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李二牛家的新房子一时半会盖不起来,所以婚前就被延后了。他们的婚期延后了,贺晏之和储六月商量着,打算先把贺杏花和刘大龙的婚事给早点办了。
    储六月跟贺杏花这么一说,贺杏花同意是同意,不过还要去跟前婆家那边说一声,毕竟这也是大事。
    就在周末,储六月就拿了点东西装篮子里,给贺杏花带上,让她带着豆子回去看看。
    也就在这一天,一个大麻烦找来了。
    储浩宇带着两个同学来投奔贺晏之,想在贺晏之的工地上找份活干。而且他们是打听到工地,直接去找到了贺晏之。
    对于小舅子找上门来的请求,贺晏之没有不给面子的道理。他也知道,储浩宇之所以不去找储六月,也是怕储六月不同意。
    贺晏之很清楚储浩宇根本念不成书,与其让他在学校里混日子,不如早点让他体验一下生活的不易。
    最后,贺晏之就答应了下来。并且给他们三个人分配在不同的组里,让陈大和李二牛他们带着他们做。
    “姐夫,你不能把我们仨安排在一起吗?”储浩宇不乐意分开,不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多没意思。
    “当然不行。现在每个组的人都是一样多,如果把你们仨安排在一起,其它人就调出去;而你们仨又什么都不懂,到时候工程肯定比人家慢,那些老工人会有意见的。”
    “你是老板,他们要是敢对你的安排有意见,就让他们滚蛋。”储浩宇狂妄的口气。
    贺晏之脸色一沉,沉声问:“我刚刚强调了什么?”
    储浩宇一怔,扁了扁嘴,略有些不悦的回:“服从安排。”
    “在我这里,没有老板,没有亲戚,只有服从安排,大家伙团结起来努力干活;如果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请趁早直觉离开。”
    “好吧。”储浩宇答应的勉勉强强。他很清楚,这位姐夫是在警告他,不要以为仗着他这个姐夫就可以为所欲为。
    贺晏之将他们三个分别安排在李二牛和陈大还有贺景之的组里,让他们多带带他们几个。
    储浩宇本以为贺晏之多少跟人家打个关照,让这些人照顾他们一下,结果他什么都没说,把他们安排到位就走了。
    储浩宇想显摆一下自己特殊身份的想法泡汤了,只能乖乖干活。
    “小伙子,看你不像是我们村的人,你是哪来的?”在一起干活的人中有人好奇的问道。
    “城里来的。”储浩宇回道。
    “难怪这么白白净净的,原来是城里来的。”
    储浩宇没说话。
    “新来的,你过来。”李二牛在另一边招手让储浩宇过去。
    储浩宇丢在手里的铁锹,走了过去。
    “你把这些全装上车,一会有人过来拉。”
    “这么大一堆?”储浩宇看着那么大一对碳,让他一个人装车,不得累死。
    “这才一堆就嫌多了?你知道我们一天要上多少堆这么多的货吗?”
    “多少?”储浩宇还真想知道一下,心里好有个数。
    “一天最少是二十堆,多出一堆多给两块钱。出不来那么多货,就不准回家。”
    储浩宇被吓到目瞪口呆。
    看着眼前这堆煤,想象一下二十堆加在一起……
    “别发呆了,赶紧干活吧。”李二牛在他肩上拍了拍。
    储浩宇此刻溜走的冲动都有了,也不知道那俩家伙怎么样了,是不是也跟他一样的想法。
    可是现在来都来了,怎么说也得撑两天,不然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了。
    咬着牙,拿起铁锹开始干活。
    只是……
    上了连十下都没有,储浩宇就累的气喘吁吁停了下来。看着被磨得通红的手心,心里恨得咬牙。
    “诶诶诶,咋回事呀?这没上两下就停下歇半天,这么大一堆打算上到啥时候呀?”李二牛一会功夫已经看见储浩宇歇了几遍了,关键是,地上的货没见少,他不得不过来唠叨一番。
    “我这手都磨出泡来了,歇会还不让了?”储浩宇心里不爽,语气也不好。
    “哟,脾气还挺大的。”李二牛上前一步,把他手拿过来,“让我瞧瞧。”
    储浩宇手心通红,掌心鼓着几个明显的水泡。不过这点水泡对李二牛这种干惯了粗活的人来说根本不算啥。
    “瞧见我这手了吧?”李二牛把自己的手心举给他,“这就是从水泡磨过来的,等你的手磨到我这个程度,就感觉不到疼的。凡事都得有个过程,想挣这个钱就得忍着。”
    李二牛的手心一层厚厚的老茧,即便是黑乎乎的碳灰也盖不住上面粗糙的茧子。
    储浩宇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的手变成李二牛那样,要受多少罪,要流多少血。
    “行了,这手套你拿着戴上,赶紧干活吧。”李二牛把自己的手套递给他。
    储浩宇看着那破破烂烂的手套,露出嫌弃的表情,但是有手套挡一下,总比光着手强,他赶紧给接了过来。
    李二牛没再管他,去了另一边。
    “李组长,那小子是谁找来的?”有人小声的问李二牛。
    “问那么多干啥,干你的活去。”
    对方讪讪笑道:“咱大家伙还不是好奇,这么个娇气的小伙子咋就到咱这里来了。瞧瞧那样,比大姑娘还娘气。”
    李二牛朝储浩宇那边看了眼,心里也是纳闷,晏之哥从哪弄了这么个娘气的小伙子来?这能不能干活另说,光看着就怪别扭的。
    ……
    陈大这边的情况也差不多。原本又加了个新人进来,工人们还挺高兴的,毕竟又多了个人分担他们的工作量。
    结果完全就是他们想多了。
    自打陈大给张雷分了工之后,大概也就十分钟的样子,张雷不是抽根烟,就是喝口水,撒泡尿,活没干,人也没见着。
    陈大隔一会过来看看新来的人干的咋样,来第一遍没瞧见人,来第二遍听说去撒尿了,来第三遍还是没见着人。
    “那小子咋又没在呢?”陈大对旁边干活的人问道。
    “嗨!别提了。”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人摆摆手,表示懒得说。
    “咋了?是不是偷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