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贺晏之看到她手里的剪刀,第一反应是想到她口中那句——废了他命根子!
    储六月看了他一眼,意外的将他眼里那份惧怕看在眼睛里,她怔了一下,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立马笑的阴险起来,故意扫了眼他的命根子,慢慢的走近。
    贺晏之紧盯着她,眼眸眯了眯,“没理由现在就废吧?”
    “当然要趁你没能力反抗的时候。等你生龙活虎的时候,我还能有机会?”
    “但我并不认为你现在有机会。”
    下一瞬,储六月只觉得眼前一晃,身体被猛的拉过去,当她想挣扎的时候,已经被男人桎梏在怀里,手里的剪刀已经不见了。
    她沮丧的呼了口气,气道:“你学过武术的吧?”身手居然那么快!
    “对付你,不需要武术。”贺晏之得意的笑。
    “贺大侠,手下留情。”她只能求饶。
    “下次还敢不敢了?”贺晏之也不轻易放过她。
    “我拿着剪刀明明是想把你短裤直接剪下来的,是你自己想歪了。”
    “我想你也不舍得。”贺晏之将她松开。
    储六月赏他一记白眼,“剪刀给我。”
    贺晏之不给,只是定着她看。
    “放心吧,我也不舍得。”储六月知道,她要是不说出这句话,他今晚怕是不会罢休了。
    贺晏之满意的把剪刀给她。
    储六月直接把身上的短裤两边剪开,“自己拽下来。”
    她拿着干净的短裤从脚帮他穿上,穿到大腿上,让他自己提上去。
    这一弄,又是半小时过去了。储六月捂着嘴巴又打了个哈欠,“好困。”
    “快上来睡。”贺晏之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心疼了一下。
    储六月爬上床,躺下去,贺晏之把灯吹了,将她拉过来,像在医院那会一样,把她搂在怀里。
    ……
    翌日。
    储六月又回到了熟悉的集市上,许久没看到她的熟人,都走过来跟她聊上两句。就连那些之前有闹过不愉快的人,也都主动过来跟她说话。
    储六月发现一点,不管大家有闹过怎样的不愉快,似乎都不隔夜就忘记了。只要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最多也就过几天就没事了。
    这点倒是也好,不记仇。
    “六月……”
    槐花从人群中翘着头,大老远就开始喊她了。
    “槐花婶。”储六月冲她挥挥手。
    槐花从拥挤的人群中走过来,“六月,听说你男人手术顺利回家了,是不是真的?”
    储六月知道,槐花婶肯定是听亮子或者大刚子说的,他们俩今天还是和以前一样去她家拿货,看到她回来,她就跟他们说了一下。
    “是的,昨天刚回来。”
    “那太好了。”槐花拍着巴掌,替她高兴,“那医生有没有说啥时候能走路呀?”
    “还没那么快。一周后还得过去拆线,大概要恢复三个月才能试着下地走路,痊愈的话,估计得半年。”
    “不着急,不着急,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他这个还严重,千万不能着急走路,得养的结结实实的再下地。”
    储六月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槐花看她们今天人来的多,地上的坛子比平时也多,她问:“你今天的货多呀?”
    不多肯定不能来这么多人。
    “也不是很多,就多了两百个茶叶蛋和两坛罐头。”储六月今天主要是来看看那些货比较吃香,顺便露个面,让人知道她回来了。再看看有没有问她做菜和新口味茶叶蛋的事。
    “我就知道你一回来,这货肯定得多起来。”槐花笑道。
    “明天开始,可能会陆续恢复新品茶叶蛋和炒菜之类的。”储六月今天已经听到好几个人询问什么时候还卖炒菜,毕竟农忙要开始了,正如她所想的那样,大伙都抢着农活,没时间做饭,所以都想着买现成的。
    槐花笑了笑,过了一会,似乎有点不太好意思的说:“那……你今天有没有空给我做几个菜去?”
    这几天,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客人说菜的味口没有以前好了,槐花心里正着急,没想到今天就听说储六月回来了。这不,她赶紧过来找她来了。
    “……婶那边又有重要客人了?”储六月觉得,她今天刚回来,以槐花婶的性子,没有特殊的客人,应该不会急着来找她做菜,而且还是自己亲自过来的。
    被说中了,槐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瞒你说,这阵子天天都有重要客人。你也知道,这农忙眼看就开始了,城里的领导干部那是一个关心,天天都是成群结队的下乡盯着,就好像生怕谁家偷偷把粮食收了藏家里似得。”
    “就算把粮食藏起来,那交的不够数量,还不得赔钱么?”
    八十年代初的时候,部分农村对土地还没有进行整改,所以土地都归生产队所有,然后分发到各家各户手里去栽种,到时候收下来的粮食按生产队的标准交到生产队,最后从生产队换粮票。
    但是有些地方在七十年代末期的时候就已经整改,将天地按每家每户的人口分发到各家各户手中。这样的话,老百姓收下来的粮食归自己所有,只是按照地亩比例交给大队多少钱。这样一来,老百姓粮食不够吃的问题就要减少许多。
    只听槐花说道:“话是这么说,关键是,有几家有钱赔的?到时候拿不出钱来,他们也不能怎么着人家。还有啊,我听说以后生产队要解散了。”
    最后那句槐花是凑近她,小声跟她说的,像是怕被人听到。
    “要解散?”储六月惊愕,“那解散怎么办?”
    她对这方面自然不是很懂,知道的一些也是从小姑妈口中打听到的。
    “解散了好呀,这样老百姓就可以自己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地,种多少粮食,收下来都是自己的。不用交公粮,只按自己的地亩交钱,这样大伙的日子也能好过点。”
    “要是真能这样的话,那确实挺好的。”储六月忽然想到,这些土地将在不久的未来成为发家的资本。
    到时候如果分地的话,可得多要一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