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火都城,虽然没有九黎帝都多元丰富,但是独具特色,炎火城也没有帝都大,所以相对集中。
    没有区域划分的那么明显,人龙混杂,所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条街道上,衣衫褴褛的乞丐和锦衣华服的达官贵人同时穿行,让人看着竟然没有突兀感。
    “炎火城也很热闹啊。”
    “天子脚下,何时缺过热闹。”
    相对而坐,玄凌不问对方为何来炎火做什么,白烨也不问她的目的。
    “城中有一批人,注意些。”
    “我不久留。”玄凌侧身看向街头,是鬼崛族的人吧,有些麻烦啊,他们一定引起墨隐注意了,墨隐一旦全城警戒,他们的风险也就大了很多。
    白烨看玄凌神色,略有疑惑,知道是什么人?
    “这个给你。”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这是他给她准备的生辰礼,还有两日就是她生辰,他知道,她从不过生辰,虽然现在知道,其实她真正的生辰并不是现在。
    只是,想给她过个生辰,知道她在炎火,所以没忍住约了她。
    或许,他确实莽撞了些。
    约她来,就为了这个?什么东西如此要紧?玄凌接过,一脸不解。
    槐安瞟了一眼,就为了一个盒子,让她置身险境,这盒子最好能说服他,否则,他可不会客气。
    在白烨的暗示下,玄凌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东西,玄凌茫然望着对方,这…“兵符?”什么意思?
    “生辰礼,不管将来我白烨有多少兵马,多少城池,只要出示这枚兵符,你可任调任取。”
    眼神无比认真,一点都不想看玩笑。
    认真的吗?玄凌突然觉得手有千斤重,这一枚小小的兵符…却承载了太多东西,他一句话,便是给予了他所有能给予的东西。
    太沉重了,这份礼,她……
    玄凌正犹豫如何拒,手上一空,东西到了槐安手中。
    “生辰礼?小玄子生辰啊,为师看看,还不错,替我小徒儿收下了。”槐安说完,将盒子收入袖中,这小子~还不错。
    可是,他给的这份礼,等于他现在和将来所做一切,都是在替徒儿谋划,这么大好的天下,他真的如此大方?
    阿花虽然还不知道,眼前这是哪一路神仙,但是,出手这也‘大方’,这男的确定自己没说胡话?
    她虽然知道的不多,可兵符意味着什么还是知道的。
    帝玄凌的相好?啧啧,这些人,果然是异类,送个礼都这么豪迈!
    唉!
    “槐安!”玄凌无奈叹气,示意还回去。
    假装不知,继续喝酒,看白烨的眼神明显‘和蔼’了几分。
    傻徒儿,世上男人往往太多甜言蜜语,但以兵符为礼……若他真心,那他徒儿便是碰到一份世间少有的真心相待,错过可惜,所他假意,也没什么损失,就当认清一人而已,由他收着,最恰当。
    白烨接机端杯,敬槐安一杯,这一次,槐安没有推举,一饮而尽,笑而不语。
    “胡闹!”
    一声不轻不重的话,尽显无奈,不知是说谁,或者两个都有。
    两胡闹的男人相视一笑。
    “此地不宜久留,若是没什么事了,还是尽快离开。”玄凌少有如此谨慎的时候。
    白烨明白,就是想看看她,虽然隔着药妆,不尽如人意,可也算是一解相思了。
    “家主,恐怕不好走了。”帝色突然出现,面色凝重,从入城到现在,她一直隐藏踪迹,怕被墨隐察觉。
    “嗯?”
    在场的人都警戒起来。
    “那群人在附近转悠,把墨隐引过来了,周围团团围着,一时…怕是走不了。”
    一旦没注意引起对方怀疑,那可就真的热闹了。
    “族人……”阿花不知道什么墨隐不墨隐,她只知道,族人在附近,来抓她来了,想着,靠近玄凌几分,这胆小的样子和之前在西江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族人?白烨挑眉,这批突然出现在城里的人,要找的人就是他们?
