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火大涝,水患成灾,皇上开坛祈天祷告,得到上苍暗示,一切皆因千河河神之怒。
    河神一怒,大雨不歇,靠着千河生活的渔民受到的惩罚更重,一身骨头变软....
    于是,祭拜河神,发布养河令,封禁捕捞,待河神息怒,至于河神何时息怒就不得而知了,墨天痕只想稳住现在的局面。
    利用自己的星象之术,掐算着大雨要停的时间,一场盛大的祭祀仪式开始,就在大雨之中,就在炎火国祭的祭坛之上,墨天痕一身龙袍,解发成敬,天子跪拜,冒雨一个时辰之久,没想到,雨真的停了。
    当看到雨停时,百姓们纷纷虔诚跪下,扣头答谢天恩,对墨天痕更是敬如神谪。
    一切就好像真像那么回事,不但百姓信了,炎火的官员也信了,就是墨天痕自己,都有几分被自己演信了。
    下了二十天左右的大雨,终于停了,天空放晴,虽然这几天温度一天比一天高,但是雨一直下,就让人觉得烦闷不已,如今雨停,就算天气热些,大家也有种豁然开朗之感。
    大街小巷,一片欢腾,不用再四处躲雨,百姓们开始卷着裤管清理积水。
    “墨天痕,果然厉害,将这一切,都交给了老天爷,借助天象,不但封了千河,还将那些渔民所患的软骨症安了一个最好的解释,而他自己,一场水灾,威望更甚从前,眼前的慰藉暂时缓解了,若他不是命不久矣,说不定,还真能有一番作为。”
    玄凌就事论事,起码,这个墨天痕,到真有几分为君之相,相对而言,比九黎的纳兰秦风在各方面来说,都要强上不少。
    “短时间内,做的这番布局,到也配合了天时地利人和,只是,那些渔民却成了牺牲品,因为他们对千河的蒲牢,不敬重,惹了天怒,百姓承受了这一场水患之苦,总要找个发泄口,到时候,沿着千河流域一代的渔民,就是河神要惩罚的人,是老天爷不待见的人,千河禁捕,他们何去何从?其他对方的人,又要如何接纳这些得罪了神灵的罪人?”
    白烨悠悠开口,忍不住谈了口气,他也曾是九黎的圣帝,是上位者,对这些,看的最是透彻,这一点,在场的人,包括玄凌一时都没想到。
    “白城主所言甚是!”天机忍不住多看了白烨两眼,此人,确非寻常人啊,或许世上,能与她比肩而站着,舍他取谁?
    不知不觉,就这么过去了几天,那个软骨患者,竟然一点点有好转的迹象,虽然还是不能下地行走,可看起来,像是个人了,五官也立体了,手也能稍微动一动了。
    他不知道白烨和玄凌用了什么法子,但是他选择不问。
    若是可以,依着这两人的性子,绝不能对城外那数百条性命无动于衷,定是有不可为的理由。
    “雨是停了,可太阳出来了,却未必是件好事,墨天痕,你还能撑多久?炎火水患,只是个开始。”玄凌拿着信,叹了口气。
    “有消息来了?”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信,白烨问了一句,现在伤口虽然没那么痒了,但是结巴的伤口,真的不堪入目,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实在是难受。
    点了点头,将信交给他。
    是帝家隐从各国送来的消息,现在她手里的天下网已经启动了,每天,都会有不同的消息从四面八方传来。
    人在都城,天下皆知。
    “三国联盟?”
    “没错!”玄凌叹了口气,可不光是如此啊。
    三国联盟?天机眉头一动,没想到,让九黎绝处逢生了,三国一旦联盟,他都能想到,他们会怎么做,九黎困住在九黎境内的几十万炎军,东离和轩辕乘势攻打炎火,让炎火应接不暇,处处受制。
    这三国都动了,其他各方小势力不会乘机分杯残羹?
    “三国结盟,加上更可怕的秋老虎!墨天痕,可还能如今天这样?”这一关,恐怕是过不去了,炎火大势已去,墨天痕这是做困兽之争,此时还立储,为什么?
    秋老虎?所有人看向玄凌。
    玄凌回望大家,这群人,难道不知道秋老虎是什么?
