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翠兰寻思着,要真是像陈小莲说的当然是再好不过,怕只怕陈小莲玩什么花招。陈小莲嫁过来半年了,周翠兰多少还是了解的。
    平时把钱看得比命还值钱,怎么好端端就开窍了?
    周翠兰索性先顺着试探一下虚实,“省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这样吧,你们出五块,你爷爷出五块,剩下的我跟你爸再凑凑。”
    “五块?!”陈小莲立马就现原形了,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主要是,她只准备忍痛出个两块钱意思一下呀。这转眼就变的翻倍还带转弯的,她完全吃不消。
    “怎么,后悔了?”再开口,周翠兰的语气差了很多。
    就知道陈小莲不是打心底想出钱。就指着一张嘴说的好听,实际行动连个屁都不如。
    “不是……”陈小莲还没缓过神来,五块钱,什么概念?可她一时找不到借口,这幅样子别说有多滑稽了。
    陈小莲脚挪过去,悄悄的踢了踢旁边的贺景之。心想着:蠢货,还不快来打圆场。
    贺景之被她踢了下,自然也就明白了。况且陈小莲什么人他又不是不知道,只能道:“妈,那个……我跟小莲吧……其实……也没赞几个钱。”
    这话,只能他厚着脸皮说了。他知道陈小莲是肯定舍不得出五块钱巨款的。
    “你前天不是还领了几块钱的补贴钱么?这才过去一天,钱呢?”周翠兰有点咄咄逼人。
    撒谎都不会撒。他们手里有没有钱,她这个当妈还能不知道么?还敢跟她装!
    “哎呀!”陈小莲一惊,“景之,你是不是把我那枕头给拆了洗了?”
    陈小莲一个劲给贺景之使眼色,就差眼睛都抽筋了。没办法,婆婆揪着不放,她只能换个招了。
    贺景之愣了一下,后知后觉会意,点头,“哦……是洗了。”
    “那我枕头里藏得钱呢?”
    “钱?……什么钱?”提到钱,贺景之话都说不利索了。
    “咱们攒的所有积蓄都藏里面了,你就这样洗了……”陈小莲顿时就从板凳上滑在地上,拍起大腿嚎啕大哭起来,“哎呀……我的老天爷呀,你怎么那么不睁眼呀……我省吃俭用攒的一点零花钱,就这样给我打水漂了……诶呀……我不活了……”
    “……”贺景之看着地上的陈小莲,直接懵了。
    要不是配合陈小莲演戏,就陈小莲这鬼哭狼嚎的样子,他都要信以为真了。
    “行了行了,别嚎了。”周翠兰腾地一下站起来,气得脸都紫了,“瞧你那点出息,这辈子就守着你那两间破屋过吧你。”
    周翠兰才不信什么钱被洗了,分明就是陈小莲在做戏,不想出钱。
    等人都走了之后,陈小莲拍着胸口,这才松了口气。真的是吓个死人了,差点五块钱就没了。
    婆婆口气也真够大的,开口就是五块。她以为五块是五毛,五分呢?说的那么轻松。
    哼!
    ……
    因为已经预定出去一百个茶叶蛋,所以储六月干的特别起劲。把鸡蛋都煮好浸在卤汁里之后,她就去吧李婶子家的坛子给还了。
    现在买了周大妈的超大坛子,暂时用不上这个坛子了,放着还要给租金。
    而且她现在手里又有钱了,打算去把预约明天给她送的鸡蛋,今天提前买过来。不然她明天就只有一百多个鸡蛋可卖了。
    “李婶子在家吗?”储六月站在院门口喊了一声。
    李婶子从屋里出来,看到是她,连忙招呼,“哟!是六月来了。快快进来。”
    储六月提着坛子进去,李婶子一看她提着坛子,脸色的笑意就没那么明显了。
    “六月,你这坛子怎么拿回来了?”李婶子问。
    “是这样的,我昨天赶巧买到个不错的坛子,而且够大,暂时就用不了那么多坛子,所以就先拿过来还给李婶子。”
    “用不上你就放着好了,干嘛还拿来拿去的,我又不跟你收钱。”李婶子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太高兴。
    用得上就来借,用不上就还回来,搞得她这坛子就为她那点茶叶蛋准备的似得。而且一个坛子少说也得几块钱,她这个坛子租给她才五分钱,多划算。
    不会算账!
    储六月笑,“我倒不是怕李婶子跟我收钱,主要是我家地方小,我担心给碰坏了,回头我赔不起;所以还是先还回来比较安全。”
    储六月说的是一部分,但是把人家坛子放家里,却不给钱,岂不是落人话柄。
    这村里的风气她已经摸索到了一二,宁可得罪人,也不能留把柄给人说闲话。
    “那行吧。你回头要是用得上再过来拿。”李婶子把坛子拿过去,随手就放回了屋里。
    坛子虽然洗的干干净净,但是里面还有好闻的卤汁味,李婶子不自觉的深吸了一下。
    这味道可真好呀。
    “那就多谢李婶子了。”储六月道谢。
    “客气什么呀,都是邻里邻居的。”
    储六月本来打算道了谢就走的,忽地,旁边的水桶里什么东西活泼乱跳,吓了她一跳。在探头看过去,桶里居然都是鱼。
    “哇好多鱼呀。”储六月走近看了看。这些鱼不算大,各种各样。这年代都是野生的,肯定鲜的很。
    “都是你李大叔在后面那小河里抓的。对了,你喜不喜欢吃鱼?喜欢的话我给你捞一点。”
    “哦,不用了,我就看着挺稀罕的。”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还真没有看到这么多野生杂鱼,所以觉得挺惊奇的。
    “这鱼有什么好稀罕的,河里多得是。我这都放家里两天,弄都懒得弄。”李婶子却一副嫌弃的样子。
    “你们不喜欢吃鱼吗?”
    “鱼有什么好吃的?河里到处都是,想吃了就拿个网去河里捞一点;关键都是刺,吃起来太费时间了,一般没人愿意吃。”
    天呐,这么好的美味,居然没人愿意吃。
    储六月盯着桶里活泼乱跳的鱼,简直不敢相信。
    要知道,这样一份杂鱼,在贴几个锅贴,在二十一世纪起码上百块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