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微微对她会说出这种话并不意外,低声提醒:“娘,你知道我这人的办事风格,我要么不动手,要动手的话,就不会留任何情面。”
    “没事,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娘累了,回房去休息了。”
    说完,柳芸便不再去看柳慧和白珍,步履蹒跚地走出屋子,整个人像是无端老了好几岁。
    秀儿赶紧追上去,扶住柳芸的胳膊。
    “顾婶,我送您回房。”
    “诶。”
    等她们两人走远了,江微微这才徐徐开口:“大姨,我最后再问你们一遍,你们真不想走?”
    柳慧斜眼睨着她,完全没把她这个年轻小媳妇放下眼里。
    “对啊,你们今天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住在这里不走了!”
    江微微呵呵一笑,转而看向顾斐,道:“相公,去把房门关上。”
    顾斐什么都没问,大步上前,将房门关上。
    门一关上,屋里的光线立即便得昏暗。
    柳慧和白珍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劲。
    柳慧站起身,警惕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江微微拿出自己的荷包,朝她晃了晃:“你们不是想要钱吗?过来,我给你们钱。”
    白珍觉得她的态度有问题,怀疑这里面有诈,可柳慧一听到有钱拿,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柳慧不顾闺女的阻拦,双眼发亮地跑到江微微面前,伸手去抢她的荷包。
    就在这时,江微微拿出藏在衣袖中的一拍即晕砖,猛地朝柳慧脑门拍过去!
    还没等柳慧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觉得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上,彻底陷入昏迷。
    白珍见状,被吓得面无人色,惊恐尖叫:“啊啊啊!救命啊!杀人了!!”
    可无论她怎么喊,都没人来救她们。
    她试图向顾斐求助。
    “表哥,求你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顾斐无动于衷,就那么冷眼看着她,完全没有施以援手的意思。
    在白珍心里的绝望已经攀升至顶点的时候,江微微走到白珍的面前。
    “既然你们非要赖着不肯走,那我只好亲自动手送你们一程。”
    说完,江微微就一板砖拍过去!
    白珍避无可避,被砸中脑门,晕倒在地。
    江微微收起板砖,拍了下手:“把人拖出去。”
    顾斐盯着她看了片刻,刚才他看得分明,她手里原本什么都没有,忽然冒出一块板砖。
    也不知道她那板砖到底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顾斐心里疑惑,但却没有多问。
    他左手拽住白珍的衣襟,右手拽住柳慧的衣襟,将两人拖出屋子,拖过青砖铺成的路面,一直拖出院子,扔到了外面的雪地里。
    江微微径直走进客房,将屋子里面翻了个底朝天,很快就找到那十几张被偷走的兔子皮毛,除此之外还有好些零碎小玩意儿,比如说梳子、茶杯、绢帕、油盐酱醋各种调料……
    最让她惊讶的是,她居然还发现了一条男人的亵裤。
    那是顾斐的亵裤,他洗了晒在后院,没想到居然被人给偷了!
    柳慧一个嫁了人的妇人肯定不会偷这种东西,能干出这种事情的,只有可能是暗恋顾斐多年的白珍。
    江微微拎起那条宽大的亵裤,啧啧出声:“没看出来啊,这小姑娘生得白白净净的,居然还是个偷内裤的变态,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她将那亵裤扔到旁边,穿是不可能再穿的了,被别人摸过的亵裤,就算顾斐不嫌弃,她也是嫌弃得很,她打算回头就把这条裤子给烧掉,省得碍眼。
    江微微将除了亵裤之外的其他所有东西都搂进怀里,大步走出屋子,大声喊了句秀儿。
    秀儿闻声跑出来。
    “微微姐,咋了?”
    江微微将怀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全部塞进她怀里,说:“这些都是被偷走的东西,是证物,你帮我好好拿着。”
    “嗯!”
    江微微进屋里拿出装有糕点的盒子,带着秀儿大摇大摆走出院门。
    这会儿天光已经大亮,家家户户早就起来了,但因为大雪的缘故,大人们都不愿意外出,只有孩子们在外面疯跑打闹,还有人打起了雪仗。
    江微微在那群孩子之中看到了六娃子的身影。
    “六娃子!”
    六娃子听到有人喊自己,停下扔雪球的动作,循声望去,看到喊自己的人是江微微,立即丢掉雪球,兴冲冲地朝她跑去。
    这六娃子是村长江丰年的宝贝孙子,调皮得很,以前还跟人一起嘲笑江微微是个丑八怪,后来被江微微治好脚上的烫伤,又被爷奶爹娘好好教育了一顿,便改变了对江微微的态度。
    他跑到江微微面前,响亮地喊了一声微微姐!
    江微微打开盒子,拿出一块芝麻糖给他,说:“我给你糖吃,你能帮我个忙吗?”
    六娃子见到有糖吃,眼睛都直了,立即接过芝麻糖:“好!”
    “你叫上你的小伙伴们,一起去挨家挨户地敲门,就说咱家遭贼了,让大家伙儿都来帮忙抓贼,等事情办好后,我把这盒糖都送给你们。”
    “嗯!”
    六娃子拿着芝麻糖去跟小伙伴们说这事儿。
    小伙伴们见到那香喷喷的芝麻糖,全都馋得直流口水,立马就兴冲冲地跑去敲门喊人。
    不一会儿,就有很多村民走出家门,陆陆续续地聚集在了江微微的家门口。
    就连村长江丰年也被喊来了。
    江丰年牵着六娃子的手,走到江微微和顾斐的面前,说:“这兔崽子满村喊人来你家,说是你家遭了贼,是不是真的?”
    其他村民们也都看着他们两口子,显然是对这件事情感到很关注。
    无论何时何地,盗贼都是让人深恶痛绝的存在。
    尤其是他们这种本就不富裕的穷乡僻壤,要是被贼光顾一遭,怕是这个年都过不去了。
    江微微指了指躺在雪地上的两人,说:“就是这两个贼,来咱家偷东西,被咱们抓了个正着。”
    她又指了指秀儿抱在怀里的东西。
    “这些便是被她们偷走的东西。”
    俗话说捉贼拿赃,现在既然人赃俱获,众人自然是没有任何怀疑。
    但很快就有人认了出来,惊呼道:“这两人不是顾斐的大姨和表妹吗?她们怎么成了贼?”
    江微微慢条斯理地说道:“她们的确是我们家的亲戚,可就算是亲戚,我们也不能包庇她们偷盗的行为。实不相瞒,她们以前就来咱家偷过不少东西,那时候我相公看在亲戚份上,不想跟她们计较太多。可她们却是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地偷东西,如今被我们抓了个正着,却还抵死不认,着实让人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