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
    夜沐黎在心里把崔凤鸽和湛岚做完比较发现手下还没走:“怎么还不走,等着本王留你一起睡吗?”
    “属下不敢!”王府里美貌丫鬟爬床都被主子毫不怜惜地丢到军营里慰问士兵了,要是自己动了留在主子房间过夜的念头,最轻的惩罚也是去做一个月的小倌吧!还得是接客那种,要是敢敷衍回来受到的惩罚只会更残酷。
    “滚!”
    “是!”看来只能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再让寒星带自己见识那位崔姑娘了,今天还是赶快滚回京城办差呢!钦王殿下被关在王府,主子心里肯定着急,办差要紧。
    崔凤鸽用了半个月时间收了八千多斤黄芪和其他药材,甘泉村附近都被村民们挖遍了,收上了的黄芪越来越少。
    忙碌了半个月的几个人终于可以歇歇了。
    “今天咱们包饺子吃,一会儿多包点给我奶奶和大哥他们送去一些。”崔凤鸽不想提崔大壮跟何英两个人,离开崔家这么久了,现在一提到这俩人她还觉得头疼呢!
    “让他们合面,包饺子,你帮我洗头。”在崔凤鸽“悉心”照料下,夜沐黎头上的脓疮彻底好了,现在连结的痂都退了。
    崔凤鸽为此纳闷了好几天,以前自己也是是用同样方法帮夜沐黎擦药的,效果怎么没有最近几天这样明显呢?
    见崔凤鸽经常翻来覆去看她的手,有时候盯着自己头发出神,夜沐黎就猜到什么原因了。
    “我头上脓疮好了你不开心吗?”
    “当然开心,只是最后这几天好的速度太快了,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是你医术好,找到了对症的草药。”
    是吗?崔凤鸽对自己医术上的造诣心知肚明,她可不敢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要说不是她治好的,夜沐黎每天出了崔家就是来这座小院,
    其他地方哪里都没去,他是怎么好的呢?
    看着崔凤鸽纠结、困惑的样子,夜沐黎有时忍不住想笑,这个笨丫头自己都说把功劳算在她身上了,她还想找答案,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么实心眼的人呢!
    “明天没什么事,我带你去山上转转。”要是遇到动物打下来让她拿去集市卖掉也是一笔收入,再说每天吃猪肉也有些腻了,该换换口味了。
    “好啊!”崔凤鸽想着现在山上有很多野果子,核桃采回来一些,谁让自己现在穷呢,只要能吃的东西,她都想收集一些。
    商量好出发时间,崔凤鸽温的水也热了,在里面放上皂角,崔凤鸽让沐黎自己动手洗。
    “我的脸不能沾皂角水。”
    “那我叫黄妈帮你。”
    “黄妈整天待在厨房里,身上油烟味道太大。”
    “那小鱼儿呢?”
    “你怎么这么懒,快点过来!”夜沐黎把汗巾丢给崔凤鸽,洗个头也推三阻四的,虽说自己头上的伤好了,可是脸上的毒还没解呢?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病人呢!
    “那…我是看在你有脸上有毒的份上才帮忙的,这个不算…”
    “不算男女授受不亲是吧!当然不算,你是大夫,我是病人,既然我没痊愈,有些事就应该由你这位大夫帮忙不是吗!”
    这话好像有点道理,崔凤鸽让夜沐黎躺在长条板凳上,她拿一个小凳子上面放着脸盆,先帮夜沐黎把头发沾湿,用皂角慢慢涂抹。
    夜沐黎的头有段时间没洗了,崔凤鸽很有耐心地把那些黏在一起的头发慢慢分开,两个人用了半个时辰,中途换了两次水才把头洗完。
    “给你洗一次头,比上山采药都累。”崔凤鸽站起来捶自己的腰。
    “帮我把头发擦干。”
    “你自己擦,我也很累的。”
    “女人要贤良淑德。”
    给他擦头发和贤良淑德扯得上边吗?崔凤鸽想找个借口拒绝,夜沐黎走近几步说:“你要是不帮我把头发擦干,梳顺,绑好,洗头的功劳也会被抹杀掉,我就当自己洗的好了。”
    费了那么半天的劲凭什么把功劳让给别人,崔凤鸽咬牙把汗巾拿起来给夜沐黎揉头发,一边擦一边泄愤,头发擦的差不多时,再看夜沐黎就像顶着个乱糟糟的鸡窝一样。
    “哈哈,沐黎,你的样子现在看着顺眼多了。”崔凤鸽笑了一阵,心情没那么郁闷了。
    她说话声音清脆如黄鹂,笑声更动听,每次喊沐黎两个字,夜沐黎都感觉心头有一股清泉流淌过,沁人心脾,暖洋洋的。
    等她笑了一会儿,夜沐黎假装生气呵斥她:“不许笑,限你一刻钟把头发给我梳好。”
    崔凤鸽老实拿起梳子给他整理头发。
    门外有微风拂过,屋里静谧无声,夜沐黎闭上眼睛,对于他来说,这样的时候太难得了,再
    有一个月就要返回京城,返回明争暗斗,血雨腥风的角逐中,剩下这一个月,也许是这辈子为数不多轻松日子,一定要好好珍惜。
    头发绑好后夜沐黎嫌弃地说:“你动作再慢一些的话,我都要睡着了。”
    “我这不是怕扯到头发你会疼吗?”
    自己是男人,如果扯到头发就会疼,面对明枪暗箭时怎么办?不过笨丫头的话总能戳中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夜沐黎不想让人看出自己感动的情绪,只好用嫌弃的语气掩饰真实的想法。
    “梳个头用这么久,你不会是想省下晚上这顿饭啊!”
    “哎呦!我把做晚饭这事忘了,我这就去,沐黎你休息一下,很快就能开饭了啊!”崔凤鸽端着盆出去了。
    洗干净头发,身上都觉得轻松了,不过笨丫头给自己梳的这是什么发式,像她哥一样,肯定难看死了。
    自己这辈子最狼狈的一面都呈现在崔凤鸽面
    前了,这段时间也算看尽世间百态,接触的人里面只有崔家祖孙态度最温和,从来没说过嫌弃的话,没流露出厌恶的表情。
    这份温暖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享受到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她们,如果不幸…那就把这份情意埋在心底,绝不表露出来,不能给她们招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