怎么说话的?在你面前的可是你爷爷!”
    江微微面露讥讽:“我们可是当着村长的面断绝了关系,什么爷爷不爷爷的?那是什么玩意儿?能吃吗?”
    “你!”
    赵氏指着她就要破口大骂。
    江微微直接拍开她的手:“别跟我瞎逼逼,赶紧给钱,不然我就直接从你们家里拿东西走,十五文钱而已,随便拿个凳子脸盆也不止十五文钱吧?”
    秀儿已经撸起衣袖,随时准备去拿东西。
    最后还是江茹香看不下去了,数出十五个铜板。
    “这钱我出了。”
    秀儿立即接过铜板,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转手递给江微微。
    江微微随手将铜板塞进荷包里,道:“秀儿,带上医药箱,咱们走。”
    “等一下,”江茹香叫住她们,“既然你们都已经来了,不如顺带给我也看看吧?”
    江微微上下打量她:“你有什么毛病?”
    这话乍一听起来似乎没问题,可仔细想想却总觉得不得劲儿。
    江茹香暗自咂舌,这个微丫头果然跟以前大不一样了,以前的微丫头是个一棍子也打不出个屁来的闷葫芦,如今却是伶牙俐齿厉害得很。
    “我这毛病不太好跟外人说,不如去我那屋里说说吧?”
    “行。”
    她们去了江茹香居住的屋子。
    江茹香说出自己成亲两年多仍未怀孕的事情。
    江微微先是给她把了下脉,又询问了一些关于她日常生活中的细节,最后说道。
    “想必你在之前应该已经看过不少大夫了吧?该说的,那些大夫也应该都跟你说过了,我也没什么太多要说的,总之,你的身体不容易受孕,莫说是两年,就算是十年也未必能怀上身孕。”
    江茹香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她颤抖着声音问道:“不、不会吧?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的身体一向很好的,怎么可能生不出孩子?”
    江微微只是平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江茹香又道:“也许是我相公的身体有问题,是他无法生育?毕竟他一直以来身体就不太好,生不出孩子也很正常,要不,改天我把他带来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