    当然知道,只是一时间雨停,他们也觉得舒服了,所以没想,被她这么一说,都觉得燥热起来。
    “姐,你这意思,雨停了,还的闹旱灾?”
    低头,这笨蛋,这么大的水,怎么才能旱起来?燕铃兰无力瞪了对方一眼。
    天机和白烨到是立刻会意过来了,面色也跟着沉了沉。
    所谓秋老虎,就是在夏末的尾巴,初入秋的时候,天气异常炎热,这种热,与夏日的干热不一样,闷沉沉的,如今下了这么久的雨,到处湿哒哒的,湿气这么重,会更加闷热。
    炎火能逃脱这一次瘟疫,可能逃脱水患后闷热天气的的各种疫病?
    “灾后的情况不会比现在好过多少,很快百姓们就会回过神来,洪水退去之后,粮食颗粒不存,房屋需要重建,有甚至,家破人亡...”玄凌缓缓说着,深情凝重,若有似无的看了杜嫣然一眼。
    她说了尽力而为,只是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可是炎火这一场动荡,百姓的疾苦在所难免。
    她能约束自己的人不去烧杀抢掠,可是其他人呢?尤其是九黎。
    国与国之间,无所谓谁站在正义的一方,自古,成王败寇。
    东离,当年她金蝉脱壳之后,就已经没将自己当成东离的掌政公主了,三年来,她从未插手过东离的内政,现在,她再用东离帝姬的身份,恐怕起不了那么大的作用了。
    这乱世,就算她扶持起来的那个孩子还愿意听她的,可东离那些权贵之家却容不得,罢了,当年她没有选择接受东离,就没打算将来有一天,要借东离之势。
    “不知道,墨天痕还能撑多久。”白烨眯着眼,似乎在想着什么。
    若是墨天痕这时走了,那炎火就不是一场动荡这么简单了...
    “不管他能撑多久,这里,我们再多呆,也没有意义,墨家已经可见覆灭之象,我与天机商议过了,过两日,启程去霞客山。”
    霞客山?这时候,正是控制都城的最好时机,只要三国一动,墨天痕一定不敢轻易动城防军,到时候,他们就能擒住墨天痕!
    这是必胜之局,她不会不知道吧,而且不用费神。
    也不在乎晚几天。
    “筋脉恢复的时间,越早越好,放心,就算我们不在,这里也一样不会出意外。”都城各处,现在都是她的人,帝绯已经布控好了。
    但是,她没打算动墨天痕。
    不是她忘了帝家的仇,也不是她不想杀墨天痕,只是...她答应了杜夫人,这时候,墨天痕若是死了,炎火百姓,会提前饱受战乱之苦。
    墨天痕一死,这炎火内部就乱了,谁还管的上百姓,恐怕不要外人打过来,内部各方势力争夺地盘就会打起来。
    不管是和谁打,怎么打,只要战火一开,受苦的永远是老百姓。
    墨天痕现在能撑一天,这内乱爆发的时间就会推迟一天,若是能拖到三国结盟军打进来,说不定,这场内乱还能免了。
    能做的,也就这样了,其实,现在杀墨天痕已经没意义了。
    墨天痕,墨家,已经完了!
    墨天痕自己应该也清楚,所以,墨天痕之前有多大的抱负,现在就有多大的遗憾,总之,此时估计没有人比墨天痕更身心煎熬了。
    她也不想因为这个耽误了白烨最佳的治疗时间。
    孰轻孰重,她自有分寸。
    听她语气,就知道她下了决心,白烨没有过多劝说,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
    “你的人已经快到了,放心,有白端和飘零在这看着,只要他们不动,不会有事,等时机一到,该捞的便宜一样不会少。”
    以为白烨是舍不得现在的局面,玄凌难得劝说一句,伤者最大啊。
    要是依着以前的脾气,下了决定,哪里还有这么多废话,这待遇...
    “白端?”白烨到不奇怪玄凌的人知道他的人来了,这附近现在到处是她的眼线,没想到,三年时间,她已经织了这么大一张网。
    挑眉,“你不知道?”不应该啊,不是他让人家来的吗?
