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娇口中的人不是莫兰又是谁呢,虽说钦天监算出莫兰与羌疆三王子八字不合,但这三王子好似并没有想要全然放手的意思,今早就进宫请陛下传旨,今晚的宫宴邀莫家的二小姐同来,可是林若娇进殿之时就瞧了一圈,却独独没有见到莫兰的身影,按照莫兰的性子,这样的宴会自然不会推拒,又是陛下传旨,她必须要遵旨前来,就在林若娇不解沈为止笑意的时候,就见到莫兰自旁门悄然入内,看样子是刚刚出去,这时候方才回来。
    她眉眼浅笑,今日的盛宴她可是不能缺少的一位重要角色。
    月媚儿一曲毕,面对德文帝施礼后,德文帝只是随意的赏赐了一番便让其退了下去,林若娇特意看向了对面的沈为笙一眼,见他面上有些许失望之色,看来他是高估了他父皇的心意。
    送嫁宴自是少不了酒,众人举杯共饮,一副盛世天下的模样,贵宾席上,端王沈为现与羌疆三王子相谈甚欢,丝毫看不出他会因刚刚迎娶的平妻坎曼尔公主瘫卧在榻而感到伤心,这一切落在林若娇的眼中倒是极为的讽刺,一场交易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即便是亲妹又如何,能获取最大的利益,亲情又算的了什么?想到这,林若娇竟然有些怜惜这位坎曼尔公主,所亲之人对她不闻不问,所嫁之人对她弃之敝履,还真是替她有些可悲。
    正在众人把酒言欢之际,林若娇见沈为笙在众人的不注意之下悄悄的退了出去,她侧头对着身后的寒露点了点头。
    寒露会意后,也悄然的退了出去。
    对面的莫兰也在此时由身后的婢女传话带了出去。
    大殿之内,并没有人察觉到两人的离开,只是林若娇低头喝着茶水,唇边冷冷一笑。
    自打上次的宫宴之后,所有人都知道林若娇不饮酒,为了避免被熠亲王责罚,所以这次宴会,宫中负责的总管早早的就将林若娇面前的酒水,换成了龙井茶,当林若娇注意到这点的时候还在心中稍稍佩服这些趋炎附势的人,看来在她们心中是真的惧怕沈为止。
    沈知暖来到了林若娇的身旁,今日的她一身鹅黄色的宫装显得极为温婉,贤淑,她趴在林若娇的耳旁轻声,道“六弟妹,你看那边的言灵儿。”
    林若娇疑惑的顺着沈知暖的眼神看向了言灵儿的方向,见她正期盼的看着二皇子惠王殿下,她心下一愣,听着沈知暖继续道“六弟妹你不知道,这几日言灵儿与言丞相吵的可凶了,说是言灵儿死活要嫁给二哥哥,可言丞相不许,说是言家女儿不能给人伏低做小,哪怕是皇子都不行。”
    今日的宫宴倒是有意思,竟然还能知道这么一出戏,林若娇挑眉的看着言灵儿的方向,道“那惠王殿下呢,是何意?”
    沈知暖见林若娇来了兴致,便也继续道“二哥哥是什么人,自然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皇子,他与二嫂情深意浓的,虽说府里有侧室两三个,但都不是二哥哥情愿娶的,所以他自然也不会当言灵儿是回事儿的。”
    “哦?”林若娇道“那这言丞相家的小姐且不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沈知暖嗤笑了一声,完全没有了公主的仪态,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言灵儿,可此时的言灵儿哪里还能注意到这些,已经被沈为杰迷的转不开眼的她,怕是现在已经顾不得其他了。
    反而,言灵儿身前的言明朗一直看向林若娇的放向,见林若娇也看着他的那边,他低头含笑,礼貌的示意,林若娇也礼貌的回应,但当两人的目光一触,林若娇有些冰冷的感觉,好像已经被人看透了一般。
    沈知暖也注意到了言明朗的神情,不解的问道“六弟妹,这言明朗为何总是盯着你?”
    这句话本是她的无心之失,却足足的听在了沈为止的耳中,他冷眉的看向了言明朗的放向,见到言明朗确实在看着林若娇,他拿起手中的酒杯,似玩味的看向了言明朗。
    林若娇一惊,也不知是亏心还是什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看向了身旁的沈为止,见他目光幽冷,她对着沈知暖小声的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应该是那日言大公子辞世时我们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沈知暖状若懂了似的点了点头。
    本来还淡定自若的言明朗发现了沈为止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并不似寻常那种冷漠,而是多了一种阴寒,表面上随迎着沈为止的目光,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些慌乱。
    沈为止忽然笑了,这样的笑声让大殿内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从未见过如此的熠亲王,不知接下来他要说些什么,而德文帝和郭贵妃也讶异的看着沈为止,不知道他这番是为何。
    “早就听闻言家三公子少年才俊,以前到不怎么相熟,今日一看····”沈为止唇角微扬,眼神却包含着冷意“不知,三公子可有婚配?”
    大殿内因为沈为止的一句话震惊万分,林若娇更是在喝了一口茶水之后险些呛到,她瞪圆了双眼看着如此举动的沈为止,已经不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了。
    谁也没有想到沈为止会古怪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言明朗也愣了片刻,笑答“熠亲王殿下玩笑了,臣···还未曾婚配。”
    高高坐在龙裔之上的德文帝见到沈为止这样一问也是颇为诧异,他看着沈为止,不知他究竟是何意。
    一旁的郭贵妃更是陷入了深深的猜测,莫不是熠亲王殿下想与言氏一族联姻,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正想着,听见坐在言明朗身旁的言明玦哈哈大笑了几声后,手臂拍在了他三哥的肩膀上,道“熠亲王殿下或许还不知,我三哥是言家唯一没有娶妻的人,怎么熠亲王殿下对我三哥的亲事如此的感兴趣,难不成有意牵线?”
    沈为止的唇冷冷微扬,忽然道“齐凉之内有不少的官宦千金,适龄之人也不下少数,本王倒是觉得言三公子仪表堂堂,不如这样,今日正好是本王四妹的送嫁宴,就让陛下结个秦晋之好,如何?”
    此话一出,在大殿之内的所有人顿时神情大变。
    德文帝眼神晦暗不明的看向了自己的这个儿子,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