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贺晏之颔首。
    “时候差不多了,都早点歇着吧。”贺大明一根烟抽完了,站起来,也打算去休息了。
    “水兑好了。”储六月从屋里走出来,“我推你进去擦一把。”
    她从晾衣绳上抽了毛巾,推着贺晏之进屋。
    “水比较热,你先泡个脚。”储六月蹲下来帮他把布鞋脱了。
    这布鞋也不知道穿了多长时间了,上面一层都刷白了,脚拇指的部位眼看就要顶通了。
    贺晏之把脚放进桶里后,她就问:“水温怎么样?”
    “可以。”贺晏之点头。
    “那你先泡着,我去给爷爷也打一盆过去。”储六月起身就出了屋子,走的时候还把门给带上了。
    这样桶里的水温能持续久一点。
    储六月又打了一盆水端到老爷子屋里,“爷爷,我给你打洗脚水来了。”
    老爷子从房里出来,“不是跟你说了,让你照顾好晏之就行了。爷爷自己又不是不能动。”
    “没事,晏之那我已经都弄好了,他在泡脚呢。”储六月把盆放地上,又顺手拿了个板凳过来。
    老爷子坐下来,把鞋脱了,放进盆里。
    “别在这看着我了,去看看晏之吧。”
    “爷爷,有个事我想征求一下你老人家的意见。”
    “啥事,你坐下来慢慢说。”
    储六月拿了个板凳坐下来,“槐花婶的饭馆今天又在我这里订了几个菜。虽然给他们做菜也能挣点钱,但是这天气越来越热了,我担心到时候容易馊了;所以,我在琢磨着,干脆把我炒菜的经验教给饭馆的厨师,到时候跟他们收点学费,爷爷觉得我这主意怎么样?”
    “你这个主意不错是不错,但是你得知道,这手艺一旦教出去,可就收不回来了。”
    老爷子这话说的语重心长,储六月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原本她也是突如其来的想法,经过爷爷这么一说,她心里已经有了选择。
    “爷爷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希望看到你为了挣钱,不得已走捷径。不管怎么说,爷爷都支持你的决定。”
    “我知道了爷爷。其实,我也就是心血来潮的想法,可能是今晚有点喝多了。”储六月傻呵呵的笑。
    可能真的是跟喝了点酒有关吧!突然就有了这种想法。说不定睡一觉,明天就改变主意了。
    “早点去歇着吧。爷爷这里不用你操心。”
    “好,那我出去。”储六月站了起来。
    “去吧。”
    ……
    从爷爷屋里出来,储六月又给锅里添了点水,待会自己也擦一把。
    添好了谁,锅底塞满了柴火,她回屋看看贺晏之脚泡的怎么样了。
    门被推开,她顿时倒抽一口气,被屋里的裸-体给惊呆了。
    贺晏之只穿了一个裤衩坐在轮椅上擦澡。似乎也没以为会有人进来,他抬目,便看到储六月撑着双目愣在那。
    那样子……竟有点搞笑。
    而且被他这样看着,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回神。关键是,他被这样盯着,也很不自在呀。
    ‘咳咳——’
    贺晏之别扭干咳两声。
    储六月这才猛的回过神来,睫毛抖了抖,将目光挪开,脸颊刷的一下红了。
    “那个……我……我等一下再进来。”一颗心‘砰砰砰’乱了好几拍,连话都说不好了。
    说罢,她就要退出去,将门关上。但这时,贺晏之却开口,“帮我把衣服拿一下。”
    “啊?”储六月跟吓着了似得,反应迟钝,“哦,衣服……”
    她只能推开门进屋,目光尽量避开他那性感的小麦色肌肤,还有那比较吸引人的腹肌和胸膛……
    说实话,看他那么瘦,没以为还会有腹肌。而且,看上去练得还挺结实的。再往下,那就更不能看了,她怕自己喷鼻血。
    储六月,你二十一世纪什么美男,型男,熟男没见过?你怎么能对眼前这个小哥哥心慌意乱呢?
    虽然他长得标致,身材也不错,还是你老公,但是你得把住矜持的关呀!
    对,矜持。
    她深呼一口气,让自己淡定下来。
    “你在做什么?”贺晏之把她一系列奇奇怪怪的表情都看在眼底,表示很不解。
    储六月一惊。
    好不容易才要淡定下来,被他这一问,又乱的更彻底了。意识完全瘫痪,她念叨着,“衣服,衣服在哪?”
    然后就是用乱翻一通来掩饰自己的慌乱。事实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贺晏之更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的衣服就挂在衣橱门上,特别显眼的位置,而且就在储六月眼面前。
    “在你面前。”见她秒变智障,贺晏之只能提醒她一下。
    储六月一愣。
    抬眼,衣服可不就是挂在她跟前。手一伸就能拿到。
    所以……
    她刚刚到底在干嘛?
    精明神武的储六月被一个男人弄的六神无主?
    好吧!
    谁叫这个男人是个长得不赖的小帅哥,而且还是半-裸体,而且还是她老公……
    她不心乱谁心乱?
    ……
    把衣服拿给他之后,储六月就一头冲了出来。
    妈诶,太丢人了。
    她需要洗个澡冷静一下。
    由于屋里被贺晏之占了,她只能在伙房里洗了。
    洗到一半的时候,她听到外面传来婆婆的声音,“谁在伙房里呢?”
    “妈,是我。”储六月回。
    “你这时候还在伙房里干什么?”
    “我在里面洗个澡。”
    “洗澡你咋不上屋里洗?”
    “屋里晏之在洗呢。”
    “两口子一起洗怎么了?不知道省点灯油吗?”周翠兰见不得储六月跟她儿子保持距离。总觉得保持距离,就特不靠谱。
    储六月没吭声了。
    心里想着,灯油又不是你买的。
    “下次要是还敢这样,让你抹黑洗。”周翠兰在外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储六月还是没理会,随便擦了一下,就出来了。
    她刚出来,又碰到陈小莲和贺景之串门回来了。
    “大嫂,你咋在伙房洗澡呢?”陈小莲问道。
    “哦,我担心把屋里弄湿了,轮椅不好推。”储六月这次反应快了几拍,还找了个不错的借口。
    “也是啊,别把大哥轮椅陷进去,二十几块钱买的呢。”陈小莲这话怎么听也不像是好意,反倒让人觉得是在落井下石。
    陈小莲丢下话,就回了自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