    摇头,他信中是让林渊来啊,白端对墨家,始终有芥蒂,若是让他过来...算了,来都来了,只是奇怪,怎么自己没收到消息,还奇怪怎么家里来信没提这事。
    其实是白端怕白烨知道是自己来,想要来个先斩后奏。
    “好吧,你都安排好了,就照你说的。”白烨也释然,坦然接受自己女人的安排,好像没什么不妥吧。
    不错,挺乖!
    白烨见她那样,忍不住笑着摇头,若是有一线机会,他也不想放弃啊,所以不用她说,他可能过几天自己就找天机了。
    虽然被她护着宠着的感觉不错,可他更想护着她,宠着她。
    若是再有这样的情况,他现在的身体,拿什么护?
    “姐,你放心去,铃兰对都城熟悉,我们只要不轻举妄动,就不会有事,再说,帝绯他们还在呢。”
    听说是去给白烨治病,燕飘零也赞同,毕竟,那样的一个人,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雨停了,雨落声突然消失了,天空放晴,大家心头,却没了之前的喜悦。
    玄凌等人一向是行动派,既然要离开,就开始准备了。
    “这都城,来来回回,却没好好逛过,来时也是一番风情,如今,确是满目狼藉。”好不容易来一趟,玄凌还是想看看这里。
    因为下次再来,说不定,已经面目全非了,其实,现在也差不多。
    乔装打扮一番,白烨天机和她,三人同游都城。
    这几人,跟着他们,就免不得提心吊胆,胆大的让人无语。
    玄凌好歹换了一身装扮,一身普通的麻布裙,挽着发髻,变了妆容,脸上还刻意摸的偏暗黄的色调,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也尽量放低姿态了,可走在人群里,还是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
    而她身旁的两个男人,都一样的粗布衣,白烨的伤到成了最好的伪装,天机在山上就自己劳作,这裤管一卷,还真有那么几分味道。
    “雨是停了,洪水还没退,这些难民恐怕一时间不会离开,这都城这样的景象...”老弱病随处可见。
    白烨知道她为什么想出来看看,就是想看看,所谓百姓疾苦,有时候,书上看的和亲眼所见,感受不一样。
    她想让自己记住这些面孔,这些情景。
    “宫里那个,会对洪涝之后的疫病作出防御吗?”她好像操心多了些,可看着这些画面,忍不住就想到这些。
    若是老常在,估计又要说一堆道理了。
    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们,还真有些想。
    “他怕是心有余力不足。”白烨看向皇宫方向,感叹一句。
    没错,墨天痕现在,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能做的都做了,他做不到的也就做不到了。
    街面上,拥挤的人群,每个人脸上却没什么生气,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神看着,让人觉得,一片迷茫,似乎不知未来,不知明天,不知活着的意义。
    “玄凌,走吧,到处都一样。”天机沉声而道,别说百姓,就是守城的士兵,都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摇了摇头,“走吧!”
    “他们都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白烨,真的不带着夫人吗?”玄凌侧身问了一句,毕竟,母子两才见面。
    “她自己不愿,放心吧,我留书给端了,他会妥善安排,到时候直接送回白城。”
    也好,夫人不会武功,跟着他们东奔西跑,是怕连累儿子吧。
    “走吧!”
    他们之所以能这么轻松离开,是因为老秦已经撤了所有搜寻他们的墨隐。
    老秦得知墨秋的死讯,便知道墨秋是死在谁手上,想要为墨秋报仇,就如墨秋忠于雷霆山的老山主一样,老秦忠于墨秋,他便是墨秋为雷霆山选出的下一任山主人选。
    可他不知道,墨秋在临死之前,心软了。
    所以老秦的一举一动,都在墨天痕的视线之内,当看着墨秋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并没多惊讶,只平静道,“来了!”