    “我去引开他们,你尽快离开。”白烨起身,心里早有腹稿。
    玄凌瞪了他一眼,感情他就能全身而退一样,一旦引起墨隐注意,他就是羊入虎口。
    “一动不如一静。”槐安端着酒杯淡定的喝着酒。
    玄凌也是这个意思,墨隐明显是冲着鬼崛族的人来的,只要他们避着鬼崛族的人,自然就不会进入墨隐的视线。
    “让你的人不要轻举妄动,等等再说。”
    “好,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情况紧急之下,他也好有个应对之策。
    “鬼崛族。三言两语说不清,总之,颇为麻烦。”玄凌将鬼崛族的情况简单说了下,意思他们现在最好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
    这鬼崛族引起了墨隐的注意,两者之间,免不得一番较量,到时候,自然有机会出城,所以暂时不需要急。
    不过,墨隐就在附近,也确实有些麻烦。
    “鬼崛族?”白烨从未听闻过,却意外的对这几个字有些亲切感,这么奇怪的名字!异族人?
    印象中,秦岭一带的异族中并没有这样一支,能让玄凌敬慎对之的异族人,到想看看。
    “墨隐就在附近,帝色,你的气息稍微收敛些。”这妮子每次碰到墨隐就兴奋,提醒一句。
    帝色翻白眼,家主,此地是何处,她又不是不死之身!
    “族人肯快就能分辨出我们的味道,这香丸起不了多久作用。”阿花异常紧张,因为她知道族人找人的厉害,就是在细微的味道,他们也能辨别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那就麻烦了!小玄子,你们在此等候,我去看看。”
    说完人就不见了,白烨头一回见识到这么快的身法,有些没反应过来。
    难怪能成为她师父,这人的实力,已经超出所知的范围了。
    “他不会有事,在这等他消息,阿花,不想被你族人发现,就放轻松一些。”玄凌虽然不担心槐安的身手,她担心的是墨家为何找他,若是让墨家的人知道他在此,会是什么情况,她一时无法预料。
    “帝色,跟去看看。”
    “是。”
    帝色领命而去,她本也不放心。
    鬼崛族突然横插一杠子,玄凌也始料未及,只希望这些人不要把墨隐引到她跟前就行了。
    “若是被发现,往北城方向撤退,那有我的人策应。”白烨长话短说,将事情交代清楚。
    玄凌笑着起身,扭头看了阿花一眼,“走吧,咱们也去看看。”
    阿花一激灵,刚才不是她说要谨慎不要妄动,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往人家面前送啊?
    “小姐,咱们还是在这等等吧!”她腿有点软,的缓缓。
    “走!”说完扭身而去。
    拉都拉不住的架势,白烨也只好跟上,心里明白,她并非是去看热闹,而是不放心她的那个师父。
    鬼崛族的人遍布各处,炎火也有,但不在深宫。
    “小心一点。”不得不提醒一句。
    “嗯!”
    看着他们两就这样离开,阿花无声呐喊,她可不可以不过去,刚想一下,一旦犀利的眼神投射而来,立刻怂了跟上。
    “拿着这个,他们再要闻到你的味道,我也无能为力了!听天由命。”这可是最重的凝香丸了。
    无奈,只要收着,希望能有点用吧。
    在自己的地盘上,墨隐还是相当有实力的,片刻功夫,就将鬼崛族的人给围了个严实。
    墨东和墨北同时出手,最近他们屡屡受挫,正好有这么一群人送到手里来让他们发泄,如何能放过。
    “这些人,好像在找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墨北现在屋檐上,看着下面已经被墨隐逼到狭小之地的一群人开口而道。
    “要不将网放了,看看再说?”这些人太奇怪了,不光长的个头高大一些,就是说话也与他们不同,总之非我族类。
    摇了摇头,墨北觉得,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有什么问题,等将人拿下了再问。
    “长老,我们好像被包围了。”
    “不是好像,是已经被包围了,西泽大陆果然藏龙卧虎,突围,撤退,那丫头,跑不了。”
    好个干脆利落,知道形势不妙,立刻撤。
    “他们好像想跑,咱们去看看吧。”墨东蠢蠢欲动。
    “想跑,没那么容易,吩咐下去,最好抓活的。”墨北冷笑一声,手一挥,四面八方涌上一群黑衣人,将鬼崛族的人团团围住,正面相望。
    鬼崛族人脸上没有一丝惧色,迎上去就与对方扭斗。
    反而是墨隐愣了下,这些人到底什么路数,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怎么,又替你族人担心了?”暗处,玄凌轻声说着,心里却奇怪,这阿花面上与族人划清界限,可到底同根同源!
