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你识很多字似得。我说你不知天高地厚,你还委屈了。”搞得这个地球离他就不转了似得,咋那么自以为是呢!
    “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贺景之说不过她,只能赶人。
    陈小莲正准备走,忽地,又想到了什么,眼眸一转,嘴角露出狡黠的笑,“你要跟去也行,让他们给开工钱。”
    总不能白白在那浪费时间吧!
    “你……”贺景之都不知道怎么说她好了,“我说你咋那么爱钱呢?我家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还是缺你玩了?”
    真亏她说得出口!
    “你家不缺我吃,不缺我穿,你也没拿出大摞摞的钱让我去花呀!”
    不管多么无理的话,陈小莲总是能说的理直气壮。这一点和周翠兰绝对有的一比。
    贺景之就想说:有钱你也花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然,这话说出来,指不定又要吵到什么时候。忍一忍,图个耳边清静。
    ……
    到了车站,贺大明还没来,天空又下起了小雨,早上走的急,又没下雨,所以忘记带雨伞了。
    来了一辆去城里的车,正在等客,周翠兰寻思着,先让贺晏之上车上坐着,省的被雨淋了又着凉。
    李二牛把驴车拉到汽车旁边,和贺景之两个人合力把贺晏之从驴车上扶下来。正要往车上去,结果司机来了。
    “诶诶诶,干什么呢?”司机问。
    “我们乘车去城里。”周翠兰笑着回道。
    司机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被扶着的贺晏之,“这人怎么回事呀?”
    “他是我儿子,生病了,我带他去城里看病。”
    司机脸色一变,“都病成这样了,我可不敢带,你们还是找别的车去吧。”
    司机径自上了车,还把车门给关上了。
    “诶,你这人怎么能不带客呢?我们又不是不给钱。”周翠兰用力拍了怕车门。
    司机走过来,将车窗拉开,“大姐,我实话告诉你,别说我不敢带,任何车都不会带你们的。你瞧瞧你那儿子,万一要是半路死我车上,我能负得起这个责吗?”
    周翠兰又像是被刺激到,又像是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怒火冲天的大吼,“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有种你下来给我再说一遍!”
    王八徒子,居然敢诅咒她儿子,老娘跟你拼了。
    周翠兰索性直接去踹车门,“王八徒子,有种你给我下来!敢诅咒我儿子,老娘今天非让你大耳巴子吃足了不可!”
    ‘砰砰’又是两脚踹过去。
    司机还真有点怕了,好声好气趴在车窗上对外说:“大姐,我说话是不好听,但是我说的真是实话。”
    以司机的立场,确实是实话。就是这个司机说话方式太直接,任谁都接受不了这样直接的方式。
    “去你祖宗的实话。我今天看你这破车还不顺眼呢,我诅咒你半道先掉轮子再漏油,最后翻河里不冒泡。”周翠兰跟着疯婆子似得,双手掐腰对着车里大喊大叫,说出来的话也够狠的。
    “你这个婆娘咋那么最毒呢?信不信我抽你?”司机也发火了。
    做司机的,不管是在哪个年代,都时刻存在交通险情,所以最忌讳这种不吉利的话。
    “来呀,你抽一下试试看,老娘还真不怕你。”周翠兰上前一步,气势咄人。
    首先她仗着自己是女人,其次是,贺景之和李二牛在这里,量他一个司机也不敢把她怎么着。
    司机生气归生气,不至于鸡蛋往石头上碰,“就你这幅德行,我不惜的跟你一个婆娘一般见识;你有那功夫,还是救救你半死不活的儿子吧。”
    “你才半死不活,你全家祖宗十八代都半死不活。”周翠兰越骂越来劲。
    司机懒得给自己添堵,发动了车,开车掉了个头,去了另一边。
    周翠兰还盯着那辆车,眼神跟毒箭似得,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妈,别说了,咱们还是赶紧去找车吧。”贺景之也是服了这个老妈子了。只要一发火就刹不住,正事也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一折腾,又拉着驴车去街头找车。一般情况下,街头上都有跑黑车的,就是价格高一点。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过去问问。”贺景之朝一辆三轮车走过去。
    周翠兰趁着空档,给贺晏之量了一下体温,又喂了点水。
    很快的,贺景之回来了。
    “咋说的?”周翠兰急着问。
    “俩土匪,去一趟城里要十块钱。”
    “十块钱?”周翠兰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看了看那辆车,车里那人也朝他们这边看过来,一个年轻小孩,还带这个墨镜,痞里痞气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去个城里要十块钱,你咋不去打劫呢!”周翠兰冲着那边大骂一句。
    这事也不能怪周翠兰发火,要知道,平时去一趟城里,一个人的车费才三毛钱,他们三个人,就算是包车去,顶多也就加个几毛钱不得了了。这小伙子倒好,开口就要十块,这价格要的不是一点离谱,而是离谱的没边了。
    “妈,那现在咋办?”贺景之问。
    “那边不是还有车嘛,再去问问。”周翠兰用下颔比划了一下另一边的两辆三轮车。
    “万一人家也要十块咋办?”
    “……”周翠兰一噎,“他们要十块你不会跟他们还还价呀?!”
    贺景之被吼得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又过去了。
    周翠兰一直关注着贺景之那边的情况,见他跟人家在还价,还了半天也没讲好。她等的不耐烦了,自己走了过去。
    贺景之平时一句话都讲不利索,更别提让他还价了。被司机忽悠的直挠头。
    “咋说的,走不走?”周翠兰过来问道。
    “妈,人家说八块钱,不能再少了。”贺景之道。
    降了三块钱,周翠兰心底一喜,但是八块钱的价,她还是不能接受,“这位小老弟,公交车一人才三毛钱,你这八块是不是太黑了?”
    “大姐,那公交车一路上颠簸颠簸,不知道要停多少遍。我这可是专车,专门送你们到医院门口,那是公交车不能比的。”司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