    他果然都知道了,老秦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墨天痕,他并不知道,墨天痕命不久矣。
    “老秦,你跟了我,也有不少个年头了,没想到,你竟是秋叔的人,这些年,到是委屈你了,秋叔走了,你知道了吧。”
    老秦终于动了动,“是家主杀了他!”不是疑问,是肯定。
    点了点头,供认不讳,是他下的令,就是他杀的,“秋叔说,你在追击帝玄凌他们,所以,我便没让人去跟你打招呼,秋叔临死前交代,不可让他们两活着,也算是他的遗愿。”
    其实,老秦一直都知道,山主对家主,下不了狠心,所以听墨天痕这么说,一点也不意外,到最后,山主还是选择了对家主尽忠。
    可是,他不是山主,他与墨天痕,没有那么深的牵绊,今日,他若活着,便与墨家再无瓜葛,若墨天痕要杀他,他也认了,只当是还山主的知遇之恩。
    “可惜,我无能,没能抓住他们,更没能杀了他们。”
    “老秦,我们都老了,这天下,恐怕是这些年轻人的了,老秦,看在秋叔的份上,我求你一件事。”
    求?他没听错,家主竟是用了求这个字吗?默默看着墨天痕,老秦低下头,良久才道,“家主请讲。”若非穷途末路,谁也不能逼墨天痕说出个求字来。
    屋子里,就他们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墨天痕靠着椅背,拿出药瓶,倒出一颗药丸,这是第二颗了,按着现在的状态和最后一颗药丸,他最多,还能撑山十天,这是最久的了。
    “我命不久矣,可是就这么离开,我始终不甘心啊,老秦,你知道的,我墨家,为这一切,付出了多少心血...”
    老秦脸色一变,默默看着墨天痕,这种事,绝不是玩笑话,命不久矣,那岂不是说,他..再看到他手中的药瓶,没有接话。
    他当然知道,正如墨天痕说的,他跟在他身边的年头,也不算少。
    “老秦,炎火大势已去,我已无力回天,你带着你的人,帮我护着两个人,老三和非熏,非熏已经是老三的人了,我算过,非熏命中有子,将来,那个孩子,我托付给你,教他武功,教他谋略,护他平安长大,告诉他,他是谁,但是,他的将来,让他自己选择,让他隐姓埋名,不要姓墨了,姓阮,不管将来谁得天下,让他入仕途...”
    听到这,老秦已经明白,只是他不明白,墨天痕膝下已经有孙子辈的了,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以他的能力,现在安排一个还来得及。
    “老秦,那几个都不行,不是非熏亲生,她不会卖命,非熏...定能教出一个让人惊艳的孩子来,老秦,你信吗?”有些东西,是老秦教不了的。
    墨秋没有告诉他老秦的身份时,他也是做了这样的打算,将来,若需要托孤,这人最合适的就是老秦。
    况且,他手中的墨隐,才是最厉害的那一批。
    墨天痕,已经想的如此之远了,看来,他对炎火的现状,对天下大势,对墨家的结局,都已经看透了。
    阮这个姓,是秋叔留在手心的一个字,他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们墨家真正的先祖,应该姓阮。
    对墨家和雷霆山的来历,老秦从墨秋那得知了一些,听得墨秋的话,抬头看向墨秋,墨非熏的确是有几分才气,也足够聪明,懂得审时度势,可是性子太倨傲了些,但是家主既然这么说,可能,他还是看走眼了。
    “家主既已安排好了,便是相信她能做到,老夫明白了。”
    说完这句话,就表示答应了,今天离开之后,他可能再也不会见到墨天痕了,若要隐藏实力,就的销声匿迹。
    从今以后,墨隐也要改头换面了,他也一样,亲手教出一个小主子吗?或许,可以试试。
    “家主,我是为山主。”转身,停下脚步低声说了一句,没有温度,没有感情。
    听到这句话,墨天痕才算真的放心了,因为,老秦只忠于秋叔,他这么说,就一定会尽心尽力。
    “拜托了!”墨天痕说完这三个字,对方就离开了。
    空荡荡的寝宫内,墨天痕一刻没有停留,“来人,取朕的战甲来。”从现在起,他要战甲不离身了,三国已经结盟的消息,他早就收到了。
    他恐怕等不到三国打到他的都城来,他这一身战甲,是为了压制住朝堂的不安和异心,让他们知道,他墨天痕在,谁也别想妄动。
    至于帝玄凌和白烨,墨天痕早已没了心思去管,这天下,已经与炎火无关,与他无关,那就让他们去争去夺。
    这场天下之争打的久一些才好,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才有时间去成长,去成才。
    到也不是希望他能长大成人之后,如同他和爹一样,肩负族任,争夺天下,只是想为他们阮家,留下一个希望。
    一身金黄色的战甲加身,白虚白发,沟壑深深,目光炯炯,君王甲衣登朝。
    玄凌他们已经离开了都城,路上,到处一片水迹,马儿的速度也快不起来。
    白烨有伤,不便骑马,所以玄凌陪着坐马车。
    “墨隐都不见了,奇怪!”