    阿花低头不语,这些人太厉害了,族人对上他们,百分百吃亏。
    她虽然平时不待见他们,不喜欢他们拘着,也不满他们的重男轻女,可归根究底,他们是她的族人,他们一族本就人丁稀薄。
    “放心,你的族人,可没这么容易被围着。”
    见面就冲上去,就是为了在措手不及中找到机会,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冷静,这鬼崛族人值得好好研究下,多个这样的对手就多些麻烦,是该想个法子解决一下。
    玄凌静静观望,一旁白烨仔细护着。
    “他们斗起来,我送你出城。”
    “别急,槐安还在那,先看看,墨隐一贯的手段你我都了解,此刻城防应该已经进入戒备状态,现在出去,免不得一番乱斗,就算安全出城,也是麻烦不断。”露了行踪,这里毕竟是炎火,是都城附近,到时候要全身而退可能真有些麻烦。
    白烨自然也想到了,但此时不出去,后面就更难出去。
    “让你的人别动,我的人掩护。”这样就算暴露也是他一方,发不了迅速撤,雷霆山晚一点再说。
    况且,他敢来,又怎会没有准备,三年前,他着手白城的时候,就在炎火同时经营了。
    “你现在到也越来越胡闹了。”借着机会,提兵符的事。
    他如今也是一方势力之首,只身来这本就不妥,在暴露行踪,墨家会不予余力抓他,在周详的布置,也非万无一失。
    他的身份,怕是墨家已经知道了~想起她的身份,玄凌内心一片复杂。
    “你可记得一句话?”白烨微微笑,侧身看向对方,乔装之下,那一双眼睛依然如故。
    “……?”这没头没尾的,她哪里知道是什么话?
    还有,他这般看着自己,让她有些不适,那眼神包含了太多情感。
    “你的命是我的。”从怀里拿出凤髓,扬了扬,眼中除了深情之外,满是狡猾。
    她的命是他的,所以,在她生命受到威胁之时,她说了不算。
    突然有些无力,这人一旦霸道蛮横起来,分明就是个不讲道理的。
    瞪了对方一眼,他若敢胡闹,她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总不能看着他……想到这,无奈一叹,到底对他,几分不同。
    “你的命也是我的!”声音很低,却透着一股霸气,既然确认了内心的想法,玄凌也不想纠结,她说过,今后,也为自己好好活一场。
    他是墨家人也好,不是也罢,只要他是他,就是她的人,她既动心,就不会再置身事外。
    脸上笑容绽放,眸光绚如夏花,望着玄凌激动的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想个十多岁的小伙子,局促不安,小心翼翼求证,“你再说一次?”
    玄凌别过脸,笑容可掬,一脸捉弄,他说再说一次就再说一次?凭什么?
    这般傲娇的模样,让一旁紧跟的阿花忍不住直眨眼,靠,她是不是见证了什么?
    这两人在这时候,这么危险的时候,眉来眼去~互诉衷肠?
    这两人脑子没问题吧?不应景好吗?不合适好吗?为何他娘的她突然有些羡慕,这种用命相护,舍命相随的感觉……
    明明他们也没什么夸张的举动,也没什么醉人的言语,更没有啥花前月下,有些猝不及防被强行感动一波!
    他都将身价全交给她了,自然就是把命交给他了,玄凌在对方灼热的目光中,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凤髓,她收回,本来就是他送她的东西。
    这女人的思维,一旦不讲道理的时候,那真的不知道什么是道理!
