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也把茶叶蛋给卖完回来了。回来就扑上来帮忙。
    储六月最后已经不记得烧了几个菜了。反正是两口锅同时动起来,大刚子在旁帮忙。槐花老板娘直接蹲锅后烧火,亮子在外面打扫卫生。
    等都忙完了,时间已经不早了。
    储六月也没按着原先说好的按菜算钱,最后就收了五块钱。槐花知道她是同情自己,所以硬是又给她塞了两块钱。
    但是储六月说什么也不肯要。两个人从屋里就开始把两块钱扔来扔去,一直外面,还在拉拉扯扯。
    储六月实在是拗不过槐花,最后只能把钱给收了。反正以后还有很多机会,下次就少收点。
    回家前,她去肉老板那边把预留的肉给拿了。今天她买了十斤肉。槐花婶那边订了四斤,明天打算给赵老板那边推荐两斤。剩下的就拿来摆摊卖给赶集的人。
    刚准备好回家,才想起来一件大事。
    “张大哥,问你个事。你知道卖鸡鸭的摊子都摆在哪吗?”储六月对卖肉的小哥问道。
    “就这里后面。从这里一直过去,拐个弯就看见了。”肉老板给她指路。
    “好,那你帮我东西看一下,我去去就来。”储六月放下东西,匆匆忙忙的走了。
    ……
    贺家。
    陈小莲正在忙叨叨的偷着做茶叶蛋。周翠兰今天也没有下地干活,特地在家帮忙。
    “陈小莲,你到底行不行?”周翠兰见她调的味道一会淡了,一会咸了,越看她越觉得不靠谱。
    “妈,你就放心吧,我保证能把茶叶蛋做好。”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早就‘咚咚咚’跟打鼓似得。
    明明都是照着储六月那方子熬的汁,怎么就不对味呢?
    “我看你还是省省吧。弄了半天还没弄好。我可告诉你,储六月一会该回来了。要是被她发现的话,铁定得跟你急。”
    “她有啥好急的?她能做茶叶蛋去卖,还不让别人做了?”陈小莲就是因为头一次做,对自己手艺没把握,所以才想着偷偷做。
    等她做成功了,她偏要赶着跟储六月一块做。让她一天几百鸡蛋,一口锅得熬到半夜。
    周翠兰冷哼一声,一边磕鸡蛋,一边说:“怕只怕,你做不出人家那味。”
    “不可能!”陈小莲信心十足,“我肯定做的比她那个还好吃。”
    “你就做白日梦吧。”周翠兰白了她一眼。
    “那就走着瞧。”陈小莲拿锅盖把锅盖上。
    “这就好啦?”周翠兰表示很怀疑。
    “对呀,储六月就是这样弄的。”
    周翠兰还对她不放心,掀开锅盖,伸手在锅里沾一下,然后放进嘴里尝了尝。
    ‘啊呸!’
    刚尝到舌尖上,周翠兰就给吐了出来,“你这啥玩意,想咸死人啊?”
    “那不咸怎么入味呀?”陈小莲理直气壮,随即,又软了下来,“哎呀,妈,你就甭管那么多了,反正我把茶叶蛋给你做出来不就是了。”
    “你要是给我办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周翠兰狠狠的瞪她一眼。
    两百个鸡蛋,花了她七块钱呢。到现在这心里还跟抽筋扒皮似得。陈小莲要是给她办砸了,非得让她把七块钱给赔回来不可。
    ……
    储六月今天又是抄了小路。经过上次的摸索,今天已经熟悉了,果然是近了很多。
    刚上村头,就发现家里的烟筒在冒烟。
    是她看错了么?
    这还没到午饭时间呢,家里怎么有人在烧火?难道婆婆和陈小莲今天回来的早,所以就先做饭了?
    虽然是这样想,但她觉得并没有可能。
    之前她们又不是没有早回来过。还不是尽等着她回家做。
    另一边。
    “陈小莲,你赶紧把锅底火灭了,这都要烧干了。”周翠兰已经把煮好的茶叶蛋给装进坛子里,正在舀锅里的卤汁往坛子里装。
    不知道陈小莲怎么烧火的,眼看着就把卤汁给少干了。
    “来了来了,马上就灭了。”陈小莲舀了一瓢水,直接泼锅底去。
    “陈小莲,你用什么烧的?”周翠兰被她这举动惊得懵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我……我不小心把大木头塞锅底了。”陈小莲怯怯的说道。
    周翠兰呼吸一重,眼底的火焰比刚才锅底里那火还要旺,活脱脱的要烧死陈小莲的节奏。陈小莲见婆婆胸口那起伏越来越大,吓的就差把头埋进锅底了。
    紧跟着,就听到婆婆的砍人式怒吼,“今年过冬的柴火你去砍。”
    周翠兰气疯了,扔了勺子就出去了。
    这事倒不怪周翠兰发火,生气。
    因为去山上砍树很不容易,所以大木头这种耐烧的柴火,一般都是大冬天才舍得拿出来烧。陈小莲倒好,图个省事,居然偷了木头来烧火。
    简直就是能活活把人给气死!
    ……
    储六月挑着坛子进了院子。把坛子放地上,抽了扁担,又将坛子嘿哧嘿哧的搬到屋檐下,不碍事的地方。
    陈小莲刚把做好的茶叶蛋给藏自己屋里去,出来就看到储六月回来了。
    幸亏快了一步,不然就被发现了。
    储六月肩膀酸疼酸疼的,她活动了一下肩颈。进了自己屋里。
    贺晏之坐在窗口,手里又是捧着那本厚厚的书,看的特认真。
    “你今天一直在屋里待着啊?”回来了,不问一句,好像不太好,她就随便问了一句。
    “嗯。”贺晏之抬头看她一眼。
    “你自己会推轮椅么?”储六月担心他是不是不会推轮椅,所以才一直待在屋里的。
    “会。”
    好吧,她想多了。
    “我去做饭了,你有事就喊我一声。”储六月围上围裙,就去忙着做饭了。
    刚踏进伙房里,便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她嗅了嗅鼻子,怎么感觉还有点熟悉似得。
    刚才家里烟筒冒着烟,会不会是谁在家做了什么?她揭开锅盖,却发现锅刷的干干净净的,另一口锅里也什么都没有。
    平时早上吃完的锅碗都是堆在锅里等她回来刷,今天谁这么好心,把她的锅碗都刷了。
    所以,刚才还是有人用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