    “顾不上我们了,我能理解,只是,为何会撤的这么干净?”就算不想对上,也会让人盯着。
    白烨靠着软垫,也在想着这个问题,可能,还有他的打算吧,“或许,是为了那个三皇子。”
    三皇子?玄凌不经愕然,“炎火都将不存,炎火的储君之位,有何意义。”
    “谁知道呢?行了,别想那么多了,他现在纵是有千般安排,万般算计,也没有能力扭转乾坤,就算他要做什么,难道我们就惧他不成?世上所有的安排,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人力之外,尚有天意。”
    “你倒是想的开,曾几何时,悟道了?”白烨笑望了他一眼,没错,任由旁人如何算计,这世上之事都是算之不尽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他们何曾惧过?
    “天生我才啊!”哈哈一笑,动静太大,扯到伤口,嘴角抽了一下。
    心情不错嘛?乐极生悲了吧,这家伙,还自大上了,不过,这男人,越是相处,越是有些沉迷,怎么办?
    “别这么盯着我看!”这车里够热的了!假装一副受伤的样子,抹了抹自己的伤口,偶尔让这女人心疼一下,也无伤大雅。
    最近,他好像挺乐在其中玩这个游戏。
    “去,我的男人,我还不能看?”玄凌顺口而出,低声一句,说完才觉得不对劲,低下头,佯装没看到对方炙热的眼神。
    知道是一回事,可亲耳听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白烨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眼睛贼亮,盯着玄凌溺的发光,“再说一句?”
    抬头,白了对方一眼,得寸进尺是吧?他所让她说,她就说?
    没戏了,不过这颗糖,他几天之内喝药都可以不用蜜果子了,这女人,要她亲口承认,可是有些难啊。
    慢慢来,只要人在跟前,总有机会,一步步来,摸着下巴,想着什么时候,能把事定下来才好,最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是他的了。
    到不是怕别人来抢,谁敢啊?
    就是早些定下来,他不就有个名分了?男人也是缺乏安全感的,不是只有女人才会,没办法,谁让他爱上的女人,是一个随时可能拍拍屁股就走的的。
    想什么,一脸算计?
    玄凌感觉毛毛的,“手规矩点了伤口结痂了处不要碰,让它自然脱落。”
    “嗯嗯!”说完,放下手,“我现在可丑?”差点忘了,这女人喜好颜色,想着,就想找个镜子看看,不知道这结痂的壳脱落之后,会不会好点,回头,的找点祛疤的方子。
    是说只有女为悦己者容的。
    “是有的!”玄凌颇为认真的端详了一阵,煞有其事的点头。
    就不能哄哄吗?非要这么实在?这女人,他就多余问,自找打击。
    “不过,我瞧着不错。”这叫看对眼了,怎么都行。
    瞬间乐开花,这心情,一时间起起伏伏的,幸亏他心脏没受伤。
    听得马车内传出的愉悦笑声,马车外的几个人都一脸纳闷的瞅着马车,有什么可乐的?至于笑成这样?小凡环着手,他们这族长,一点没有族长范,不矜持。
    哎呀,刚才不应该打盹,应该听听,里面聊啥这么开心。
    月灵则不时的瞄着天机,见天机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没有任何奇怪的表情,还跟着笑,心里这个纳闷啊,难道仟哥哥想开了?