    “说出来的话,覆水难收,不许赖账,东西拿回去,可没有再还回来的道理,女人,你明白了吗?”有些猝不及防,白烨笑的如同一个孩子,这一刻,他那般满足。
    他明白,能让她如此不顾及的说出这番话,是因为,她内心真的几分心悦,他是不是有些幸运了,这一趟炎火之行,便是死亦此生无憾。
    他傻笑什么,将凤髓收入袖中,对方眼神太过热烈,纵是玄凌也忍不住面红,“我能赖账?”低声嘀咕一句,将视线挪开看向前方。
    “帝玄凌,一言九鼎,自然不能。”某男含笑附和,心中此刻正开了花,她纵是想赖,他也不许了。
    这两人……阿花憋屈,能不能顾及一下旁观者的感受,莫名被秀了一波,莫名被感动一波,真就是莫名!
    “槐安在做什么?”
    玄凌本是躲避对方炙热的目光,这抬头一看,人顿时清醒不少。
    两人都不是儿女情长的人,白烨见她脸色一变顺势而望。
    她师父这是?
    前方,槐安站在双方乱斗的中间上空,环手相看,他要做什么?突然暴露人前。
    帝色更是一旁急的口中冒泡了,家主师父他做什么!奈何,她拉不住,也不敢拉,她只要一动,立刻会被墨隐察觉到。
    槐安也不知道为什么站出来,就是看到这些墨隐与鬼崛族的人打斗以后,莫名的觉得熟悉,这种熟悉感让他突然间想起一些事,有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在脑海闪过。
    所以,他想也没想,就想凑近看看,看看能不能让他想起更多事。
    两边正打着,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凌空而立,让两边的人都不自觉停下看过去。
    多深厚的内力,才能凌空而立这么久?这人是谁,是敌是友,有何目的?
    “打啊!继续。”
    他们不打,他怎么继续想?
    所有人都懵了,什么意思?不知要怎么反应了。
    “此人厉害,不知是何来路,这里你看着,我去通知家主。”不知为何,墨东望着突然出现的人,内心生出一股惧意。
    “好。”墨北也深有同感。
    至于鬼崛族的人,他们虽然也有些乱了阵脚,但很快也察觉,这高手应该不是对方的人,而且意识到,不能得罪。
    “打!”槐安面色一沉,见他们听了很不高兴。
    两边竟然真的开始打了起来,因为本能,感觉他们若是不出手,这上头的人就会出手。
    “怎么办?家主?”帝色只能第一时间找到玄凌请示。
    “静观其变,见机行事。”也只能这样了,槐安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现身的,是什么原因?
    她一直知道,其实,槐安在的情绪有时候是不受控的,应该是与他的头疾有关,这些人伤不到他,她担心的是墨隐正在找他,恐怕瞒不住了。
    知道他在这,必然也能知道她在这,这都城可能真的不好出去了。
    好强!这人…她的师父很强,白烨站在这么远的地方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很强大,他现在终于相信,他能在帝家隐面前,不动声色将玄凌带走。
    其实,玄凌想要出去,槐安能如无人之境将人带出去,但是,玄凌不想暴露行踪,因为墨隐一直在找槐安,她摸不清楚墨家找槐安的动机,不敢冒险。
    槐安气场全开,看着这些人,眼眸深处幽光一闪。
    “继续!”
    下面的人打的心惊胆战,奶奶的,这哪里出现的一个怪物,他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他们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让他们惧怕,害怕。
    墨东回去报信,墨天痕听完,先是眉头一皱,书生?什么书生有此能耐?
    不对,凌空而立的内力?心里打了个突突,“走,去看看。”
    不管什么人,如此能耐,就不能坐视不管。
    当他赶到时,墨隐和鬼崛族的人还在打,打的难舍难分,开始还是颇为压力,可是现在,确实打得有些失控,好像无形中被人操控一样,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暴躁不安!
    “墨北!”墨东看着人群中打斗的墨北,觉得有些诡异。
    被喊了一声,墨东好像终于清醒过来一样,猛的摇头,他刚才是怎么了?
    “家主?”墨北回过神来,连忙上前。
    “怎么回事?”墨东问了句,完全没发现一旁的墨天痕已经整个人都不对了。
    “是他!”墨天痕一声惊呼。
    ------题外话------
    今天没检查错字,只有五千来字,宝宝们将就一下,晚点看情况能不能补更,这两天出远门,没办法码字,见谅,周一回去万更,给你们补回来