    这么快救想开了?又是开心,又有些不信。
    该不会是假装高兴吧,又开始心疼上了。
    帝简和阿花和帝色,纯粹是看热闹。
    这男男女女之间的事,还真是说不清,道不明,这其中滋味,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
    “仟哥哥,你们霞客山是什么样的?”孤独家的后人,不知道是不是也和昂山一样无趣。
    没去过的地方,小凡还是兴趣浓浓的,因为新鲜啊,这路上就忍不住打听起来了。
    可有人不高兴了,仟哥哥?之前还天机哥哥,现在还叫仟哥哥,小也不行,她不就是从小就粘着仟哥哥吗?月灵随时警惕,立刻上前,驱马挨着小凡,热情的当起解说。
    天机巴不得,这小丫头,比月灵还要机灵古怪,月灵他还有法子治治,这个,他是望而却步,别说治了,一个不小心,让她给治了。
    帝简和阿花也好奇的跟着听,他们其实也挺好奇雷霆山是什么样的,说起来,他们也都是有来路的,免不得就对这些地方好奇啊。
    这小凡,究竟是什么来头?只知道是巫族人,其他的,天机也没多打听,之前也没时间,现在到又几分好奇了。
    他一旁观察着,这小丫头好像知道他们孤独家的不少事。
    霞客山和昂山一样,都在炎火境内,说来也奇怪,雷霆山,霞客山,昂山,都在炎火境内。
    不过,霞客山比昂山,要远一些,所以这行程恐怕不短。
    这一路过去,就这速度,不好说,等过了这段路,可能就会好些。
    霞客山,孤独家,孤独先祖擅长的玄门五行之术,是几家中,相对出彩的,尤其是其中的观象。
    据说当年,那位孤独先祖与帝绯色他们结识的时候,差点还被其他几人当成了江湖骗子,因为孤独先祖当年确实是摆了个算命摊子。
    乱世吗,求生存啊。
    当然,这只是人家自己的说法,谁知道,当时什么情况,据说,这孤独家当时也是富甲一方。
    月灵越说,大家越是对霞客山感兴趣,竟然还有观测天象的观星台,还说站在观星台上,看到的星星都比其他地方的清楚。
    这越是好奇,就越是迫不及待啊!
    一路上,走了六天,这才看到了相对干爽的路面,也是随着时间的过去,水要么退了,要么蒸发了,总之,路好走了些,也就加快了速度。
    已经六天过去,白端也赶到了都城,在路上,他就接到信了,只是没想到,联系他的人,竟然是帝玄凌的人。
    等他到都城,白烨已经不见人影了,只留下一封书信。
    得知白烨活着,去求医了,白端也松了口气,只是对白烨信中提及的事,有些莫名。
    依着他对烨的了解,绝不会去认墨夫人,没想到认了,还要他安排人将她平安送往白城,信中提及,详细情况,等到时候见面再说。
    罢了,终究是烨的娘,他要如何做,他们当兄弟的,听着就是了,很快做了安排。
    这一路上,他也基本知道炎火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比他之前知道的还要复杂多变,炎火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听说,东离和轩辕的大军已经开始朝着炎火边境开始集结了,这又过了这些天,怕是已经动手了。
    再过一阵,战报就该送回都城,到时候,这炎火朝野上下,跟乱了,在九黎的几十万大军,想也想的到,肯定撤不回去。
    与所有人想的不同,炎火最先收到的,不是三国攻打过来的消息,而是帝玄凌的帝家军,犹如天降,穿山而过,直攻炎火而来,抢在了盟军的前面,短短几天时间内,用五万不到的人马,连攻三城,这三城,互为犄角。
    西良、卞赫、幻洲,攻下之后,大军一部分留守,一部分直攻梅城,作为全军战时指挥,红楼紧锣密鼓的安排着。
    各路人马集合,已经到了梅城城楼之下。
    这一切对炎火来说都太突然了,不过,他们现在也不差这一个帝家军了,三国联盟,同时对着炎火,炎火将士早就士气一落千丈了。
    只是,帝家军这么突然一动,这形式就不同了,如今,白烨和帝玄凌,各占了城池,登上历史舞台,为一方诸侯,他们有攻城略地的实力,与其他那些小打小闹的势力是不一样的。
    对炎火来说,都是侵略者,但是对九黎和轩辕东离来说,就不同了,这是多了一个人与他们瓜分炎火,而且,如此来势汹汹,瞬间成势,不得不防上了。
    “好啊,原来是打的这么个注意,啧啧,那么一座山脉,怎么就被他们给挖通的?而且不过短短数月的时间!”
    听闻消息,离的最近的林渊恨不得立刻赶过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林将军,再不动,咱们就连汤都没得喝了。”上一次克重没捞到上阵的夜城主,这会可是蠢蠢欲动了。
    炎火的情况,现在是天下皆知了。
    “好,咱们也准备准备,召集各位将军,越州克重留守的除外,其他人,都做好准备。”
    “是!”
    ------题外话------
    亲爱的们~~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